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特莱姆终究觉得不太妥当,军营中严禁赌博,治安所也不例外,若被他捅到上头撤换掉自己,那么用这种方式对抗沈之默,可就太划不来了。因此把纸牌一推,说:“各位,长官都来了,还是快收起来,我们听听长官有什么训示。”
“什么,那我的赌注不就白下了?”
“别罗嗦了。”柏特莱姆两腿一翘,跳下桌子,走到沈之默身边,大大咧咧地拍着他肩膀说:“喂,长官阁下,反正春水街安全得很,用不着巡逻,不如今天继续放假。”
“到底你是长官还是我是长官?”沈之默突然扔开报纸瞪眼道。
“什么?”柏特莱姆也鼓起眼睛,这个时候气势千万不能弱了,一弱的话以后就收他不住。
沈之默徒然站起身子,一米八六的身材居高临下地看着这鸟人,抡圆手臂就是又疾又劲的一巴掌抽过去,哐啷扇中柏特莱姆没戴头盔的老脸,犹如被暴龙践踏,柏特莱姆耳朵嗡的一声,口腔里扑扑扑喷出三四枚焦黄的龋齿,径直飞出一丈开外,撞倒了好几名正在不咸不淡收拾牌局的兵痞。
所有人都没能做出反应,沈之默提着粗重的长条板凳猛扑过去,一下两下三下连续不停地砸在他身上,打着金属轻甲发出沉闷的碰响,口中骂道:“狗娘养的,敢跟老子耍横?是不是大便啃多了脑筋犯糊涂?老子在伊利达城就是横着走也没人敢多看一眼,你他娘的又算老几?当兵油子当得太过瘾了是?”
丢开板凳后,那一身轻甲早已如同被奥术光弹轰炸过的地面,又像患上重度天花的麻子脸坑坑洼洼,凹凸起伏。柏特莱姆口鼻渗血,拳曲着身子睁不开眼睛。
一名兵痞见不对劲,立即拔出长剑冲上来。沈之默背对着他,耳听风声,展开四象步稍稍避开,猛一个旋身,右手前插,精准无比地点中他曲池穴,空手入白刃,看似对方好像把长剑自动奉送一般,轻轻巧巧把剑抓在手里,顿时就是一记顺劈,剑刃在空中形成一道骇人的匹练,斩中那士兵的肩膀。
轻甲破裂,剑刃深入骨头,这还是沈之默留了七分力气的缘故,那兵痞目光流露恐惧的颜色,肩头喷出一蓬鲜血,沈之默一脚把他踢翻,反身又是一脚蹬在柏特莱姆的脸上。
“给你们一条路选择,脱下盔甲、放下武器,把身上所有的钱全部拿出来放在桌上,然后滚蛋。荆棘鸟城区治安所再没有你们的名号。”身为治安官,要裁换掉一批手下,想必不会有人有意见,这些士兵也不过狗仗人势,实际上没人有什么要紧的后台。
其余卫兵失去主心骨柏特莱姆,又被他的狠辣手段震慑,一时说不出话来。沈之默见众人还在犹豫,长剑已经架在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士兵脖子上,低沉着声音说:“我感觉,你们打算拿自己性命来开玩笑?”
呛啷!那士兵手里的剑掉到地上。
“很好。”沈之默的眼睛又扫到第二个人:“小兄弟,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