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在顾府谁都不认识,顾夫人和顾汶迪还都在忙活顾清远的事情,葵心要怎么会回去?阿欢正在着急,忽然看到了在院子中走来走去的顾迟,阿欢眼前一亮,立刻喊道:“顾迟!”
顾迟迟疑着走过来:“陆姑娘?”
阿欢望着顾迟:“顾迟,麻烦你,请将我的丫鬟葵心送到卫国公府去!”
顾迟犹豫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可是公子……”
阿欢上前一步,目光愈发恳切:“顾迟你相信我,能将葵心早送回去一分,你家公子就能早一分痊愈!”
顾迟终于下定决心:“好,陆姑娘,我去准备马车。”
顾迟匆匆离去。阿欢握住葵心的手,语速极快:“葵心,其实今日我不是想留在顾府,只是我在回府途中桂香、车夫、甚至还有侍卫都不见了。马车不受控制,就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是顾清远救了我!为防流言蜚语,我今日便留在顾府。你回去之后,定要将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母亲!”
葵心坚定地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吧。”
阿欢看着葵心离开朗月居,就听到身后房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顾汶迪一脸惊惶地走了出来。阿欢赶忙上前扶住她,问:“汶姐姐,到底……怎么了?”
顾汶迪转头看向阿欢,一双同顾清远极像的凤目中满是惊恐:“阿欢,我大哥他……中毒了。”
中毒?阿欢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会中毒?!”
“还不知道。”顾汶迪声音有些颤抖,“不过府中大夫发现大哥手臂上的一处伤口已经青紫,想来是伤口有毒。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只是这个时候快要宵禁,我爹今日也不在京中,也不知……能不能请来。”
顾家虽然有深厚的底蕴,可是毕竟是清流世家,在某些事上,并不如勋贵一般能够有许多特权。阿欢毫不犹豫地解下裙带上佩戴的卫国公府的玉牌,递给顾汶迪:“以国公府的名义前去,定能请来!”
顾汶迪看了一眼阿欢,犹豫片刻,接过玉牌匆匆去安排了。
她在走之前委婉地请阿欢回去休息,说是不要因为顾家之事累到客人。可是阿欢怎能不忧心?毕竟……毕竟他是因为救自己才受伤的啊。
阿欢回到房间内,细细思忖今日之事。如果说顾清远的伤口有毒,这就说明毒是涂抹在车壁上的,桂香此举,明明是想致自己于死地啊!
她刚刚想到这里,却又立时否决了这个想法:如果桂香要对自己不利,涂抹进车内岂不是更有效果?那她为何……
阿欢并不擅长分析这些弯弯绕绕,怎么思索其中的关节都不明白。更何况这样的猜测,还是在没有查出杏儿、桂香身后那位“夫人”究竟谁的情况下,于是让整件事情都变得扑朔迷离。
她躺在床榻上,一夜未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