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远航与苗秀凤一进来。内屋三个女人包括阮茂七均是一愣。
“荣少爷,你怎么过来了?”阮茂七惊讶地站了起来,又飞快地看了一眼苗秀凤。忽然省悟过来:“啊,对不起,我已经吩咐家里两个丫头做好饭菜了……。”
“老阮,”荣远航一摆手,说道:“我是来看看孩子的,听说孩子出事了?”目光一扫,就看着地上一个木盆里面,有一盆子血红的水,而水中还躺着一个紧闭双眼的新生婴儿!
“我靠!你们……怎么把孩子放这里了?”慌得荣远航连忙走过把孩子抱起来。
这婴儿是泡在血水里的。连口鼻脑袋都淹没下去。而且血水里有一些大概是胎盆之类的血迹残留物,看起来非常恶心。
“孩子夭折了。刚从娘胎里出来就没呼吸。”旁边一个中年妇女解释道。原来这中年妇女就是阮茂七的正妻赵氏。也就是苗人凤的舅母,而另一位站在屋内的妇女姓于。也是阮茂七的则室。
一般正常的新生儿从出生后两秒钟开始呼吸,五秒后就会啼哭,一分钟后出现规律呼吸。荣远航估计这婴儿是宫内窘迫而窒息缺氧。这会引起婴儿体内各种细胞损伤,时间长了,会造成不可逆性细胞损伤。继而引出继发性的呼吸暂停。
此时婴儿体内的五腑六脏血流量严重减少,可导致机体各器官功能——如脑和心机损伤,休克、应激性溃疡等,以至肌张力消失、苍白,血压和心率持续下降,直至死亡!
看新生儿的脸色白如纸,窒息时间太长了,现在其实已经可以算是死亡,因为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但荣远航还是想偿试一下,婴儿在怀里,他的口鼻全是沾糊糊的物质,想必是一些羊水与胎粪的混合物。
荣远航有轻微的洁癖,看着那脏兮兮的样子,对在场的人说道:“你们,帮他清理出口腔鼻子里的东西啊?”
“少爷……你是说,孩子还有救?”阮茂七眼里突然迸发出希翼的神彩。
“试试看,不试试怎么知道?”荣远航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怎么清理?”那赵氏不咸不淡地问道。
“孩子的口和鼻腔里有东西堵塞住了,这也是他不能呼吸的原因之一。”荣远航解释道:“要快啊!”
“把宝宝给我,我来吧。”这时躺在床上的翟秋红音声微弱地说道。
荣远航连忙将婴儿递过她手里,翟秋红放下了那支枪烟,接过来怀在抱中看了看,张嘴就盖住了宝宝的鼻子,努力把其里面的脏物吸吮出来。但是,她的速度非常缓慢,而且动作笨拙。荣远航心想这不是个办法,于是一咬牙说道:“你把孩子给我吧,速度要紧。”
荣远航一说,翟秋红顺手就递回去,她现在已经对孩儿完全不抱希望了,不单是她,屋内所有人都是如此看待。否则谁会让宝宝长时间泡在血水里不管?
原本打算等缓过这口气,‘死婴’就与盆中的脏物一起倒掉的。在这个世界上早夭的新生儿非常普遍,他们早就见惯不怪了。只不过现在事情临到自己头上,感觉到很是悲哀罢了。
荣远航此时已经顾不上脏,嘴里一吸。婴儿口腔内的羊水胎粪之类的杂物就被吸了出来……
“噗、噗……”
浓重的腥味,驱使荣远航感到无比恶心。每吸出一口,就朝木盆里吐出来。直到婴儿口和鼻腔之内完全被清理干净。
“有没有水,我嗽嗽口,”荣远航强忍着不适对旁边的苗秀凤说。
“有有有、”刚才荣远航的举动,苗秀凤看着聚精汇神,随手就端起案桌上一杯滚烫的茶水送过来。荣远航苦着脸,端起茶杯想也不想仰头往口里一倒……
突然,荣远航眼睛暴瞪。滚烫的开水一入口,猝不及防之下,“嗗嘟”一声,竟然就着嘴中脏物一口嗯吞下去!
“噗哧……!”苗秀凤忍不住笑了出来,尽管现在的气氛应该很严肃才是。可是见荣远航那模样她实在忍俊不禁,本来还想提醒他一下的,可对方太猴急了,端起杯子就吞饮。结果……
“我靠,烫死我了!”荣远航烫得连舌头都伸了出来。
见苗秀凤那俏脸憋得通红,于是没好气地说:“……回头再收拾你。”荣远航瞪了她一眼。就不再理会,眼前需要分秒必争,他继续给婴儿做复苏工作。
苗秀凤被责怪了。脸红红的站在一边看着他忙碌。屋内阮茂七以及他的一妻两妾,全都不作声,默默地注视着荣远航,暗自祈祷希望会有奇迹出现。
此时的荣远航正在给婴儿做着建立呼吸的工作,包括要做触觉的刺激和正压通气。他通过体内一股神奇的元力,直接接触婴儿的足底,再透过婴儿全身的穴道……
渐渐地,婴儿开始有了微弱的反应,在元力的刺激下。全身皮肤竟然通红起来,接着出现胸动与脉博的跳动。虽然很弱,但是。有着武宗修为的阮茂七却听到了!
“他、他活过来了?”阮茂七异常激动,大喊大叫地说:“活了,哈哈哈,我儿活了!”
“你闭嘴!”荣远航气恼地叱喝一声。
阮茂七的笑声嘎然而止。
“活不活还不一定呢。”荣远航嘴里嘟哝着。屋内众人见宝宝有反应了,大家都是惊喜万分,但荣远航一说,那心情又提到了嗓子眼。
婴儿虽然出现了心跳,但必须得恢复循环,现在还不算是救活过来。荣远航接着一边给婴儿做着人工呼吸正压通气,一边用双食指按压婴儿胸骨下一寸之处。每按压三次,就要做助护呼吸一次,而且要控制好节凑,频率为每分钟一百二十次。如果是普通人,一个人根本就做不来这些事。
终于,婴儿的面色红润,心率和呼吸都正常起来。荣远航这才松了一口气,“好了,孩子总算恢复过来。”
“真的好了?”阮茂七再次激动起来,噗嗵一声跪在地上:“少爷,您是我老阮家的大恩人,请受小的一拜!”
他这一跪,屋内的几个女人都要跪下来,苗秀凤有点手足无措,一处不知何如自处。荣远航如何肯让他们下跪?连忙扶起说道:“老阮,不必如此,举手之劳罢了,大家起来,我可承受不起啊!”
阮茂七被他一掺扶,就暗暗震惊,心想愿来荣少爷的功力竟然如此深厚!
荣远航看着手抱婴儿、泪下如雨的翟秋红说道:“孩儿要注意保暖,别让他冻着了,回头我给你开张药方,照方法喂食该应没有什么问题了。”
“谢谢荣少爷,贱妾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您啊!”翟秋红大悲大喜之下,脸面异常潮红起来。
“小事情,这报答之事就不必再提啦。”荣远航最看不得别人这个样子,想了想还是说道:“不过,翟娘子刚才抽的可是烟膏?”
翟秋红一愣,一脸愧疚地承认:“是。”
荣远航严肃地说:“这种烟膏含有加科邪花之毒,会残害人体生机,一旦沾染,那瘾性不易除去。特别是小孩,你吸烟时的雾烟一旦让孩子吸入肺里,他同样也会中毒上瘾。这样既害了自己,而且还害了宝宝啊。我劝你还是戒掉这抽烟膏的习惯吧。”
原来这加科邪花实际上就是鸦片罂?粟,只不过叫法不同已,藏龙镇这里的人们普通也知道这玩意儿有毒易上瘾,但还是有好多人抽这种烟膏。
荣远航一说,阮茂七直摇头,他深知自己这个小妾毒瘾很深,屡次想让她戒都戒不掉。如果断绝了她的经济来源不让她买烟膏来抽,翟秋红甚至会重走老路,出外卖身赚钱来买烟膏!这一点她已经试过来,被阮茂七发现后打个半死,但却始终是戒不掉这毒瘾。
加科邪花烟膏来自然偏远的异国他乡,但在藏龙镇里非常流行时兴。烟膏毒品是一个暴利生意,在藏龙镇上,由四圣府、洛辉帮、祖剑门等三大帮派所垄断瓜分,外来帮派或势力不得插足。否则一旦有人介入,原本三足鼎立的三大帮派就会联合起来一致对外、群而攻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