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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莉的举动令雷德不知所措。他一向尊重的精灵公主居然会主动靠近自己。如果这是梦，那么这一定最美妙的梦。

“告诉我，这是梦吗？”雷德已经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枚莉把手指按在他的嘴唇在。“有现实，就会有梦。反过来也一样。”

雷德始终无法突破这最后的心理障碍，朝后退了一步。“我不能让你以后还为我这样的人浪费精力。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枚莉的眼神中带着幽怨。“是吗？真是遗憾呢。能陪我走遍天涯的人又少了一个。”

“你说得不对！我愿意陪你去任何地方，但我不可能陪你去每一个地方。我会死在路上，这我心里很清楚。你不该为我而停留。”雷德想让她明白自己只是人类，也只想作为人类活上这一生。

“就算你死在路上，我也可以让你重新站起来。你就这么害怕永生吗？难道精灵人族那样不会衰老的种族就不用活着了？”枚莉想劝他接受自己给予的永生。

“我不害怕永不衰老的长存，但我真的害怕一直可以复活的永生。这是两个概念。”雷德承认了自己害怕永生。

“为什么？这有什么分别？”枚莉很想知道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雷德叹了口气。“长存于世乃是生命和意识一直都属于自己。但死而复生，那个新复活的人又是谁？我觉得前后两个人就算没有任何区别，可也再不是同一个人。”

枚莉突然笑了起来。“呵呵。就算你说得对，可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重生的。那些人也都是我爸爸复活出来的，你说他们不是本人，那么他们的后代又是不是本人呢？你来回答我这个问题。”

雷德不知该如何回答。的确如枚莉所说，复活后的人就算不是本人，可他们的后代却没有经历过复活，也就又都成为了本人。假的产生了真的。

“怎么不说话了？”枚莉催促着他。

雷德此时也终于想通了这点。“好。既然你想要走遍天涯海角，我雷德就陪你走下去。就算我死后重生，可至少在你的眼中，我还是我。”

枚莉朝他露出了勾人的魅笑。“你刚才有没有在我脑子里看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我与莉娅的命运互换，救她免于被怪物杀死的那件事。”

“没注意……”雷德见到她这样的表情，感觉有点儿不妙。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都漏掉了。看来刚才你就是在搜索我对你的看法，是？”枚莉又靠近了他。

雷德不敢说话，点了下头。枚莉再次盯着他的眼睛，而这次是把双手圈在了他的脖子。“莉娅本该死在那，然后再被复活过来，你也一样会死而复生。而站在你面前搂着你脖子的本应该是她。你那些永生的论调也本该是说给她听的。我和她的命运已经互换了太多太多。”

“原来是这样……”雷德这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居然还是命运在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