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领班赶紧安慰了一下小姐,到包房里去问平头要不要再换一个,可是他竟摇着头说:“算了,不要了。”
看到他的同伙还在包房里按摩,黄领班没说什么就出来。
结账的时候,黄领班就给平头多算了100元,算是给小姐的一点小费,可平头硬是不干。黄领班便争辩道:“小姐脱也脱了,你看也看了,给人家小姐一点小费不应该吗?”
“你哪只眼睛见到我看了?”平头瞪着眼睛,耍无赖地道,“我什么也没干,凭什么要给她100元?”
“怎么?你想吃白食是吧?”黄领班沉着脸道。作为领班,她得为小姐们的付出争取应得的利益。
“吃白食你又能把我怎样!”平头恼羞成怒,脑门上的血管一阵跳动,突然从吧台上拿起一只茶杯,“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好,你摔吧,茶杯一只赔100元。”黄领班也火了,“这200元钱不给,我看你能不能走出这个大门!”
平头嚣张地对同伙道:“我们走!看他们能把老子怎样!”
黄领班知道这家伙又是来闹事的,赶忙叫来了保安,几个保安围住平头就是一顿猛揍。
无奈之下,平头的同伙只得把钱付了。平头边下楼边指着几个保安发狠道:“好!有种!你们都给老子等着!”
结果20几分钟后,平头便带着一帮人拿着木棒钢管冲了进来,在一楼大厅见到保安就打,见到东西就砸。平头还戏谑地拿起吧台上的两个杯子,对着吧台服务员示威地道:“这杯子一只100元是吧?”说完狠狠地摔到地上,“砰”“砰”地砸得粉碎。
服务员们又惊又怕,两眼发直……
结果,由于众寡悬殊,洗浴中心几名保安包括胡子赵被打伤,临走时平头还嚣张地吼道:“明天我们继续来砸,一天砸一层,一直砸到6楼,一直砸到你们老板亲自向我道歉、赔偿为止!”
等报警后警察们赶来时,平头带着那帮家伙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听完黄春莺的介绍,牛天苟扭头对王经理不解地问道:“难道这里的警察就管不了他们吗?”
王经理叹了口气,看了牛天苟一眼,脸跟苦瓜差不多,声音听上去就好像嘴巴里含着黄连:“怎么管?以前我们也曾报过警,警察也抓过他们,但没过几天就放了出来。”
“为什么?”
“因为按治安管理处罚法,殴打他人或故意伤害他人身体,处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罚款200元以上500元以下;情节较轻的,处5日以下拘留或罚款500元以下;最多的也就处10日以上15日以下拘留,罚款500元以上1000元以下。也就是说,警察即使抓了他们,他们也不过拘留5~15日,罚款200~1000元,最后都得放人。”
“那就是说,警察管不了他们?他们是些什么人?”
王经理又叹了口气道:“刚才黄领班说的那个‘平头’,叫张志强,是这一带那帮小混混的头,一贯为非作歹,是拘留所的常客,这里的警察们都认识他。去年他们在公汽上抢劫被人抓住,不但没受到惩处,反而把别人打伤。虽然当时警察抓住了他,但他们马上请来了律师,最后的结果是‘证据不足,无罪释放,取保候审’。”
“怎么会这样?”牛天苟皱了皱眉。
“证据不足呗。”王经理有些无奈地道,“我们曾问过警察,他们也很为难,明明知道这些歹徒应该受到惩罚,他们也采取过严厉的审讯,但这帮家伙就是不承认,又没有人敢作证,警察又不能用刑,只能48小时后放人。”
“你是说没有人敢作证?”牛天苟问。
“嗯。”王经理点了点头,“车上的客人、司机都不敢作证,怕他们报复。你想,即使作了证,最重不过判几年,出来后他们一定会找机会疯狂地报复证人的,谁敢呢?”
听完这些,牛天苟想了想,然后看着王经理,暗自咬了咬牙,最后道:“那就是说,对付这帮家伙,还得靠我们自己。”
“张志强的手下有20多名小混混,很难缠。”
王经理沉默了一阵,然后摇了摇头道:“这里的街道办对他们也无可奈何,只得让他们当这里的城管协管员。
“协管员的工资2000来元,当然不够他们花费,于是,他们便借城管之名,大肆驱赶小贩,霸占摊位,向摊贩收取‘保护费’。这里的商贩,要么按月缴纳一笔保护费,在他们的庇护下乱摆乱卖,要么就赶紧收摊走人。”
“你是说,他们来挑事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向他们交保护费?”
“有这个意思。原来的老板就是因为受不了他们的骚扰才把这里脱手给王老板的。”显然,王经理在这里干的时间长,对这些情况很熟悉。
“那这次就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牛天苟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
最后,王老板看着牛天苟叮嘱道:“这次请你来,就是想让你协助王经理他们制止他们再次进来打砸,一定要把他们拦在门外,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注意,能不伤人就尽量不要伤人,更不能闹出人命,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以后不再来骚扰我们就行了。”
牛天苟点了点头:“明白。”
临走时,黄春莺深情地望了牛天苟一眼,眼神里似乎有点担忧:“你要多加小心。”
牛天苟目光一闪,然后点了点头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