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霄祈彻底魂飞湮灭，她醒来时，带着恨意的目光。

他终于知道，她们再也回不去了。

可迎接他最大的痛苦却是她的离开，她的消失让他差点疯了，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却都没有找到她。他在一个月之后，终于放弃了在血族的寻找，他突然就想到了暗夜月殿，如果月夜重新出现，她会不会以为他就是霄祈，会不会再去找他？所以，他回了陵城，扮成了月夜，其实并不难，只是用药水改变了眼睛的颜色，至于脸……那时，他突然又很庆幸，他长了一张和霄祈极为相似的脸。

可她依然没有出现，直到有一天……那些拿着画像的手下找到了她，他那时因为西泠月散播出去的消息一经来了边陲之地。所以，在擂台上，他看到那张熟悉却又久远的容颜时，他的心情……复杂到难以言喻。

他突然想，就这样吧。

就算只是一个替身也好，可上天再次给他开了个玩笑。

他就算是替身，也没有机会。

她忘了他，却并未忘记爱他，她还是一眼就爱上了那个人，即使他已经变成了一个骷髅人。

她为了救他，舍弃了蛇珠，她带着笑，和他一起出现在他面前向他告别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瞬间空了一块，可他必须装得若无其事，他必须说他要回药王谷。

可他多么想告诉她：他多么想，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

可他不能。

她爱的，她喜欢的，她幸福的……

他不能毁掉，一丁点的可能性的困扰他都不愿给她。

他看着他们转身离开，看着他们渐渐远离，他回到了药王谷，疯了一般踏遍了每一个山头，翻遍了所有的医书寻找救她的可能，可他还是失败了。

他是鬼医，却不是神医。

他是人，根本无法逆天。

他让自己困在了药室里，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而离她死亡的日子也越来越逼近……

谁也不知道，他甚至打算就这样陪着她一起。

他甚至准备好了……

直到那天，那封报平安的书信抵达了他的手中，他颤抖着手展开，却是笑出了眼泪。

一生挚爱，一生……无悔。

愿吾爱一世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