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把房崎放床底下的药箱拿出来,在帮我准备一盆清水,点上油灯。”房遗爱不客气的吩咐道,手下不停的解开陆义的衣衫,小心的掀起来,看着陆义胸前已经被血迹染红的布条,眉头越皱越深。
打开金铃儿帮着放在桌子上的药箱,取出手术用的剪刀和小镊子,就着点燃的油灯,用火消毒。
“我这有刚才跟他们要的一壶白开水,可以吗?”金铃儿提着一个水壶回来,问道。
“倒瓷碗里,”说着,房遗爱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放在桌子上,“取出两粒药丸,放在碗里化开。”
房遗爱转身拿着剪刀和镊子,开始拆剪陆义胸前包扎的布条。
“弄好了。”金铃儿看着房遗爱认真的样子,一瞬间有些失神,脸上一红,赶忙收拾好心情,见房遗爱仍在低头认真剪着陆义胸前的布条,心下庆幸,幸好房遗爱顾不上回头,没有见到。
“放那儿就行,再帮我去厨房要碗糖盐水来。”房遗爱头也不抬的说道。
“糖盐水?”金铃儿不解的问道。
“一勺糖,半勺盐,放一块,兑成一碗水。”房遗爱说道,见伤口上的布条都被血迹黏在了伤口上,转身端起桌上兑好的药水,小心的洒在陆义伤口上,还不时的注意一下陆义的神情。
“哦。”知道房遗爱吩咐的有用,金铃儿赶紧去了。
房遗爱这边刚刚小心翼翼的揭掉陆义伤口上包扎物,房名和薛仁贵就及时的带东西回来了。
“二少爷,您要的东西都拿来了。”房名抱着两个酒坛子,急火火的跑了进来。薛仁贵让驿卒把碳和炉子、药锅什么的放在外头游廊上,也跟着进了来。驿卒也心惊胆颤的跟了进来,显然也知道住在后头矮房里的那个病号跟这位小爷有脱不开的关系,只是不知道这位爷要这么多东西干嘛,想要进来探探风。
“仁贵,桌上的瓷瓶里去两粒药丸,用壶里的白开水再兑一碗!”房遗爱冷冷的扫了眼驿卒,边脱外衣,撸着袖子,便吩咐道。“房名,揭开一坛。然后把药箱里的银针取出十根,帮我在火上烤一下!”
说完,房遗爱直接把手伸进了房名才打开的一坛子酒里,给两只手臂消毒,看的门旁的驿卒一怔,跟着满脸肉疼的皱了起来,心下直骂房遗爱败家,这么好的烈酒,可是得五两银子才能卖到这么一小坛!只是这位小爷的身份,不是他一个小小驿卒能惹得起的,生气也是白给。
狱卒只是不明白,床上的这位病号住的那间破旧矮房,可是魏王殿下亲自吩咐的,这位爷怎么就敢对魏王的命令视而不见?唉!只希望两位大神打架,别殃及自己这些个小虾米就成。漫天神佛一定要保佑啊!今晚回去一定诚心诚意的给菩萨和道爷们上香。
“妈的,别堵在门口挡光!”房遗爱消完手上和手臂上的毒,抬眼就见陆陆续续送水来的驿卒们,都挨个堆在了门口,当下皱眉吼道。
薛仁贵闻言,冷着脸往门口一战,驿卒们全都讪讪的赔着笑脸离开了门口,却仍就不时的回头往屋里探看。
“房名,去把隔壁的几件房里的灯烛都拿来点上,往窗户上放上三盏。”房遗爱伸手接过房名手里的银针,说道。
“糖盐水来了。”金铃儿稳稳的端着一碗水,脚下飞快的进了房间。
“嗯,仁贵,站在床头,按着陆义的肩膀,待会儿别让他动弹。金姑娘,先把碗放桌子上,过来帮我擦汗,别让我的汗水滴下来。”房遗爱拿着银针,在陆义身上比划着,寻找穴位把针小心的插了下去,头也不抬的说道。
“哦。”看薛仁贵已经听话的站在了床头,房名也小心的把油灯点着,放在了床边的窗台上,很有眼色的站在了床尾,按住了陆义的双腿,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房遗爱并不是耍弄自己。
让房名把药箱放在了陆义内侧方便自己取用东西,房遗爱拿起事先烧好的手术刀和镊子,小心的把陆义伤口上的腐肉和脓液给清理干净,从药箱里取出一个扁平的瓷瓶,将里头剪整齐的干净药布取出一块来,吸净伤口处的血液,有让金铃儿端过桌上兑好的药水,用药布蘸着擦了两边,这才又从药箱里取出一块带有生肌止血膏的药布,覆在了陆义胸前,有用白布小心的包了起来,见陆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才取掉他身上的银针。
几人小心的翻过陆义的身子,将他背后的伤口同样重新处理了一遍,上了药,这才好好的包扎了起来。
处理完陆义身上的伤,时间也到了中午,房崎、秦明和秦亮也都回来了,而驿站的驿将也在外头候了半天了,人群中还有一个是李泰身边的小太监,因为房崎跟秦明、秦亮一直虎着脸把着门口,这才没干贸贸然的硬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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