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烟灰抖落在了阎非深灰色的西装上,他的心脏突然之间麻痹了一下,夏麟是疯了吗?她不是疯了,她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呀,她根本什么也不懂,她甚至不知道丹尼尔是什么样的人。
最可怕的意大利黑手党,他曾经在风轻云淡之间,杀死了他的父亲一战成名,统治了整个西方的地下势力,如果是别人告诉他的,他根本为会相信,可是这句话去出自于聂唯的口中,如果不是事实的话聂唯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夏麟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他现在才发现,他送走了夏麟是个错误的决定。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了……”在意识还没有形成的阶段,他根本来及好好的给她灌输一些正确的理念,现在的夏麟既反叛又倔强,都能把他给气出神经病来。
“穆惜才四岁多,就已经有自己的思想了,更何况你的女儿呢?但愿她跟丹尼尔只是玩玩而已。”聂唯的语气有些不太肯定,手下的报告是他们有些亲密,可是丹尼尔已经二十九岁了,如果往男女关系方面想,他都忍不住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过份,但是心中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好日子过久了,自然坏日子就快要来了。
玩玩而已?那种心焦如同火般的蔓延开来,他强迫着自己要冷静,冷静,冷静。
他总是觉得这一次夏麟跑回来时,脾气更加怪了,他竟然送走她的这一段时间里,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他想甚至是夏桑都不会知道的,夏麟与夏桑是非常奇怪的母女,在以前很多事情都是夏麟在拿主意的,大到租房子,小到在超市里买东西,都是夏麟在定的,如果不从伦理上来说,夏麟才是一家之长。
他甚至还来不及学会怎样跟女儿好好相处的时候,他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大到让他无法管束了,无论他在法庭上如何有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这样家庭的锁事他却是一愁莫展。
“真的?世界上还有比你更传奇的人物?”洗过了澡的穆迟正坐在沙发上,聂唯拉开了她的浴袍,轻柔的在肩膀上轻轻的按摩着,穆迟舒服得眼睛都快要眯起来了,身子软软的半倚在他的身上,感受着他掌心炽热的温度。
“在我的面前表现出对男人的好奇,胆子真的是养肥了嗯?”低沉而充满了磁性的嗓音似乎在胸腔引起了共鸣时带着满满的张力,钻入了她的耳膜里,一鼓一鼓的,甚至连心跳都开始加速了一下,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是依旧容易受他的吸引。
“嗯,养肥了,你快说他是不是长得很好看?”现在她有肚子里的小宝宝当免死金牌,他才不敢把她怎样呢?
“丹尼尔是混血儿,他的父亲是意大利的黑手党,就是所谓的教父,而他的母亲是个中国人,但是没有人见过。”丹尼尔的母亲被关在地下几十年,这一点他可不敢跟穆迟说,这个时候她的身体情况特殊,听这些事情容易影响到她的心情。
“那一定很好看了……”没由来的眼皮子就有些沉了,她勉强的睁开眼睛,搂着聂唯的脖子低低的说着:“要是你们打一架,谁会赢?”他是她的盖世英雄,可是她却依旧好奇着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人能打败他呢?
“要打也是阎非打,不过如果你希望看我打他,那也可以。”他亲了亲她的眼皮,柔软的在他的唇下颤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如同精灵般的闪动着:“阎非肯定打不过他,百无一用是书生。”
一个耍嘴皮子的,打架应该不是他的利害之处吧。
聂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起了穆迟,陪着她睡觉去,血腥的阴暗的事情都离她远一点才好,虽然她好奇的想要知道一些事情,他就只好简单的说一说满足一下她,他不会告诉她丹尼尔做过多可怕的事情来。
相对于这个看起来无比美丽的世界,丹尼尔是个黑暗传说。
“我喜欢你,再好看的男人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你……”穆迟蜷在他的怀里,鼻腔里都是他身上的淡淡的檀木的气息,她小声的咕哝着,伸出了手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每一寸肌肤的温暖。
最美好的誓言也不过如此,无论再黑暗,这样的话都能将他的整颗心照得如同白昼般的,聂唯低下了头,轻轻的吻着她的发,看着她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有的人一夜好眠,可是有的人注定了要开始无法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