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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的气温陡然骤降到冰点,而冰源正是顾隐莲,他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瞬间被冰封住了,一寸寸冻结成冰块。叶茵在这冰窖之中瑟瑟发抖,完全不能自如呼吸。
虽然料到顾隐莲会勃然大怒,只是,她仍没有做好承受的准备。她原想单独去找燕都云解释清楚,但没想到刚到病房门口,就遇到了刚才那一幕。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现在想来,实在太冲动了,只是一切已经发生,难以挽回。
“对不起,我只是想……”
“你现在很有成就感是吗?”顾隐莲突然挤出一句话,他看上去那么可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可怕。虽然没有暴怒,但绝对比暴怒更加恐怖。在叶茵印象之中,还么见他如此愤怒过,愤怒得连发怒都不足以宣泄他的怒气。
笑意不断在他那阴沉的脸上扩大,却丝毫没有到达眼底,眼底渗出的,只有冰霜。只有恨意,恼怒,以及深深的厌恶,厌恶得好像很不得她去死。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就像圣母玛利亚一样?”
叶茵打了个寒颤,“我、我没有……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擅作主张!我只是认为他应该知道真相,否则他会……”
“嘭——”花瓶被一记重力砸碎,碎片四溅。
顾隐莲的神情就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整个人都在发抖,“你认为!你凭什么认为?你凭什么插手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他扬高声音暴怒咆哮,“叶茵!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谁给你自作主张的权利?你他妈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整间病房回响着他暴怒的声音,恐怖至极。
叶茵没有想到他会愤怒到这种程度,“我不敢邀功,但我这么做确实是为了你!我知道你很在乎和燕都云的友情,我不想他继续误会你!更何况,蕾蕾已经去世这么久了,是时候该解开这个误会了!我相信如果她在天有灵,也希望你们能和好!”
因为觉得荒唐,顾隐莲一直在冷笑。“你他妈绝对是我认识最自以为是,最喜欢多管闲事的女人!”
“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假惺惺!为我好?呵!”他冷笑。“你不是恨死我了吗?怎么可能为我着想?还是你生性下贱,想用这一招来讨好我?”
“我没有想过要讨好你,我只是……”
“你装出圣母玛利亚的姿态,自以为是地要补偿我、照顾我,自以为是地替我做这么多事,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钱?还是我?又或者你比那些无知的拜金女更贪心更有心机,想假装善良,为了嫁给我?”
面对他充满讥诮的质问,叶茵瞠目,不知该如何解释。或许,再怎么解释也是多余的。越解释,显得越心虚,她索性选择了沉默。低着头,不知所措。他的指控,像针,扎她的心。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伶牙俐齿吗?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叶茵苦笑,“你希望我说什么?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这件事,确实是我太唐突,我向你道歉!但我从来没有对你抱有过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我只是不想误会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