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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颦一笑皆如诗,周遭美眸一直未曾断过,外邦美人更是大胆直视。见这少年目露欣喜,顺着余光看去,便看到了那位一枝独秀的温雅公子,眸光掠过惊艳。
“是凤来仪的那位柳璃!”
“没想到他来此献艺?”
柳璃这样的人不是一般人能请动的,七王爷欧阳凛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他是生冷不忌,曾听闻了这位柳璃的大名,请他上府弹一曲都被直接了当的拒绝。没想到今日他竟然愿意?
果然是太后有面子。
“柳璃?”
苏娜莎身后的小婢女终于把粘在“玉王爷”身上的目光转了转,听到这议论声,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了一袭雪衣的柳璃。
只有他清楚,柳璃的性格。这个人他虽然说是交好,也时常去他那里听曲,但是他从来没有看清过他,他不愿意,甚少有人能请动,高兴了便弹,不高兴了即使是太后也不可能请的动。
没想到他竟然愿意到这样的地方弹曲子,这绝对是比天上下银子更令人奇怪之事。
苏娜莎随意拈了一把桌上的小吃,边吃边道:“那位柳璃当真是美绝人寰,这么远都看不太清,就那气质也令人驻足,只是……”苏娜莎瞅了一眼那“小婢女”,继续道:“你不是说这位就是圣山上最纯净的雪莲花,从不会媚俗下世吗?”
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小婢女”狠瞪了一眼苏娜莎,没说话。
他也正奇怪。
花容看到柳璃到没有奇怪,她心里隐隐感觉到凤来仪与皇室有些牵连,如果是子玉下令,到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花容对柳璃并不是很了解,也没觉得多不可思议。
花容靠近绯妩,悄悄道:“绯姨,凤来仪之事子玉可否知道?”
绯妩眉头一挑,刚开始她并不知凤来仪的楼主风澈就是绯玉晗,所以才撺掇着花容去凤来仪询问冷相与冷夫人花翎之事,如今弄清楚了始末,也不知绯玉晗是什么意向,暂时还不敢向花容说的太明白。
“凤来仪是子玉手下的分支罢了”
“是么?”花容没再继续问,绯妩这厮口风紧,想知道的更多不容易撬出来。
两人这边说说笑笑,旁人不知真相,只道是太后与玉王爷的母子感情好。
没想到玉王爷许久不露面,一露面不仅不再痴傻,而且是这般翩翩少年。
花容和绯妩说了两句,绯妩和一旁的老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便让演艺班子都上前为来自八方的贵客献艺。
这次准备的节目种类齐全,齐聚了各国的特色,许多是花容不曾见过的东西,应该是由其他各国推荐。
“你稍后看看,保证都是新鲜玩意儿,璃儿和凌儿前几日便瞧过了,喜欢的紧,我便让宫里的也学着点……”
绯妩凑近花容,对着面前的杂技班的翻转都一一解释,花容不由好笑。
“这又是吐火又是吞刀子的,那两个孩子还小,我是担心他们自己学……”她的两个孩子天赋惊人,对于这些外人看来匪夷所思的障眼法,对于他们可不一样,说不定就自己真的去吐火吞刀子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绯妩掩嘴笑道:“这其中南冥国本来有个节目是耍蛇的……”
“哦?”
花容眸汪微亮,耍蛇的?
“那条扇头风也算是凶恶种类,只是被两个孩子围观,吓得任由那耍蛇人如何驱赶都不敢出来了!”绯妩至今思及那场景还笑的不行。那两个孩子本身就遗传了绯玉晗那厮当初的凶戾,平时也没什么,只是同类出现时对这个等级是极为敏感的,哪里敢在他们面前逞强?
花容扇子一展,轻笑出声,清朗明媚,儒雅尽显。
“不知太后与你那位哥哥说什么,如此开心?”苏娜莎忍不住赞叹,这美少年一笑也足够倾城倾国了。
“不知道”
苏娜莎一转头就看到她那位“婢女”目不转睛的全副心思都在那位玉王爷身上,一时眉头拧成一团,这位如今已“毒入骨髓”没法救了!
他这大家子个个奇葩。
一个皇室就两个儿子,一个儿子继位,几十年来没皇子出世,结果太医隐晦判定是年轻时太风流身子坏了,老来更不可能了。
另一个小王爷也是风流惯了,宁死不肯成亲,被硬塞了一门亲事,媳妇温顺柔美,日子和美,终于是定下了性子。可惜媳妇身子弱,生下孩子就没了,这位回头浪子受不了打击,直接遁入空门了……
这唯一的儿子呢?就是眼前这位。
老太后,也就是老夫人是吸取了前辈的教训,将这位自小就养在身边,三令五申的说女子多可怕,风流成性的害处,只有真爱是最神圣的……
这位小世子耳濡目染的长大了,终于不再留恋花丛了,也没有像他王爷老爹和皇帝大叔年轻一样了,只是,养成了一个更可怕的癖好。
好男风啊!
老夫人知道后差点没吐血,看到他带回一个男子就打出去,连番的美貌女子送到他身边,可惜,如今女子对他来说好比洪水猛兽,那是比老虎还可怕的凶残生物……
奇葩的家族造就了一个更奇葩的小世子。
“你这么个模样让你这位哥哥看见了,还不笑死你?”苏娜莎瞥了一眼怏怏的苏旃檀。
苏旃檀一凛,瞬间意识到自己这是什么打扮!但是这次的宴会是宴请女子为主的!
“我去换身衣服再来!”苏旃檀看到不远处的杂技团,眸子微闪,立刻不见了。
苏娜莎还要说什么,他已经没影了。
花容其实已经注意到苏旃檀,他那目光简直要烧着了一样,她想忽视都不可能,突然消失,不由的一怔,回眸望过来,并没看到他身影。
“母后,我看到一个熟人,先离开了”花容笑道,和太后打个了招呼,拿起扇子便走下首位,绕过了中央的戏台歌舞,走到了南冥馆这边。
苏娜莎没想到她会到这边,手中抓了一大把的小吃,一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花容并不认识这位,但见她蓝色的瞳眸,眼睛大的出奇,五官较之云昭女子深刻,高鼻白肤,一时微有诧异。
“在下欧阳玉”
“我……我是苏娜莎!你好玉王爷!”苏娜莎一时哽住,嗖的站起身,语速极快,哗啦的糕点撒了一地,她不好意思的抖了抖围裙,目光大胆而坦荡的看着花容。
“大胆!”
一旁的侍女刚刚拿了花容吩咐的琴过来,见状怒叱一声,苏娜莎一惊。
花容制止了侍女,伸手做了个手势,示意苏娜莎坐下。笑道:“宫人不懂规矩,您是远方的贵客,请坐”
苏娜莎如此近的看她,不由心中感叹,的确是人中龙凤,也难怪小世子身为男子也对她情有独钟。
“刚刚娜莎多有得罪,多谢玉王爷不计较,我是祝锗阅的女人!我听我们小世子说起过你!”
花容身边的小侍女听到她这么不客气的话,忍不住皱眉,这蛮夷女子当真是没有形象,说话如此猖狂!
花容淡笑,眸光流转,没想到这位就是当初请她去南冥馆的那位夫人?
“在下并未与旃檀说及在下的身份,祝夫人如何得知他说的是我?”
苏娜莎脸上一红,暗恼自己嘴快。她刚刚一看这位“玉王爷”的那张温润的脸就什么都留不住,把小世子给出卖了。
花容见她如此,轻笑道:“在下不过与夫人开玩笑罢了,不知苏弟去了何处?”她这是在告诉这位,她其实知道刚刚那位小婢女是苏旃檀。
苏娜莎蓝色的大眼睛陡然一亮,更喜欢面前这位了。那个歪脖子树的小世子扮成女样被识穿了?哈哈!
“他刚刚离开,怕被你看见他男扮女装!”
苏娜莎边说边笑,没想到这位王爷也是有趣的人,明明是看见了,却一直没有点破,恐怕在刚才小世子苦恼之时,就已经露陷了。
花容与这位说了几句正准备离开,一阵断续的琴音传来,花容一怔,眸光扫到柳璃望过来的目光。
淡淡的,如他一般的温雅和润,花容轻笑回眸。
“他就是柳璃?”
“竟然是清倌儿……”
不无可惜之声从四面八方而来,感叹这绝世容姿。
花容一直都知道这位的俊美超出了平常,却不料在场众多之人却突然失语般痴迷,甚至与身边的这位苏娜莎也瞬间惊住了。
花容坐在一旁,微微挑眉,不少外邦女子已经顾不得颜面,上前表达倾慕,柳璃微笑拒绝。宫里负责的侍卫宫女甚至都忘记了去阻扰那些人。
她突然意识到为何当初苏旃檀对自己平静的反应感觉震惊了,她大约是见的有点多所以才没觉得什么,但是在人间,这般的美极少。
化作精灵之时,有这般的倾世绝魅也是平常,但是现在却不同,这般的容颜出现在尘世中绝对超出了接受范围。这样的容颜是不适合在人间行走的。
绯妩皱眉,见花容神智清醒,微微安心。原本只是听说柳璃会弹曲,便请来了,她也听说这位的奇怪性格,原本只是因桃夭喜欢琴音,便试着去请了这位,不来便算了,没想到他来了,而且还是这般胜过倾国女子的容颜?
如果不是因为他周身没有任何的奇异气息,她几乎都要怀疑是灵物化形。这般的容颜,世所罕见,也难怪这位柳璃一向不愿出来。
柳璃琴技如何似乎没人去注意了,众人都痴迷与他那皎若明月的颜姿,白衣胜雪,举手投足间皆是清绝玉仙优雅,一曲完毕,一直无人应和。
花容莞尔,站起身,眸光间皆是赞叹。
“还是那么动听”
“你喜欢就好”
柳璃清笑,唇间带了抹透自心底的欣喜。
花容墨扇轻敲,抵着下颌,让开身旁的一个位置。柳璃唇间笑意突然深了,在众人痴迷的目光中敛衣走下台,坐到这位紫衣清雅公子身边。
“柳兄这般模样,当真是倾国倾城,天下女子皆拜倒在你一笑之下”花容促狭笑道,纤素玉指执起酒盏,轻抿一口,眸光中皆是盈盈笑意,映到柳璃的深色眸底漾起淡淡波光。
“你莫要取笑与我了,你这身出现方才是吓着我了才是”柳璃的笑总是淡淡的,好似温玉和暖,眸汪如一泓清风拂过的湖泊,清澈的倒影了花容明晰的影子。
好似是真的没想到花容是人人口中盛传的玉王爷,微微摇头无奈。
花容扑哧一声,眉宇晶亮,悄悄凑近道:“如果我说我不是,你信么?”
“嗯?那是谁?”柳璃似是相信了,眸汪间却透了丝笑意,似乎是不太信。
花容一时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梨花般透白的玉颜风流尔雅,乌亮的眸子熠熠如点漆。白皙的食指端起桌上的青花瓷盏递于柳璃,笑道:“说到此,小弟一直未曾自我介绍,小弟便以此代酒,敬柳兄!”
柳璃眸光微闪,接过她手中的青花瓷盏,指尖细腻的触感一掠而过,如凉瓷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总觉得什么都想告诉你一样,好像……好像什么呢?对了!和我爹一样!”花容眸子有些疑惑,想了半晌没想出是什么感受,她又没有兄长什么人,扇子一拍,眸子一亮,立刻想到了老爹那张脸!
柳璃眸光微暗,见花容这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又似乎有些无奈与笑意。
“我像你爹?”柳璃颇有些哭笑不得。
花容一时赧然,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看见你就特别亲切!”
两人有说有笑,看呆了旁人,绯妩都有些呆,看着花容孩子气似的一面,一时有些不忍让绯玉晗过来。桃夭她几乎不会这般孩子气,她很少见桃夭在子玉面前露出的这般的笑靥。
她毕竟不是人类,她这样的年龄在精灵中还是孩子,如今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喜欢扮作少年出现只是那爱闹的性子偶尔展露,绯玉晗恐怕正是知晓才不忍心连这个也限制她。
“我先下去休息了,皇上过来问,便说玉王爷正高兴,不必再通传了”
“是”
绯妩在几名宫人的搀扶下离开了这里,歌舞依旧,杂技还在表演,盛宴中宫女太监来往添加小吃。
花容与柳璃正说的高兴,剔透的娇颜上透着淡晕,秀眉如流水,薄薄的唇绯红润泽,眉宇间跳脱活跃,颇有些手舞足蹈,柳璃目光柔和的看着她,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宠溺与纵容。
“其实我不叫欧阳玉的,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是……”
“苏旃檀!哥哥名字和我一样!”
“嗯?”花容转眸,就看到凑过来的一张笑脸,一拍他探过来的脑袋,笑道:“旃檀?你刚刚跑哪儿去了?”
“我去换身衣服”苏旃檀见花容一副促狭的表情,一时又高兴又郁闷,高兴哥哥认出了他,郁闷自己那样子被哥哥看了去。
“刚刚那身其实挺适合你的”花容忍不住笑,见苏旃檀满脸郁闷,只好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想到如此厉害的法子?这里的宴会这么吸引你?”
“我本来是来看哥哥的玉王妃的……”苏旃檀专注的注意着花容的表情,怕她伤心,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花容一怔,眨了两下眸子。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玉王爷,那个所谓的玉王妃不是自己的王妃?
“是吗?”有些心虚。又赶紧道:“你见到她了?”
“当然没有!哥哥!你不要伤心!那样的女人不值得你伤心!旃檀要是看到她,一定要刮花她的脸!为哥哥出气!”
苏旃檀义愤填膺,竟然让他哥哥戴了绿帽子,还枉费哥哥这么维护她!
花容面色古怪,却说不出话来,有一股敲死这混蛋的冲动!她怎么了?!她又没做伤天害理之事,还要刮花她的脸?
花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无语。
柳璃眸光幽深,唇边溢出一丝难掩的笑意,轻咳一声,出声道:
“两个苏旃檀如何称呼?”
两个的确不好称呼。
苏旃檀皱起眉,有些伤心哥哥骗了他,既然是玉王爷,又怎会是叫苏旃檀?
“这是我在外一直用的名字,在外面当然不能用自己的名了,所以就取了苏旃檀这名字,没想到苏弟竟然也叫这名字,我当时也吓了一跳……”花容认真道,她并没有存心欺骗他,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苏旃檀转眼一想,觉得有理,如今哥哥没有必要欺骗他。
“哥哥,我们出去吧?”苏旃檀看了一眼四周,各色的目光都聚集在这边,实在难受,柳璃似乎是已经修炼到家了,淡笑温雅,一直没有特殊感受。
花容点头,带着两人向安静的地方走。
“暂时出去恐怕有些难度,不过,待散宴后应该没事”花容叫来一位小宫女,带着三人到了御花园后的清液湖。
清液湖湖心有一座湖心亭,与相国寺相比更加美轮美奂,远远看去,湖心瓦檐翘角,淡纱挽起,隐隐看去,有檀色桌椅。
亭子周围花木锦簇,轻纱半遮半掩之下,竟有三分缥缈。
“这里平时贵戚过去需要提前叫来小舟……”没有直接到的地方,这里大约是绯姨喜欢,她平日里并不常在宫里呆。她虽能上去,但是柳璃和旃檀恐怕没有办法,她也不好丢下两人。
“这地方不错,刚刚我便见到哥哥身后的婢女抱着一把琴,哥哥也会弹琴?不如到那亭子上也弹一曲?”苏旃檀嗓音明朗,指着湖心亭,歪首对花容眨眼。
“红枫血络乃琴中之灵,倘若能听他之音也是一件幸事”
“你们倘若能直接上去,我便依了”花容听到柳璃直接唤出她的琴名,微微诧异。那把琴她还没有直接拿出来,他是如何知道的?
柳璃清泉流水般的眸子中噙着笑意,温玉般的笑容流转。似是很有把握,明澈的嗓音如朗玉:“你们先去,我稍后便到。”
“是么?”花容眸光一亮,看稀奇宝贝般看着柳璃。他难道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听说那般的人类不是精怪类都能飞檐走壁,踏水无痕。她初次知道时也挺惊讶的,简直逆天的存在。
“那我先走了!”苏旃檀回眸笑道,见花容稍显惊讶的望着他,更加紧张了。
只见苏旃檀一身明蓝,纵身跃上,踏上水面,如大雁般张开双手,几个翻越,借着水面的浅浅浮力,踩着水面,一掠而过,竟是直直到了湖心亭顶端!
苏旃檀脚踏屋檐,蓦然回旋,回眸望向岸边的花容,露出阳光般明媚的笑容。
“哥哥,该你了!”
说完,纵身跃下,稳稳的站在湖心亭之下,扇子一展,满面笑容的看向花容与柳璃。
花容有些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小毛孩也是深藏不露的主!
“其实,这只是很平常的轻功,有些底子的人都可以做到”柳璃笑道,将手中的琴背到身后,淡然而立,笑着看向花容。显然是让花容先过去。
花容已经从婢女手中将红枫血络接到怀里,旁人都指使走了。目前只有他和柳璃在此地。
花容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总觉得柳璃是等着看她笑话一样。她脸皮薄,总觉得在他这样的人面前作弊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偷懒被长辈看到一样,心理有些怪怪的,一时磨磨蹭蹭的不敢上前。
“柳兄先请,我马上就来”
柳璃眸光微转,薄唇弯起一抹温雅的弧度,乌黑深邃的眸子迷离,清风从湖面吹来,拂乱了他长长的青丝。
“你……”柳璃沉吟片刻,轻轻开口道:“会轻功么?”
“……”
花容俊逸的脸一僵,她其实真的非常想撒谎说自己会,反正她是可以飞过去的,骗骗凡人很容易,但是。她对天发誓,真的在看到柳璃那一双眸子时,鬼使神差的,她就该死的就摇头了!
要命!丢脸!
“不……不会……”
花容指尖一抽,感觉怀里的红枫血络都在闷响,一定在嘲笑她!
“……”柳璃没说话了,琉璃般的墨瞳流转,噙着浓浓笑意。
花容面上一红,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强笑道:“一直不是很会……我还是去叫……小舟来……”
柳璃看着花容秀靥染晕,几乎连淡粉的唇都红了几分,指尖微动,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晕开了一抹艳色。
“不用……”
“嗯?”花容转头,刚要说什么,感觉腰间一紧!
柳璃揽起她的腰肢,纵身跃起,踏水无痕。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扬起他一袭白衣如雪,青丝厮缠,完美的下颌碰触到花容皎润的侧颜,动作如行云流水,缥缈如仙,花容眸光微震,偏转头,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怀中红枫血络发出悠远的低鸣。
花容陡然怔住。
不知缘起。
“哥哥!”苏旃檀的声音惊起花容,花容匆忙抱琴从柳璃的怀中出来,眸光微微有些闪烁,她也不知为何。
“他在说话”花容轻抚怀中的琴,素指拂过,流转华光,如她眸中跳动的光芒。“好像想告诉我什么一样”
柳璃眸光微敛,从花容怀中接过红枫血络,轻笑道:“红枫血络的光彩不同平常的琴,刚刚谁说要弹?”
“哥哥不会过来么?为何要柳璃抱……帮你过来?”
苏旃檀思及凤鸣曾经之言,眸中闪过一瞬疑惑,一时复杂。
“不会轻功如何过来?难道还真的要游泳过来?”柳璃轻笑,将琴递给花容,也解了她的窘境。
花容抱过红枫血络,拍了拍苏旃檀的肩,道:“怎不能直接飞过来?”
所以只能如此,苏旃檀知道她是不同的,但是怎么可能大喇喇的飞过来?后面还有一个柳璃,他说留在最后,她不敢这么做。先不说为何会心理总是觉得自己这些小伎俩会被他识破,就是直接飞也绝对是不可能的。
苏旃檀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是在使小性子,一时脸上一红。哥哥的身份是只有一个人知道么?所以哥哥不能在柳璃在场时这么做?
一时心情突然好了很多,抬眸笑道:“其实我挺想看看游泳是何模样的!真的!”
蛇游泳的样子是什么模样?
“你这个臭小子说什么呢!”花容一囧,她哪里会游泳!她很久之前也试过,在云止山后的冰湖中还差点淹死,扑腾的差点露陷是女子,当时要不是她拼死的喊师父救命被墨渊听到了,她就这么难看的淹死了。
她这种类型最忌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