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别光问我了,说说你家里的情况。”牛天苟扭过头来问。只听吴三桂说过她是大学生,对她家里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回家要是父母问起来,他还真不知该怎样回答。
“怎么,以后也想到我家去一趟?”黄春莺妩媚一笑,然后回道,“我家在苏北的一个小县城,父母都是下岗工人,有一个弟弟在读大学……”
两个人这样聊着,一会儿便拐进了一个夜间超市……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牛天苟提着两大袋礼物,黄春莺手里也提着几件礼物和三个精致的书包。
本来牛天苟是不让她买的,但她不肯,还非得自己掏钱。她说,大过年的,哪有空手去见公公婆婆的,再说,给老人小孩买点礼物,一来是自己的一点心意,拉近与家人的距离,二来也是把戏演真,免得家人怀疑。
牛天苟想想也是,罢了,到时多给她些钱就行了。
两人回到旅社,放下手中的东西后,黄春莺反身就关上了门。
“这房间……就一张床,我们……我们怎么睡?”牛天苟迟疑了一下,道,“要不,我们还是再去开一间房?”
黄春莺一笑:“这么大一张床,怎么就不能睡?一人睡一边不就得了?”
“就这样睡在一起,要是遇上警察查房怎么办?”牛天苟心里还是有点担忧,望着她呐呐地道。
他知道,辖区派出所那帮警察往往出其不意地到酒店宾馆旅社突击查房,然后把嫖宿的男女带回去罚款。
“怕什么?”黄春莺那双勾魂眼里闪动着异样的目光,娇嗔道,“你未娶,我未嫁,我们就是男女朋友,他们查房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可……”话虽是这么说,可牛天苟怕警察突然闯进来,用审贼似的目光盯着他,然后以嫖宿的名义把他推上警车带走,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黄春莺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用她那双颠倒众生的妙目盯了他一会,微微一笑:“快去洗洗,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得赶车。”
“好吧。”牛天苟只得应了一声,然后便进了洗浴间。
等他从洗浴间出来后,黄春莺便也进去了。牛大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掏出一支烟来,点燃,“咝——”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串不规则的烟圈来。
唉,这样突然带一个陌生的女人回家,他真不知道该怎样向爸妈解释。
爸妈都是旧脑筋,认熟不认生,况且,他们对自己的儿媳妇邓丽君和孙女也有感情,这样冷不丁地把黄春莺带到他们面前,两位老人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怎么办?
尤其是老爸,最讲究名声,他要是误以为他的儿子是“另寻新欢”,嫌妻弃女,忘恩负义,当了“陈世美”,火爆脾气一上来,还不把他牛天苟骂个狗血喷头?那会让黄春莺情何以堪?
要是老妈因此而气得病情加重或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如果是那样的结果,他将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如果是那样的结果,他还真不如一个人形单影只地回去,至少可以博得爸妈的同情和怜悯。
他真不知道这次带黄春莺回去欺骗爸妈、忽悠爸妈,究竟是对还是错?
唉,罢了,罢了,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纸终究包不住火,他与邓丽君离婚的事,是得给他们说清楚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事情总会有一个解决的办法。他们不接受黄春莺,总不能逼着他们的儿子死皮赖脸地去求邓丽君吧?再说,求也没用,这离婚再婚的事村里也有,他们会死不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