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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丽的彩灯点缀着夜空,游乐园里人群攒动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孩子们带着卡通面具相互追逐着打打闹闹,小丑玩着杂耍与几个年轻人合照,一边摆出滑稽的动作。盘旋的过山车如同一条钢铁巨龙呼啸着从人们上空驶过,尖叫声伴随着迸溅的水花响起。
古老的海盗船嘎吱作响着前后摇摆,还夹杂着海盗狰狞的笑声,几个女孩子抱成一团尖叫着。
“父亲,我还想再坐一次!这太酷了!”
海盗船下,铂金色头发的孩子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恳求道,他仰头看着海盗船,翠绿色的眼睛闪闪发亮,也许是太过兴奋了,他的小脸红扑扑的。
“好不好,父亲?”孩子把尖尖的下巴放在父亲的头顶,亲昵地蹭了蹭,声音软软糯糯的,就像是猫儿一样带着撒娇的语调。他是如此的漂亮可爱,从眉宇到眼睛,从嘴唇到下巴,仿佛每一处都是上天的杰作,他就像天使一样精致。
有谁能拒绝他呢?
至少托着他的男人不能,他小心翼翼地抓着男孩的腿,防止他从肩上掉下去,那动作就如同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听着男孩这样亲昵的语气,这位父亲简直沉醉了,他毫不犹豫地带着男孩再次走向海盗船前的长队,连一丝拒绝的念头都不曾升起。
“好了,哈利,你不能再这样惯着他了。”身边铂金色长发的男人制止了过于老实的可怜父亲。
“可是斯科皮很喜欢,他还不能坐过山车。”黑头发的父亲解释道,完全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其实斯科皮更喜欢过山车那种刺激的,可惜那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毕竟很危险,所以只好坐海盗船啦。
既然儿子已经不能坐过山车了,那让他多做几次海盗船有什么不可以呢?——某个蠢爸爸就是这么认为的,逻辑当然是毫无破绽!
“斯科皮,你已经坐了三遍了,不要胡闹。”
倒是一边站着的黑发男孩颇为冷静,他看上去和铂金色头发的孩子差不多大,只是显得更为稳重。他严厉地看了自己的兄弟一眼,铂金色头发的男孩瘪瘪嘴,有些泄气地趴在父亲的头上。
完全看不得儿子失望,蠢爸爸连忙抬起手摸了摸宝贝儿子的小脑袋,安慰道:“没关系,想玩几遍都可以。”
“嗯。”男孩抱着父亲,软软地应了一声,“再玩一次就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坚定地说,倒更像是提醒自己。
黑发男人笑了笑,颠了颠肩上的男孩,眼中满是温柔:“好,我们再玩最后一次。”
黑发男孩看到父亲这副傻样子,切了一声转过头去,撇了撇嘴。
“哼!哈迪斯明明也在蛇馆呆了好久!”铂金色头发的男孩觉得自己被兄弟嘲笑了,昂起下巴大声说。
在黑发男孩即将发作的时候,男人蹲下|身摸摸他的头,帮他把一撮有些乱的黑发别到耳后去,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注视着他:“你们在这里等着吧,去那边的长椅上坐一会儿,现在人也不太多,我们很快就会回来了。让你爸爸给你买一个甜筒。”
男孩和父亲对视了一会儿,撇开眼睛,低低“嗯”了一声,轻轻的鼻音也说不清是不情愿还是在撒娇。不过他很快就发现移开视线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因为男人的肩上还扛着一个小混蛋——他的兄弟,那双和父亲一模一样的绿眼睛正亮晶晶地看着他。
黑发男人站起身来,对一旁有些无奈的男人特地叮嘱:“甜筒要草莓味的。”
说完,黑发男人就带着小儿子走向了海盗船前的队伍。
“你也听见啦,只能吃草莓味的哦。”铂金色长发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拉起黑发男孩的手,向广场另一边的冰淇淋小摊走去。
黑发男孩有点不情愿,又像是有点委屈。
他最讨厌吃黏黏甜甜的草莓味,可是作为他早上出门时给大家泼冷水闹别扭的惩罚,他失去了得到最爱的榛果巧克力味的权利。最讨厌的是,等他的孪生弟弟回来时,那个小混蛋一定会捧着洒满了榛果的甜筒在他面前大吃特吃。
是的,毫无疑问,他们是一家四口,这也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瞩目。
不仅仅是因为这一家人全都相貌卓越,气质非凡,也因为这个家庭中有两个父亲,却没有女性角色。
在同性婚姻早就合法的英国,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们都会心领神会地送上祝福,甚至更多人,看着他们就如同从油画中走出来的一般,温馨而又和谐,免不了心生羡慕。
当这一家人终于玩遍每一个娱乐设施,走出游乐园时,已经很晚很晚了,甚至过了清园的时间。
他们说说笑笑地从大门走出,门口的保安却笔直地站着对他们视而不见。
斯科皮咯咯笑着,手里举着一个大大的巧克力甜筒,另一只手抓着圆鼓鼓的气球。他刚看完一场奇特的蛇类表演,那些花花绿绿的蛇在父亲和哥哥的命令下摆出各种各样的造型,还有几条笨手笨脚的蟒蛇不小心把自己系成了蝴蝶结,害的父亲不得不亲自上手把它们拆开。
斯科皮笑得太厉害了,差一点就被馆里的保安发现了,还好爸爸及时挥了挥魔杖,让保安梦游一样地转回了值班室。
他们幻影移形到了大本钟下的广场上,尽管已经是深夜,但这里却很热闹,人们穿着节日装,伴随着音乐起舞。
在除夕夜里,所有人都带着祝福,向每一个路过的人露出笑容,他们相互问候,然后跳舞、欢呼、庆祝。
他们沿着泰晤士河漫步,宁静的河水倒映着彩光,河水是黑色的,其中明灭的灯火与月亮便格外清晰,微风吹过,泰晤士河荡着波纹,月亮碎成一片光晕,灯火也变得星星点点,宛若星空。
德拉科看着缓缓流淌的泰晤士河,忽然笑了。
“怎么了?”哈利停下脚步,问道。
“没什么。”德拉科看着哈利,灰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戏谑,“我想起来在霍格沃茨的时候,自从四年级你的占卜课就再没听懂过。有一次你来问我火星如果在木星旁坠落了会怎么样……”
哈利有些茫然,因为他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不过想也能想到他一定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哪怕是现在,他也依然对占卜一窍不通。
“我告诉你这说明你接下来的一周会有水的危机,但你却给我讲了日心说和行星的运行轨道,还给我写了开普勒定律,可是那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开普勒是谁。”德拉科回想起那时的事,有些好笑,虽然那只是学生时代的一个小小的插曲,但却已经能看出两种文明的交汇。
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对开普勒也只是一知半解罢了,只是他在假期回到姨妈家时,想要借助电脑狂补天文学,说不定能对占卜课有所帮助。
但实际上,哈利认识了开普勒和牛顿,然后彻底搞砸了占卜课。
“原来父亲的占卜课很差吗?”斯科皮突然插话进来,他好奇地眨巴着眼睛,这个动作像极了以前的哈利。
“是的。”哈利老老实实地承认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特里劳妮教授是个很有本事的预言家。”
“那她会成为我的教授吗?我也可以成为预言家?”斯科皮激动地问。
不过,被父亲弄的很期待的斯科皮并没有发现,他的哥哥和爸爸都是一副极不赞同的样子,这也导致后来当他真的进入霍格沃茨见到特里劳妮教授时,大失所望。
“斯科皮,下来吧,不要总是赖在你的父亲身上。”德拉科说道,“一天下来,他也会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