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黑衣人破门而入,接着从屋子的窗户跳出了一道身影,别的几间民房里也快速的跑出了几个人来,竟然都是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 ,都戴着帽子,这样根本就不会让人清楚的认出来哪个才是唐殇。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了,他知道有正面交锋的这一天,所以在聂唯的眼前,下面的巷子里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唐殇,这些人连身高跟形体都差不多,不过身上带着的气息是骗不了人的,唐殇身上散发着那种已经到了极致的仇恨与阴险的气息让他一眼就让了出来。
他俯了下去,眼睛从狙击枪的镜头里慢慢的瞄准,手指稳稳的扣下了扳机,在这废旧的纵横交错的破巷子里,倏然的响起了一身闷闷的枪响,一个黑衣人头顶的帽子被一枪掀掉,人却分毫无伤,不过却是怔在了那里,整个人膝盖一软几乎快要跪下去了,只差一点点他的脑袋就会开花了。
一共有九个人,这是第一个……
他知道唐殇是哪一个,哪怕他有九道影子,他也一眼认了出来,不过他要一个个的玩,这样的真人游戏最刺激了,好久没有这么玩了,血液里的那种兴奋因子被挑动了起来,慢慢的瞄准了第二个。
一样的手法,一样的角度,分毫不差的把那个在逃窜着的黑衣人的帽子打掉了,如同在追捕猎物一样的,范围圈在一点点的缩小着,而唐殇脚步匆匆的已经快要赶到路口了。
在他的黑皮鞋前,子弹一颗颗的钻进了离他皮鞋不到一寸的地方,枪法如神。
在六楼的那个可怕的男人正在把他往回赶,赶进他的狙杀范围之内……
他还是以前的那个聂唯,手狠手辣得没有给别人留下一点生机,不过最多是一起死,拉上他当垫背的,他死得也不亏了。
脸如蜡色,他站在了那儿,脊背上如同有一只只的毒蛇爬过,那种随时都会死亡的恐惧从脚底一点点的往上,渗进了他的血液里,身体开始变得冷了直来。
他想起了他的童年,他的祖父与祖母每天把他关在阴暗的房子里,如果他打不过别人,连饭都不能吃到饱,他的一生都只为做这一件事情,向穆家复仇,可是到头到他报不了仇,自己大概也要死在这儿了。
最可笑的是他的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对他如同陌生人一样,甚至完全的不管他,比陌生人更冷淡,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不在他还是一个细胞的时候就让他消失呢,为什么要生下他来在这样丑陋的人世间行走着?
目光变得模糊而绝望,却又带着深不可触的仇恨,他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甚至是毫开相关的陌生人。
天边残阳如血,映得整条破旧的巷子都如同没有画完的油画一样的,带着些悲壮与萧索。
他慢慢的动手拿掉了戴在头上的帽子,远远的与六楼上的那个男人对视。
聂唯站在夕阳里,落日在他的背后如同天神的巨大光环一样的笼罩着他,他的气场飞扬起,霸道的充满了所有的空间,嘴角扬着冰冷的笑,与他对视着。
成王败寇,他最后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口袋里有一个小小的摇控器,他知道聂唯一定会来,所以早就有安排了。
是时候结束了,玩也玩够了,就算隔得再远他也可以看得到唐殇的面如死灰还有眼神也在慢慢的变得暗淡无光,已经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秒,他应该觉得痛苦吧?
聂唯冷冷的低下了头,从狙击镜里看着这个该死的男人,他差一点就伤到了他的宝贝女儿,就这一点他都应该去下一万次的地狱的。
最后看了一眼落日,他的世界从来都不是美好的,只是在这一刻竟然有点留恋这落日的光芒。
六楼上的枪在慢慢的举起,他闭上了眼睛,手伸到了西装裤里,触到了一个小小的遥控器,手指轻轻一触……
么么哒,今天也是一章,大家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