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就这样死了吗？

欧阳铅华突然涌上出的绝望还没有彻底扩散开的时候，突然落在了一个怀抱，看着面前那张冷冰冰的脸，欧阳铅华直接激动的大喊：“九陌，你你你，你居然达到了降龙境界！哈哈哈，真是太好了，我不用摔死了，哈哈哈……”

黎九陌紧紧抿着唇，欧阳铅华还沉浸在大难不死的兴奋里，没有发现黎九陌额头间渐渐出现的细密的汗珠。其实，黎九陌完全是在坠崖的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本能才突破到下降龙的境界的，而现在他承受的不禁是自己的体重，还有欧阳铅华的，他很可能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黎九陌龙力耗尽，跌落在地的时候，却发现了不远处的一个山洞。努力的爬起来，二人一前一后朝山洞内走去。那是一个很大的山洞，而且在最里面似乎还有人类挖凿过的痕迹。

黎九陌四处看了看，发现了这里的确是可以暂时避难，还发现了不少以前的人留下的东西，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欧阳铅华坐在地上靠着墙，脸色通红喘着粗气有些不太正常。

“你怎么了？”黎九陌走过去问道。

“我浑身没力，而且我好难受。”欧阳铅华抬了抬眼睛，整个人几乎瘫软在那里。

“你……不是把玉衡公主的酒喝了吧？”黎九陌探了探欧阳铅华的气息，着实的被欧阳铅华手臂上传来的温度震撼到了。

欧阳铅华此时才怔怔的意识到了什么，盯着黎九陌的眼睛，半响发出一声“嗯。”

“该死！！”黎九陌扔开欧阳铅华的手，猛地站起身，爆了句粗口后，抬脚狠狠地朝欧阳铅华踢了一脚，“你是缺心眼吗？玉衡那女人的酒你也敢喝，你就不怕喝死你！还有你就闻不出那酒里掺了东西吗？！”

欧阳铅华因为药性，整个人没有一丝力气，本来还靠在墙上，被黎九陌一脚踢下来，直接一歪，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丝毫，“我怎么知道那是谁的酒啊，放在马车里的，我当时口渴就喝了，而且我又不是我爹，怎么闻得出来，再说我喝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

“蠢货！”黎九陌不想再和欧阳铅华浪费口舌，也没有打算把他扶起来，抬脚朝外走去。

“哎哎，你去哪儿？”欧阳铅华歪着头，看不到黎九陌的表情，只能看到绛紫长袍下的一双白色锦鞋离去的样子。

“去给你找个女人。”

黎九陌出去了，但很快，他又回来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山洞之内，周围方圆百里，都没有一户人家，这样的地方，他去哪给欧阳铅华找个女人？

“九陌……”欧阳铅华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隐约看着那双鞋，呢喃出声。

黎九陌在欧阳铅华的身边蹲下，拖着他的腋下，将他扶起坐靠在墙上。盯着欧阳铅华的脸看了很久，目光终于缓缓，缓缓地下移，落在了欧阳铅华的两腿中间，咬了咬牙，解开了欧阳铅华的腰带，将手探了进去。

他黎九陌发誓，早晚有一天他要灭了玉衡公主，灭了南盛国，当然，也绝不会放过黎九辞，如果不是黎九辞和玉衡公主勾结暗算他，欧阳铅华也不会中招，他也不需如此，越想越生气，手上的力道也不觉跟着重了几分。

与之相比，欧阳铅华却是截然不同，在黎九陌冰凉的手触碰到他身体的一刻，他突然就清醒了几分，看着黎九陌黑着脸咬着牙的样子，他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是低低的喊了句他的名字，“九陌……”

“闭嘴！”黎九陌什么也不想听，他只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干过的，最有辱尊严的一件事情，其实，他明明可以不管他的死活，哪怕是毒发身亡，也是他自找的，可是他偏偏就决定亲自救他了，在拉开欧阳铅华腰带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后悔了，只是他向来不是半途而退的人，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做了，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只是，他依旧无法坦然面对欧阳铅华的眼睛，甚至连欧阳铅华的声音都不想听。

欧阳铅华识趣的闭嘴，想要感谢的话也咽回了肚子，他一点都不怀疑，只要自己再说一句话，黎九陌立刻就会折断他的命根子，让他从此断子绝孙。黎九陌，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子，一直都不屑于多瞧他一眼的师兄，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冷血无情，这个发现，在钟楼山上三年的相处中，欧阳铅华一次又一次的得到了证实，而此时，他更加的确定了。

这时候，除了身体，欧阳铅华觉得整个灵魂都舒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