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冯铁匠看着院子里的情形,院子里只有孙芸娘和金铃儿崔逾凡三个,胡老和房遗爱,以及两个孩子都不见了踪影,冯铁匠心下担忧,来到孙芸娘身边,轻声叫道。
看清金铃儿和崔逾凡两人的情形之后,冯铁匠松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替金铃儿难过,仲过手,温柔的将孙芸娘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冯铁匠身后跟来的是今夜负责值守的李君羡。
李君羡带人进来之后,看到这种情形,无声的摆手,示意跟来的手下,四处查看一下。
房遗爱出来西厢房的门,一看立在院子里的李君羡,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冯铁匠会去了这么久,现在才回来。
以李君羡的性子,断不会轻易擅离职守,自是让人报备过之后,才会带人出来,否则宫门那里出事,他担待不起。
虽然有些不喜李君羡认真过头的样子,可是他的做法,房遗爱却挑不出半点的错处,只能将一口恶气生生的憋了下去。
若是今晚宫门值守的人换了旁人的话,绝对会变通的一边往上报备,一边分出一部分来跟冯铁匠快快的过来,以防事情有变,那么,也许,也许金铃儿就不会死了!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完了,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定局,无法倒带。
僵硬的朝李君羡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房遗爱来到金铃儿和崔逾凡身边,蹲下身来,费力的掰开崔逾凡扣死的双手,将金铃儿冰冷的尸体揽进怀里,伸手拔掉了金铃儿后背一直插着的软剑。
抱起金铃儿的尸体,准备抬步的时候,房遗爱脸上出现了茫然。
西厢房,是金铃儿这几年带着锦麒锦麟两个一直住着的房间,现在,锦麒和锦麟两个在里头休息,再将金铃儿的尸体抱进去收拾,肯定不合适。…。
而东厢房,现在安置着昏睡过去的胡老,也不可能用来给金铃儿收拾。
至于正房,那是孙芸娘的房间,房遗爱更不可能将金铃儿的尸体抱进去。
而且,按照唐人的习俗,老人在堂的话,年轻人去世之后,根本不能进正堂停灵,更不要说收拾尸体了。
至于下人住的房间,房遗爱连想都没想过。
“元儿,将铃儿抱进正房,娘不忌讳个。”看出房遗爱的茫然,孙芸娘柔声说道,用眼神征询着冯铁匠的意见。
冯铁匠有些奇怪孙芸娘的对房遗爱的称呼,怎么又变成了儿时的那个,却还是在妻子恳求的目光中,朝房遗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不介意。
他们不介意,并不表示房遗爱会不放在心上。
房遗爱摇了摇头,回过神来,说道,“爹,你把麒儿和麟儿两个,裹着被子抱进东厢房,胡爷爷也安置在那里。”
一听胡老没事,冯铁匠心下的石头算是放了下来,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也好。”
将手里的剑交给孙芸娘,示意孙芸娘回屋里去,冯铁匠这才大步流星的走向西厢房,轻手轻脚的打开房们,为了不惊醒孩子,冯铁匠只能是一趟抱一个。
李君羡有些尴尬的看着房遗爱和冯铁匠、孙芸娘三人,一时找不到张口询问的合适时机,只能带着视察回来的手下,干巴巴的看着满是悲伤的房遗爱三人。
就在冯铁匠将两个孩子相继在东厢房安置好,出来后,房遗爱这才抬步,抱着金铃儿朝西厢房走去。
不等房遗爱推门进去,门外传来一阵急急的马蹄声,有人不待马匹立稳,就飞快的冲进了小院。
看到院子里的情形,来人一怔,扫了一圈,只看到房遗爱头也不回的抱人进去的背影。
李君羡看清来人之后,松了口气,朝来见礼,道,“赵统领。”
“怎么回事?胡老人那?房遗爱可曾有伤?狡狐人哪?……”赵毅眉头一皱,一堆问题,接二连三的问了出来。
李君羡猜测赵毅问的胡老可能就是房遗爱口中的胡爷爷,便指了指东厢房说道,“胡老可能在东厢房,房遗爱没事,别的不知道。”
赵毅不满的看了眼李君羡,转而询问的望向,正要被冯铁匠推进正房的孙芸娘。
“他就是你们想要的狡狐。”孙芸娘指了指跪坐在地上的崔逾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