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迅速上前来,将她扶起。
“你想往哪里去?”
尧月觉得这人虽然奇怪倒也不坏,便开口请求,“烦请你送我回去。我要去找鸣玉。”
“不许!他刚才明显是要杀你!你居然还想着回去!你疯了不成?为他剜心就罢了!现下好不容易重活了,你居然还想为他而死?阿月,你怎么就在情之一字上看不破?你这一生,就是为这些个狠心的男人活着?”
那人说到最后,粗犷的声音突然一变,变得清脆起来。
尧月抬手就抓住这人的袖子,“鬼车!”
那人下意识得一甩袖口,却未能甩脱,沉默了一阵,这才开口,“阿月,我送你出临渊吧,你回东海去。”
多年未见,尧月先前还为着自己没能见上鬼车感到遗憾,现在终于见到他了,只是眼睛却看不清了。
尧月一笑,“父王要是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会心痛难过的。我在世人眼中,本就应该是一个已经死去了人。何必再去打扰故人的生活。你送我回去吧。鲛珠是我给鸣玉服下的,他现在的样子,我就应该担负起所有的责任。”
鬼车怒气不减,“我不送你回去!他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治疗好你的眼睛。你可知道你的额头上已经被砸破了皮?”
尧月知道鬼车固执,也不再和他争辩。
回到鬼车的住所,他当晚就用药水给尧月洗了眼睛。
尧月面上覆盖着布条,安静地任由鬼车给自己上药。
“今日九尾狐族怕是已经忙疯了。那些宫殿被鸣玉全部都踏破,想也知道那群只知道安逸享乐的九尾狐们怕是有的忙。”
鬼车的声音里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尧月摸了摸额头,“他们应该是奈何不了鸣玉的吧。”
鬼车冷笑一声,“休想从我这里套话。阿月,你只管安心养好眼睛。过段十日,我便送你出临渊。”
尧月无语。
鬼车给上的药,敷在眼睛上十分清凉,有种冰雪融化的感觉。
尧月敷着药便睡着了。
夜半时分,尧月便悄悄从榻上爬了起来。
她的眼睛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功夫,居然就已经勉强视物了。所幸此时已近黄昏,光线弱了许多,晚霞照在地面上,像是铺了一地的金色。
尧月下了床,凭借着白日里鬼车带她走进来的记忆,沿着原路,很快就走出了这座院落。
此时临渊镇上最混乱的地方恐怕莫过于是在九尾狐聚居的东南一角了。
这是尧月头一次走进九尾狐居住的地方。
白日里虽然来过一次,可是她却看不清东西,现下能瞧见了,不禁摇头。。房屋成片地倒塌,破损不堪。
想也知道鸣玉白日里暴躁成何等猖狂的样子。
尧月走到街的尽头,便看到了涂昭容的马车。
她上前去,站立在马车边的九尾狐顺从地替她打开了门,“尧月公主,鸣玉公子现在已经被锁在了马车内。请你务必尽快安抚好鸣玉公子。夫人现在不在。”
进到马车内,同上一次一样,分花拂柳之后,进入柳树成荫的宅院里。
几个侍卫手拿长刀,守候在门口。
他们见到尧月来了也不吃惊,躬身替尧月开了门。
房间里十分空旷,没有任何摆设。尧月一眼便望见了被捆绑在墙上的鸣玉。
手腕粗的铁链子将他全身牢牢捆住。
尧月知道昭容夫人心狠,却不知道她居然会用铁链将鸣玉的琵琶骨锁住了。血水染红了鸣玉单薄的鲛纱中衣。
“阿月……你怎么才来?”
尧月刚走近,鸣玉就醒了过来,眼泪汪汪得看着尧月,“阿月,不是说滚了床单就会有孩子吗?可是为什么我怎么都生不出孩子啊……”
尧月的额角一抽,这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