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时候,房遗爱醒来一次,吃了点东西,叫来同样刚用过饭的吴瞒,询问了一下自己这边人手的折损情况。
刺头营原本所剩的八百多人,在上次夜袭的时候,损伤了几十人,这次损伤最多,足足损伤了三百多!只剩下不过五百人。
特别是。那一百五十名弓箭手,现在剩下不足六十之数。
穆飞和林恒手下的人马,也都折损近半之数!
这一战,大唐十万兵卒,有两万多人直接留在了疆场之上,有数千人重伤,几乎所有人身上都多少带有一些轻伤。
见房遗爱的脸色有些寂寂,吴瞒又补充几句,说是吐蕃那边的折损,几乎是大唐的一倍不止!只怕吐蕃的情况,比之唐军这边更是不堪,今夜怕是很多人都会难眠。
难眠吗?即便难眠,照今天的折损,怕是侯君集应该没了偷营的心思了,用这些厮杀了一天的军卒去偷营,那不是明智,而是让大家去送死。
问了吴瞒一下,自己这边人的姓名牌可都收好了,然后挥手让吴瞒回去休息。
站在帐外,负手而立,仰着漆黑的夜,闻着微风中夹杂不散的血腥味儿,房遗爱感觉天有些发闷。
看来“西出火烧天色变”那句民间老话是真的了,只怕松洲诚,要开始下秋雨了。
晴朗了十多天,偏见天血站之后出现比鲜血还要艳丽的火烧云,到底是想要映照人间厮杀的惨烈,还是哀叹人命的轻贱?
躺回帐篷,房遗爱翻转良久,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在这似睡非睡的浅眠中,房遗爱感觉耳边好似又传来了震天的厮杀声。
房遗爱以为是自己白天厮杀所留下的后遗症,张开眼睛,在黑暗中自嘲的笑了笑,翻个身又重新闭上了双眼。只是在黎明前后,才沉沉的深眠了一会儿。
“将军,将军,大喜事。”曹达风风火火的端着房遗爱的早膳,闯进了房遗爱单独的营帐。
“怎么了?远远的就听见以吆喝。”房遗爱伸个懒腰,有些不情愿的离开了可爱的床板。
将房遗爱的早膳放在了营帐内唯一的矮桌上,曹达搓着手,满脸兴奋的看着房遗爱,说道,“将军绝对猜不到的大喜事!”
见曹达一脸欣喜,不停的搓着手,想要吊起自己的兴趣,等着自己好奇的询问,房遗爱白了曹达一眼,一边洗漱穿衣,一边不以为意的说道,“我猜不到的大喜事?”
曹达点点头,仍旧满脸期待的等着房遗爱问询。
“我想想啊。”房遗爱将手里的毛巾重新放好,撩袍子坐在了矮桌前,慢悠悠的说道。
曹达跟在坐在了房遗爱的桌前,见房遗爱执起筷子,慢悠悠的像是准备吃饭,并不像是要猜测的样子,脸上不由的有些不满,伸手抢过给房遗爱端饭的托盘,说道,“先猜,猜完再吃。”…。
“难不成是······”房遗爱失笑一声,握着筷子,认真的思索了一番,猛然想起昨夜的听到的厮杀声,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难不成夜里牛进达将军并未在驿站歇息,而是留下粮草,自己带兵连夜赶到了松洲,并且趁着吐蕃兵疲乏,连夜偷袭了吐蕃军营不成?”
曹达愕然的看了房遗爱一眼,有些泄气的将房遗爱的饭菜给重新放好,满嘴直说没意思,竟然连着都能猜到。
“呵呵呵,我就说将军能猜到,偏你小子不信,怎么着,愿赌服输,回头替我把这几个月攒下来的袜子给洗了。”吴瞒带着奸计得逞的笑容,掀开门帘进来,对满脸郁郁的曹达,说道。
听了吴瞒的话,房遗爱眨了眨眼睛,忍真的看着吴瞒和曹达两个,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真的没有听错。
“这么说,昨夜的厮杀声,是真的?真是牛将军等人赶到了松洲?夜袭吐蕃大军?”房遗爱求证的问道。
“嗯,半夜子时,牛将军带领他麾下的十万人马,只是在驿站简单的修整了一下,听闻松洲混战,所以并未休息,就直接带人赶了过来。也没跟松洲城打招呼,就果断的袭击了吐蕃军营。”吴瞒坐了过来,说道,“因为半夜下了细雨,所以牛将军是带人直接冲杀进去的。”
房遗爱心下有些激动,明白这场仗基本上算是要结束了,只是,为何侯君集并未派人外出接应一下牛进达等人?弃宗弄赞和禄东赞两人又如何了?
“对了,可知道侯大将军有何命令下达?还有昨夜的战况又是怎样?吐蕃的那个赞普弃宗弄赞和丞相禄东赞两人,可曾擒住?”房遗爱急声问向吴瞒。
“侯大将军那边暂时还没什么动静,牛将军待会儿怕是就要带人进城了。”吴瞒说道,“至于战况,目前还不太清楚。”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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