“帝君能够平安归来就已经是万幸。现在又带回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恭喜帝君有了第一个孩子。这真是我们青丘之幸!”
青卿大方的声音响起,声音里居然一点委屈和伤心的意味都没有。
一个妻子,居然能容纳丈夫消失许久不归,一回来就带着一个孩子,这得需要多大的度量?
尧月撇了撇嘴,难道说着青卿就是这般哄走了鸣玉。
若是换做是她,她绝对不可能做到这般委曲求全!
“阿月。”
熟悉的人,熟悉的称呼响起了。
乍然之间听着这个称呼,尧月几乎是以为还在以前。
一只大手,牵住了尧月的手,一股力量,不容她有丝毫抗拒,将她往前面一带,尧月整个人就撞上了鸣玉的身侧。
“这是欢儿的母亲。”
“是本君新纳的妾。”
尧月不可思议的瞪向鸣玉,做妾?自己本就是他的夫人不说,现在居然变成了他新纳的妾!
鸣玉的唇边扯出一抹笑,松开了牵着尧月的手,捏了捏言欢的脸颊,温柔问道,“欢儿累不累?饿不饿?”
尧月的气焰顿时就散去了。
这人是在威胁她。
她不再看鸣玉,转脸望向了站在自己身前的熟人。
青卿的眸子中露出震惊,身子明显得往后一倒,若不是她身后的侍女,怕就是要摔倒了。
很好,这个女人还知道害怕。
尧月挑眉一笑,“好久不见啊,青—卿。”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果然看到青卿脸色发白又转青,又一下子胀的满脸通红的样子。
“大胆,你不过是一个妾,居然敢直呼帝君夫人的名讳!你还快像我家夫人行礼!”
青卿身后有小丫鬟跳了出来,指着尧月的鼻子骂。
这个小丫鬟气急败坏的样子跟当初的小丫鬟青鸟多么的像。
尧月挑眉,挑衅得看着青卿,想让她尧月对她卑躬屈膝,绝无可能!
“久闻青丘九尾狐族最善礼仪,重风度。没有想到主子们说话的时候,什么时候可以轮到一个小小的丫鬟来指手画脚?莫不是这个丫鬟把自己当主子了?”
尧月伸手去揽住了鸣玉的手臂,娇笑得反问,“还是说狐君喜欢宠爱小丫鬟,大家就有样学样。哪怕是以下犯上?忘恩负义?”
立在一边的青卿见到尧月缠住了鸣玉的手臂,三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
任何人都是多余的,就连她也是多余的。
偏偏尧月的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
青卿垂了眼眸,凌厉的声音响起,“将这个不知礼仪的东西拖下去,乱棍打死。”
尧月一愣,自己不过是两句口舌之争,并未想要这个丫鬟的性命。
可是这个娇娇弱弱,看上去文静端庄大气的青卿,张嘴就要了这个丫鬟的性命。
青卿啊,青卿,你自己当初就是从小丫鬟爬上去的,现在居然这样对待丫鬟。
人变得可真彻底。
身后早有人上前来拖住那个吓得软倒在地上的丫鬟。
小丫鬟发出凄厉的哭叫声。
尧月有些不忍,握着鸣玉的手臂忍不住收紧了。
鸣玉往前走去,有意无意得摆脱了尧月的手。
“本君刚刚回来,见不得血光。”
这一句话抛下来,那些侍卫们立刻就止住了行动。
青卿的身子晃了一晃。
尧月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纸的青卿,忍不住摇摇头,这不当丫鬟了,当上了狐君的夫人,体力居然下降得这般厉害。
尧月赶紧跟上了鸣玉的脚步。
“鸣玉!你站住!我有话问你!”
尧月追上了鸣玉,跟在他身后,压低了声音,怒气冲冲得发问,“别以为你收留我,我就会心甘情愿自降身份,我是不会当你的小妾的!”
鸣玉站定在一处楼阁之前,也不搭理尧月,将言欢交给了旁边的随从,“去带公主用膳。”
言欢在侍从的怀中,揉着惺忪的睡眼,奶声奶气得问,“母亲不同欢儿一起去吗?”
“你母亲不饿。”
尧月眼睁睁得看着言欢被带进去用膳。
她抬腿就想跟上去。
手腕就被鸣玉擒住了。
“说你是妾,还是抬举你了!你跟着进去想干什么!”
这人刚才还对着言欢十分和善的样子,现在又突然就变脸了。
绝色的容光像是被风雪雕塑而出,虽然赏心悦目,却始终让人不敢靠近。因为太过寒冷。
尤其是现在,听着他居然说让她做妾,都是抬举了她!
尧月的心口如同被狂风肆虐,冰雪覆盖。
她知道不能同这个冷漠的青丘帝君计较,可是她心中却又忍不住莫名的抽痛。
她咬着牙,瞪着鸣玉,“你让我给你做夫人,我都不稀罕!我担心欢儿!我不放心!快点松开我!”
鸣玉将尧月用力一推,松开了尧月的手。
尧月被那股力道震得身形不稳,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后一倒,手肘就磕在了门槛上。
尧月立刻就仰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刚才右手就被鸣玉的扇子震伤了,抬不起来,刚才又是左手摔倒了。
她咬着唇,感受着身下的青石地板的凉意渗透了衣裳,凉透了她的整个背部。
那股凉意,蔓延进了她的心里。
鸣玉见尧月摔倒,眉头控制不住得蹙起来,又见她倒在地上,半天都不起来,以为她是公主的刁蛮脾气又一次爆发了。
蹙起的眉头又变成了淡漠。
鸣玉走近了躺在地上的尧月,居高临下得看着她,见她一脸的平静,只是那下唇被贝齿紧紧的咬着,渐渐的有血液渗出,她似乎是一点知觉都没有。
一双清亮的眸子无声的对上他的眸子,里面好像雾蒙蒙的一片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鸣玉忽然蹲下身,一只手放上了尧月紧紧咬住的唇。
另外一只手,扶住了尧月的下颌,也不知道按在了哪里。尧月的唇感觉再也使不上力气了。
“别咬了。”
他微微叹息一声,他的手指温柔,如羽毛拂过,细细的摩挲着尧月的双唇,动作温柔如水。
好像鸣玉,以前的那个温柔单纯的鸣玉。
尧月眸子中的温热渐渐氤氲开来。
下一刻,鸣玉带笑的声音残忍的响起。
“咬坏了,你让本君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