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了一圈其它村民后,从他们的口中得到的信息都相当模糊,有的人说是山里的狐仙作祟,有人说是恶鬼出笼,总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接下来秦奋便让老翁领着几人去村东头的家里,替他受伤的儿子看看。
这时候的农家房屋自然是简陋非常,房屋还是以泥土混合稻草的土砖砌成的,一共也就三间茅草土房,外面用篱笆围了一圈,里面栽种桃子、柿子之类的果树,还有角落一畦畦的菜地,以及老母鸡带着小鸡仔悠闲啄食。
推开篱笆栅栏,一走进院子,老翁就大声嚷嚷起来:
“老婆子,快出来,把老母鸡宰了炖鸡汤,晚上招待贵客!”
从屋里快步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眼角还有几丝泪花儿:
“咱家里的牲口都被那鸡贼偷了去,你还要把最后一只母鸡炖掉?以后哪还有鸡蛋给我儿子补身体!”
老翁眼睛一瞪,“叫你去就去,忒多废话!”
老妇人眼泪吧嗒吧嗒涌了出来:“你要杀把我也杀掉吧,儿子还在床上躺着,郎中就只会摇头,这日子还有什么奔头!”
秦奋自然看得出来一只下蛋的老母鸡代表了什么,赶忙站出来打圆场:
“老叔,还是先进去看看你儿子再说。”
老汉这才住口,忙领着众人进屋。
屋里光线昏暗,空间狭窄,只有一盏豆大的昏黄油灯,而且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古怪的中药气味与淡淡的臭气。妮娜首先受不了,走到了屋外,其它几个女人也是如此,最后就剩秦奋和狼人科学家在屋里瞧病。
秦奋皱了皱眉毛,走到里屋床前仔细查看,只见卧在床上的人侧卧着,这大热天的身上还盖着一床黑乎乎的棉被,头发蓬乱,脸色蜡黄,气若游丝,偶尔还能从鼻子里发出一丝呻吟,抽搐几下。一条左臂露在外面,手臂用白布包扎着,边缘却已被鲜血染红,而且伤口处还有隐隐腐烂的臭味散发出来。
“怎伤得如此严重?”秦奋问道。
老翁叹气,眼中已是多了抹晶莹的泪花儿,护犊之情,古今如是。他擦了擦眼睛道:
“这都是命啊。本来手臂上也就三道爪印,还专门用烈酒冲洗了一下,谁成想第二天就昏昏沉沉脑袋发烧,下不来床了。我赶紧去请郎中,郎中来了后瞧瞧,将伤口包扎过后,却也不见转好……”
此时这副模样也确实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为免老头子担心,他便把老翁让出了屋去,顺便用木盆打了盆水来。然后就是站在旁边看狼人科学家处理伤口。塞巴斯蒂安本就挂着个临床硕士的头衔,处理这伤口自然手到擒来。
他先将盐化入热水里,再将包扎伤口的染血麻布揭开,拿干净的纱布润湿了,对着那结着血疤的已腐烂的伤口进行清洁。按理说此时应该剧痛难当,但床上的人却一动不动,显然伤处早已麻木。
随着伤口外表沾染的污垢血痂后抹落才发现,原来伤口早已溃烂流脓,更为触目惊心的是,周围已出现大小不等的水泡。伤口内肌肉由于坏死,伤处肿胀非常、发硬、流出大量的黄水。周围的皮肤呈紫黑色,一看就已经坏死。狼人科学家又扒开伤者的眼皮,幸运的是瞳孔并未涣散。
“这是被猛兽袭击后,伤口没有处理好,所引发的并发炎症感染……”狼人科学家低声道,“食肉动物因为吃生肉的缘故,爪子和牙齿上通常都满是病菌,比如非洲就经常有人被豹子、鬣狗之类的动物咬伤,人暂时没事,然后伤口感染发炎,再然后就死了。每年都有几百个这样的案例。”
秦奋点点头,道:“能救活吗?”
“没问题,病菌并没有扩散到全身,还来得及救治。”事实上倘若恢复药剂能对剧情人物使用,一瓶药剂灌下去,保准这厮活蹦乱跳的醒来。
说着他拿出手术刀,戴上白手套,用压脉管将大柱子的手臂扎紧,然后用手术刀在溃烂的伤口中迅速划了一个十字,将内里的脓血挤了出来,整整接了大半盆腥臭难当的血水,等伤口流淌出的血液变成鲜红色后,这才罢手。接着拿刀削去周围已经腐烂发臭的腐肉,拿出一瓶自己调制的云南白药洒在伤患处,又取出一支针管,将特效抗生素与退烧药注射入体内,再重新将伤口包扎妥当,便算完结。
半个小时后,那大柱子痛楚呻吟了一声,终于醒了过来。开口第一声就嗡嗡道:
“娘,俺饿了!”
“我的儿!”话音未落,老妇人已是泪如雨落的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