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感觉到后边穿透了盖头轿帘子的多情视线,余启宏又一次回头看,脸上温柔笑着,笑容甜的腻死人。
喜娘不禁直拍胸口,哎哟喂,好个俊俏风流的少年郎!
有人得意有人失意,长长的队伍缓缓离去,看热闹的人群也跟着离开,一条小巷子口处,一个少年扶着墙壁失魂落魄,手捂胸口沿着墙壁慢慢坐倒。
本来,骑在高头大马的应该是自己;本来,能牵过她的手的是自己;本来,能与她连理同枝的是自己…本来。不,从来,自己都是喜欢她的啊…
一滴泪缓缓流过脸颊,少年想起往日无忧无虑两小无猜的美好往昔,从何时起里面不断出现自己家人和所谓的朋友或讥笑或不屑的面孔,或挑拨或唆使的尖酸刻薄的话语,然后。自己慢慢忘了初心。只想让那个女孩一辈子快活开心的初心,耳朵里脑海里充斥着声色犬马…
又一滴泪滑过,少年苦笑。站起身来,他倒是要看清,在今日,往日疼他爱他如今视他为罪人的亲人们。还能说出如何恶毒诛心的语言。
余家最大的一处厅堂里,红幔高垂灯火灿烂。一个大大的金色双喜贴在正中。一身明黄的皇帝正襟危坐,脸上笑眯眯甚是可亲。
余老爷子、余舅舅和余舅母拘谨的分坐在两边,轩辕就立在旁边,他要护卫皇帝的安全。
余启宏和杨铁兰三拜之后。送入洞房。身后众人贺喜声连连,更多的是恭维皇帝。
余启宏微微松了口气,应该没事儿了吧?
大红绸缎另一端的杨铁兰轻轻扯了扯。余启宏微诧,脚步快了几分。牵着她回到新房。
新房顿时被亲近人家的小媳妇儿婶子伯娘的挤了满,哄笑着新郎掀盖头。
余启宏还未喝酒人已醉,极力镇静的拿喜称一挑,盖头下的女子微微抬头——
哄,余启宏脑袋一阵嗡鸣,仿佛跌进了酒池里。
围观众人也微微一惊,以往杨郡主喜欢素面朝天,虽也是小美人一枚,但绝对无今晚的惊艳。
弯眉细描,红唇涂朱,黑色的眸子英气又多情,此刻带些水汽,微微颤抖。
余启宏失了魂般,手挑起一半盖头定住不动了。
杨铁兰又羞又暗自欢喜,娇嗔了一眼低下头去。
余启宏一惊,尴尬咳了声才将盖头和喜称交到一旁。
喜娘唱吉祥话,服侍两人结衣同心,喝了交杯酒,又让杨铁兰吃了“生”饺子,众人好一番打趣。
杨念慈两眼放光,想着要不要让两人再咬个苹果?
她就站在跟前,两人看得仔细,同时头皮发麻。
幸好,杨念慈刚张嘴,余启宽挤了进来,拉着她不知说了什么,杨念慈一脸可惜的跟着他走了。
杨铁兰好想拍拍胸口说庆幸,余启宏也是松了口气,自己的私房银子总算没白花。
没一会儿,众人知趣的退了下去,丫鬟婆子带上门也退了出去。
两人坐在床边。余启宏不自在的双手往旁边摸了摸,右手摸了个花生,左手抓了个红枣。
“…你…饿不饿?我让人给你上些吃的。”
方才她扯动红绸,就是为这个吧?
杨铁兰白他一眼,自己是这样的人吗?为难开口:“是惜儿…”
余启宏皮子一紧,表妹又要干嘛?
“她说,今晚要陪我…怕我怕…”
余启宏脸都扭曲了,呵呵,陪新娘子?那他这个新郎做什么用的?
“呵呵,表妹又胡闹了…”
“她就是喜欢胡闹…她不会真的胡闹吧?”
两人面面相觑,有些头疼。
余启宏立马道:“我这就吩咐多调些婆子丫鬟来,把咱院里围住了,务必连只苍蝇都不得放进来!”
杨铁兰点头:“好!”
这时节,能有苍蝇?
两人对视一笑,随即触了电似的分开来,却又各自别过脸偷笑,心里仿佛吃了蜜似的。
“咳咳,你,你先歇着,我去前边敬过酒就回来。”
杨铁兰柔柔恩了一声。
余启宏见她低头娇羞的模样,心里一荡,腿就迈不动了。
“那个,丫鬟就在外边,我已吩咐过了,小厨房会端来吃食,你先用,有事儿就让她们去做…我…我先走了…”
又是一声柔柔的恩。
余启宏艰难的走了。出了房门,就喊来一个婆子吩咐了几句。
婆子诧异,但还是利落的去了。
那边,杨念慈本想偷偷溜来的,可,又出了意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