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大人,这半山镇监牢内怎么这么多犯人啊?”胖子也是奇怪,早先听镇上的人,半山镇几乎没有什么大案发生,但怎么有这么多人?
“哦,这些不光是半山镇的,也有一些别的镇上的犯人,主要还是我们这监牢比较大,所以都往我们这边押送过来。”牢头掏出钥匙,一边着,一边打开一件牢门,又道,“你们进去吧,不过要快,叫你们走的时候就必须走。”
“行,您放心。”胖子道。
“阿……阿文,你醒醒,醒醒。”祝英台快步走进牢房后,看着头发乱糟糟、身上也满是碎稻草的李文,越看心里越难受。往日里他最在乎的就是一身打扮是否帅气、干净,这会儿遭这般罪,想着想着眼睛开始湿润起来。
“嗯?”李文睡眼朦胧的样子,看到呼喊自己的是祝英台,笑着道,“英台,你怎么来了。哦,看来又在做梦,不过这梦好真实啊,居然能闻到你带来的饭菜香味。这前几次可闻不到啊,你这是带了鸡腿还是烤鸭啊,我都快吃腻了,能不能换换别的。”
“呜呜”听着李文的胡话,再也忍不住哭意的祝英台,扭过头低声抽泣起来。
“阿文,阿文,快醒醒,我是胖子。”
“胖子?”
“对啊,我买通牢头进来探望你了,你快当日在医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胖子上前对着李文的脸抽了一巴掌,主要还是他那迷迷糊糊的样子,完全没把他们来当回事。
这也不能怪李文,上辈子没坐过牢,也没经历过明天就要送上刑场的那种感受。第一天的时候,他还对卢炳德他们找到真正的凶手抱有极大的希望。但第二天就听一些狱卒在外面闲聊,有个叫卢炳德的人杀了三个人后逃跑了。顿时感觉希望渺茫,特别到了晚上,因为明天就是最后斩首的日子了,而且早先那些狱卒给他端来一些鸡鸭鱼肉,还有酒。心想这就是电视上犯人最后的晚餐了吧。
“真是胖子!”李文被打蒙了,揉了揉眼睛,看了眼背着自己哭泣的祝英台,又捏了捏把头伸过来的胖子,惊呼道。
“是啊,你快吧医馆发生的事情出来。”
“那天……”见胖子一脸急迫的神情,李文也陆陆续续把那天的事了出来。
“张德凯?这人不是我们书院的么?”胖子听到张德凯这个名字后,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好像在那听过,对了不是书院的么。
“我们书院的?那你们赶紧去找他,我感觉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我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李文完,想起卢炳德的事,询问了一番,得到答案后。心里不由怀疑自己那天做的到底是对是错?不过转念一想,要不那样的话,恐怕她也会受到牵连。
“英台,你别哭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只要明天你们在午时找到张德凯,就有救我的希望。”李文拍了拍身边还在哭的祝英台,安慰道。
“呜呜。”祝英台转过身子,一把紧紧抱住李文,把脸埋在他怀里继续哭着。
胖子被搞的一头雾水,这祝英台怎么哭成这样,李文的夫人都没这么激动呢。此时胖子还不清楚祝英台女扮男装的事。
“对了,阿文,如,如果这次……你是不是写封信,让我转交给伯父伯母和弟妹她们啊。”胖子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咬咬牙问了出来。
“嗯,好。”虽然胖子的含含糊糊的,但李文也不是笨蛋,自然听出里面的意思。心里想了想,到底该怎么写。
思考了很多,比如按照平常书信来写什么的。但李文还是决定写一首诗,第一是这诗以后未必有机会出现在这个时空,第二就是如果日后翻案了,自己也有可能因这诗名垂千古,也不枉重活一世了。
李文想到这拍拍祝英台的后背,让她起来一下。扫开地上的枯草,露出泥土后,从饭盒里抽出一个木筷,书写起来。
一旁的祝英台看着地上字数逐渐增多,擦了擦眼泪,一边默背一边念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呜呜……”
“娘……”
“凤……”
一时间周围还未睡着的牢犯们,耳边传来祝英台悦耳动听的嗓音,以及开篇的那句十年生死俩茫茫,不由勾起众人对往事以及家人的回忆,一个个放声大哭起来。
(写到第一百章了,好不容易啊。再次特意高兴下,以后会有第二个一百章,第三个,第四个……希望书友们继续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