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牛天苟活了这么大,今天才体会到,原来挽着姑娘的柔肢逛街,竟是神仙般的享受!
农村里的那些在大街上连手都不敢牵的情侣们,憋屈啊。
“刚才你妈跟你说了些什么?”牛天苟极力平静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好一会儿才扭过头来装作镇静地问。
“她……她好像不太愿意我到远方去,要我留在她的身边。”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我倒是想到南方去,但是又舍不得我妈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李婧似乎有感到有些为难,“我妈……担心,到了你那里,要是我们闹点矛盾,你……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
……
逛了两条街,李婧买了一些吃的点心,牛天苟买了两本教学用书(这两本书很实用,学校里是不会给老师们买的,他只能自掏腰包了),他们便回到了旅舍。
“晚上我再来看你。”进了房间,李婧放下装着点心的红绒布提袋道。
“好吧。”
……
还没有到晚上,李婧便又来了,微笑着朝牛天苟道:“到我家去吃晚饭吧。我爸回来了,他要见见你,想问问你的情况。”
“我该怎样向你爸说呢?”
“随便你呗。要不糊弄他两句也行。”李婧似乎也没有好的办法。随后她又道:“你快点,我哥的车在下面等着哩。”
牛天苟随李婧出来,上了一辆面包车。她哥回头看了牛天苟一眼,便开动了车。
……
吃完饭后,李婧的爸爸又详细询问了牛天苟的学校、家庭的一些情况。
李婧的爸爸是个医生,询问牛天苟就像询问一个陌生病人的病情一样,脸色沉静,没有表情。
李婧不满地进了房间,她妈妈也跟了进去,似乎在劝说着什么。
“你们是谁介绍的呢?”最后,李婧的爸爸问。
“是金川中学的×××。”看来,她爸的思想还是很传统,牛天苟只能糊弄道。
李婧的爸爸看了李婧的哥哥一眼,似乎是叫她的哥哥去金川中学打听,李婧的哥哥连忙起身出去了。
一会儿,李婧的妈妈从房间里出来,坐到牛天苟的旁边,语重心长地对牛天苟道:“你来的心意我明白,但我就这么一个姑娘,我不想她嫁到远方去……你将心比心地为我们老人们想一想,如果我是你妈,她遇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呢?她愿意把姑娘嫁到远方去吗?我知道你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但你要体谅我们当老人的难处……”
“……”
……
最后,李婧的哥哥回来了,开车把牛天苟送回了旅舍。
坐到床上想了想,他觉得李婧的爸妈考虑是对的,要是她真跟了自己,自己能给他幸福吗?那样的乡镇,那样的穷乡僻壤,莫说不能给她找到工作,就是那清凄的环境,也会让她受不了的。
他不想让李婧姑娘因一时的冲动而后悔一辈子,那样会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莫说金川市这么繁荣发展的中等城市,就是云阳那屁大点的县城,城里姑娘尚且不肯下嫁乡镇哩。
这样分手也好,他这次来本来就没有报什么奢望,只是来体验一下北方城市人的婚恋观,现在他明白了,其实北方人与南方人的婚恋观都一样,优越环境中的人们都希望把自己的儿女留在身边。
城市永远是城市,乡镇永远是乡镇,它们中间永远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天河”——一万八千里之遥的城乡差别,他与李婧姑娘始终是生活在“天河”两岸的人,永远都不可能靠近的两颗“星”。
……
第二天早晨,牛天苟去向李婧告别。
走到院门口,正好碰到李婧的爸爸出来。
李婧的爸爸站住了,似乎不愿意让牛天苟去见李婧。牛天苟把李婧的红绒布提袋和围巾交给了他,转身欲走,李婧出来了。
李婧走过来从她爸的手里拿过围巾,转身朝牛天苟道:“我送你吧。”
李婧的老爸怔怔地看着,似乎很不高兴。
来到旅舍,牛天苟收拾了一下东西,背上挎包,朝李婧道:“你回去吧,我走了。”
李婧走到牛天苟面前,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
牛天苟有点难受,一把抱住她,在她的脸上、嘴上亲吻了一阵。她的脸圆实、光滑,嘴唇丰满、温润。
之后,李婧一脸绯红,把围巾重新围在牛天苟的脖子上,轻声道:“这条围巾你就戴上吧,路上……会冷的。”
李婧与牛天苟出了旅舍,她哥哥的车正停在外面。
他们上了车,便直奔车站。
一会儿便到了车站。在牛天苟上车时,李婧把一卷5元的钞piao塞进他的手里,牛天苟忙回塞给了她,道:“我手里有钱。”
车开走了,李婧还怔怔地站在那里……
唉,别了,李婧!
别了,城市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