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点了点头,起身说道,“天色不早了,都早点休息。”说着,带着柴英出来房遗爱的屋子。
“将军可是担心房公子?”见柴绍离了房遗爱等人的视线后,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身上杀伐气息有些往外浮动,柴英上前小声的问询道。
“你没见这小子的安排,有些像是在安排后事么?”柴绍带着柴英回了自己的房间,待柴英关上房门时,这才坐下说道。
见柴英有些不解,柴绍张口反问道,“还记得每次出征之前,我对你的嘱托吗?”
“记得,将军说若是万一不幸为国捐躯,让我一定保住性命回转京城,好妥善的安排大公子和二公子。”柴英虽然觉得这话有些不吉利,还是重复了出来。
“房崎之于房遗爱,岂不正是你之于我?”柴绍眉头轻皱的说道。
“这么说,那个狡狐带来的麻烦,房公子并没有把握撑过去?”柴英问道,“既如此,房公子为何不选择混在军中这个妥善的法子。”不过这话说出之后,柴英也觉得有些汗颜。
正如房遗爱所说,那些人都是战场上好不容易为国杀敌,浴血奋战,提着脑袋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个个都是国之良将,军之精兵,若真是要为了一己之私,害了这些人的性命,岂不是让军中将士流血之余,更是心寒?
而且,自古从军,所求不过是马革裹尸,血洒疆场,若是无缘无故的将命丢在权贵私事上,这摆明了是对军人的侮辱!
“明天你去一趟驿站,让明扬他们去办。”柴绍厉目看了柴英一眼,转而光芒内敛,轻声吩咐道。
就在柴英应下,转身出去的时候,隐约听到柴绍低喃了一句,“还是房相会调教人,不及弱冠之龄,竟然有如此的担当与魄力。”语气中满是羡慕和落寞,隐隐还有一丝期待。
柴绍主仆离开之后,房遗爱嘱咐秦明和房崎两个,也别把这件事情告诉秦怀玉,免得让他得胜归来,再为自己的事情忧心。
“公子,我跟你一起,好歹我也有把子力气,阻挡个把敌人还是行的。”房遗爱正吩咐间,薛仁贵迈步进了房遗爱的房间,说道。
“我让你留下来护卫陆义,一是因为你比房崎稳重,比房名又多思,看事比之他俩都要全面些,有些事情他们两个办不好,有你周旋,我也放心。”房遗爱摇头回绝了薛仁贵的话,解释道,“二来,你和陆义比较了得来,你的话陆义会信,能稳住陆义让他好好养伤。而房崎和房名两个只怕会自乱阵脚,到时候稳不住陆义不说,反而惹得陆义心慌。所以,有你跟着陆义,我更放心些。”
“而且有你在,以你的敏锐,我也不用害怕魏王暗地里朝陆义下黑手。”房遗爱微笑着说道。
“听少爷的安排。你们放心,即便是丢了我和秦亮的命,也会保全少爷顺利回京。”秦明朝欲言又止的薛仁贵和房崎保证道。
“少爷的手段有多少,仁贵不知道,你小子还不知道吗?少爷说过的话,感情你小子全没往心里记。”房遗爱佯装生气的瞪了眼,苦着脸还想要说话的房崎,不满的说道。
是啊,少爷说过,得罪什么人也别得罪学医的,医不仅能救人也能害人,同样的,药不仅能治病也能要命!
“少爷需要什么药材?我去买去。”想及此,房崎的眼睛一亮,脸上的苦瓜色褪去了不少,急火火的问道。
“不用了,我直接去洛氏药材铺,那里的药比较全活,而且应该有单独的配药室,不用担心药方流出去害人。”见房崎神色恢复了些,房遗爱的心稍稍的放松了一些。
在众人眼里,房崎就是房遗爱的代言人,只要房崎神色恢复的差不多了,也就是向众人传达了一个假象,那就是既然了解房遗爱的房崎都能神色放松,就说明房遗爱应该有手段能够拜托这次未知的危险,大家的心情自然而然的也就会跟着放松下来。
接下来,小院里的人全都如常的该干嘛干嘛,就像那天晚上金铃儿未曾出现过一样,也未曾传达过什么扰人心神的消息,一切全都那么的平静无波。
除了房遗爱每天早出晚归,还有隔壁的沈文灿,有时候不见身影。
两天之后,程怀默和秦怀玉,带着追击伏允的五千轻骑兵,顺利的凯旋,进了凉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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