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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早上醒来时,阮香发现旁边空着,忙起床,见丰蕊正在洗脸,也过来,问道:“妹妹起这么早,怎不多睡会儿?”“睡不着就起来了”阮香猛转头看丰蕊,见她还是那么清静淡泊,说话不喜不悲,又疑又些着急,道:“你又怎么了,你这样…他怎么敢…”丰蕊淡淡道:“不喜欢就算了!”阮香噎住。
孟蠡和爬山那天早上一样默默吃着,头也不抬。丰蕊也不紧不慢低头喝粥。阮香眼睛看了柳香一会儿,柳香会意。这时只听员外说道:“孟儿,今天上午…”未说完就被阮香打断:“爹,这两天孟蠡好不容易休息,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吗?”除了阮柳二人其他人都楞住。柳香笑道:“我又不方便,这几天就只有香儿陪表妹,再好玩也腻了,不如这两天让孟蠡陪陪她们,我也凑个数,这样才不无聊!”。丰蕊沉默了一会儿正要说,员外笑道:“这话是的,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一个道理,好,孟蠡,你就陪陪她们。”,孟蠡朝阮香看,阮香扭过头去,那是不许还价的意思!笑道:“这么好的差使哪里找?”……丰蕊终于笑了。
员外出去了,夫人正洗涮,阮香拉了丰蕊和孟蠡就来到后花园中,柳香在后面慢慢走着。阮香道:“你们两个先切磋下武功,我去扶着柳香来。”,不容分说,走了。丰蕊的脸唰地红了,头嗡嗡直响,血突突直闯,汗就要往下淌。忙转过身去。孟蠡见她这样,心里也怦怦的,转过身走到另一边,离她有一丈。这时丰蕊身上才清凉了些,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儿。孟蠡等了一会儿,不见阮柳二人来,心里奇怪。旁边是个美人儿,不能黄了人家,搭讪道:“表妹,你师父是了凡师太吧?”
“嗯”“听说她的武功天下第一呢,你的功力也一定很高吧!”,“一般”,丰蕊抬起头看着远处,脸上不喜,手指绕着裙带子。孟蠡不知说什么了。沉默了一会儿,孟蠡又问道:“武林里有什么好玩的事吗?你讲给我听听!”,“也就是些无聊的事,没什么好讲的。”孟蠡烦,没办法,厚了脸皮问道:“你今年多大了?”“十六”“有没有意中人了,我跟你姐帮你物色物色。”“没有”脸更冷了。孟蠡泄了气,不再问了,到那边看花去了。这时阮柳二人来了。两个人像得了救命稻草,笑着迎上去。阮柳二人见他们站得远远的,调笑道:“站这么远,切磋什么武功呢?该不是孟蠡惹小蕊儿生气了吧。”,孟蠡忙说:“没有的事,等你们来呢。”,阮香笑道:“今天我们两个就是看你们两个表演的,丰蕊功力高着呢,孟蠡你跟她学学?”,孟蠡红了脸,说道:“去!看看可以,学就免了,人家的武功不外传的。”,柳香说道:“小蕊儿,你那天给我们演了一遍,孟蠡没见过,再演一下让他见识见识?”,丰蕊不理。“那干什么呢?四个人不能就站着。”阮香也有些无计可施。“不如我和姐夫较量一下”,丰蕊脸上烧得通红笑道。“好”阮柳二人齐声叫道。孟蠡也来了兴致,想看看她的武功怎么样。一转头,真气已布满全身,打量了丰蕊一下,心里就感应到了她的深浅:和阮香差不多。想到:且让她开心开心。就从阮香身上取了剑来,站到了空地上。丰蕊走过去,仔细看孟蠡,见他泰然自若,心里不知深浅,想到:不要让他灰头土脸的。便娇声道:“小心了”,手一动,剑来到手上,当胸直刺过去,不快不慢,随机而动,孟蠡好笑,把手上剑略晃一晃,爆出十朵剑花来,罩住身前,丰蕊见他也是了得,放了心,把剑一抖,幻出光影来,人消失不见,只有光球不定地移动,剑气逐渐扩展…其间如鹰飞兔搏,蛇疾獴突,眨眼间,哔啪真气相撞之声连成一片,已过了百十回合,孟蠡又陪她过了几百招,见差不多了,于她两次攻击之间空隙跳出来,却不能明显,缓了一缓,丰蕊的剑气就扫中了他的衣服和皮肤,流出血来,笑道:“还好我跑得快,不然真要了我的命了。”丰蕊一怔,回忆刚才,确是他身法慢了一些才被剑气伤到,笑道:“姐夫果然好功力,还能逃掉!”阮柳二人哈哈笑起来,“真是失算,孟蠡干嘛要逃呢,害得人家心里空落落的。被抓住多好。”丰蕊羞得无地自容。孟蠡也笑起来,说道:“她本来就没尽全力,所以被我逃掉了。表妹果然是高手,怪不得一个人敢在江湖上走动。”,丰蕊听他不解风情,生了气,道:“我是江湖上的冷血杀手吗?独来独往?”。转过头去。孟蠡莫名其妙,站在那儿不知所措。阮柳二人一时也想不出话来。四个人冷了场,阮香忽然问:“孟蠡,小蕊儿为什么不用全力呢?”“怕伤了我”,孟蠡想也没想说道。“是不是疼你呢?”四个人脸都红了。……孟蠡不说,三人也不言,只好默默回来。
中饭后,丰蕊陪阮员外下棋,心里想着上午的事,举棋不定,一下输了两盘。阮员外说道:“不下了,老让我,孟儿,你不是要学学的吗,过来,蕊儿让我,不会让你的,你跟她下,我要看她的真本事。”孟蠡有些不自在,刚才就站得远远地,见丈人叫他,又怕丰蕊脸上下不来,只好过来,坐在丰蕊对面,这一下丰蕊更局促不安了,脸上身上就要淌汗,孟蠡忙借摆棋时给她隔空输入真气,帮她稳下心来。恢复了平静。丰蕊见在定力上输给了他,便想在棋上赢他,嘴唇绷着,脖子仰着,如赌气般,露出乳白的胸口,倒把孟蠡看得心荡神摇,下面难受。草草下去,一败涂地。阮员外笑道:“什么臭水平,还高手呢,该不是怜香惜玉吧。”,阮夫人打了一下他的嘴,阮柳二人笑起来。丰蕊脸又红了。夫人道:“好了,别下了,有这个人在旁边穷嘴,哪有心思下。出去玩会儿,准备吃晚饭吧。”四个人出来,孟蠡回房去了。丰蕊想起刚才,心里甜蜜,抱着阮香,笑道:“我们到竹林去吧”
三个人来到竹林,都长舒了口气,阮香骂道:“这个小蕊儿,害人不浅,把我们全家都搞得心神不宁。”,柳香说道:“爹娘怕是看出来了呢!也烦着呢!”,阮香笑道:“早点走了吧,省得都有心事!”丰蕊只红了脸不说话。阮香分析道:“孟蠡呢,心里是喜欢你的,可是他就是想得太多,我和柳儿劝劝,男人嘛,见了你怎会不动心?终归会同意的。我爹娘他们心里也同意,巴不得我们四个人蜜里调油。主要是你和你爹娘怎么想?我们一家都不敢说呢,谁也不敢捅这个窗户纸。唉,要是同意了,这辈子都满足了。”丰蕊满面羞晕,心里欢喜,道:“都是被你们两个带的,害得人家也爱上他。你们两个和他那么甜蜜,叫人怎么不想呢?”,柳香问:“那你爹娘呢?会不会同意?”“切,女大不由娘。”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这个晚上,阮香去跟孟蠡睡了,先是**,后是软语,然后是生气,十八般本事都用上,孟蠡想通了,难得一见钟情,姐妹情深,虽有点儿不了解,总体心里没什么讨厌,况且也对她有点儿想呢!还有,美女都是一样的吗?这念头总挥之不去,于是惭笑着答应了。阮香比自己嫁给他还高兴,加上几天来没亲热,这一夜直爱了五六次,筋疲力尽,见他那儿还兴奋着,骂道:“看我们三个人不整死你。”抱着他睡去。……
三十二
接下来的这天上午,阮柳二人陪他二人到后花园,然后就撇开他们到另一边玩去了,这边二人既己明了,没了昨日的局促,孟蠡忍不住盯着丰蕊看,丰蕊红了脸,轻骂道:“色狼”,孟蠡哈哈笑起来,说道:“你们姐妹三个怎么都是这一句!”,丰蕊又骂道:“无赖,”笑起来,“这句不一样了吧!”孟蠡道:“小蕊儿,到那边去吧,我陪你赏花去!”丰蕊不动,孟蠡也不好拉她,自己往前走,回过头来看着她,丰蕊低着头跟过去,到了花园深处,河边上,想起以前在这里唱过歌,到这儿快五个月了,得了三个爱侣,曾几何时,自己还以为此生永不能尝到那甜蜜的爱。可笑的人生,不可知的人生。心里又有些悲凉。抛开去,且爱我的美人儿。孟蠡转过头来,笑道:“小蕊儿,你在那花丛里站着,让我看看你”,丰蕊羞红了脸,还是站过去了,孟蠡远远地看着,想起那个下午,阮香是花,丰蕊也是花,站在花中,阮香混为一体,丰蕊却白得突出着,像白色的荷花。笑了,醉了。丰蕊见他笑,走出来,问道:“是不是没有香儿姐好看?”“不一样,你是白的,她是粉红的,分不出高下。”,丰蕊心里满意,嘴上说道:“男人就是会骗”,孟蠡笑起来,说道:“你坐着吧,那有草地,我给你唱支歌听好不好?”,丰蕊睁大了眼,心要跳到嗓子眼,快活到不敢相信,迷糊着就坐到草地上。听他唱起来,那是他心中的歌,也是以前那个白衣女子唱过的歌,却跟上次的不一样,这歌声只有短短的旋律,如小夜曲,呢喃的哼唱,随风化入到无尽的黑夜里,但在声音的种子里有着对爱情的渴望,那种渗入骨髓却不会撩起火热的幽幽之情。荡气回肠,把清气化作了秋水;迷离哀伤,教眼前只有那过往。白衣女子笑着,已不清晰,从心到眼,再从眼到心。孟蠡流下泪来。丰蕊听着,孟蠡的歌分明是女孩子唱的,当他用轻柔的男声唱出,却比女孩子还动人心魂。这歌声让她想起了在峨嵋的时光,那时自己就在等待着什么,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终于找到,那就是种暗暗的永不熄灭的火光,轻柔的爱,绵长如流水。丰蕊也流下泪来,看着孟蠡,心里叫着:我永远的爱人。
阮柳二人来了,静静地听他唱完,心中惊异:难道他还没忘却吗?即使在我们三人面前!难道初恋就有这么大的魔力?劝道:“孟蠡,太过痴情是一种病呢!你这样会走火入魔的。”丰蕊心中也疼起来。孟蠡回到现实中,丰蕊的脸又红了。……
一连几天,孟蠡再没有和她们在一起,白天上县城,晚上吃了就睡,什么也不想。丰蕊也不再看孟蠡,只和阮柳二人在一起,经常在柳香房里,看她逐渐膨大的肚子,听里面孩子扑腾的声音。阮夫人不让柳香上花园了,怕花香还有其他。阮香也有些不舒服,请医生诊断,确定是有喜了,真是快乐得不想。算一算,明天,丰蕊的爹娘就要到了。
三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