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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见权至龙的,是一位掌握崔家讯息的重要“探子”,也是韩国道上响当当的人物。他的身边跟着一位看起来很斯文的男子,没有hei道中人的匪气,金丝框眼镜,面容温和而儒雅。然而与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他是律师界的狠角儿,赫赫有名的铁齿铜牙。在他斐然的成绩中,“起死回生”的案例不计其数。而接下来,他也将作为权至龙的辩护律师,为他出庭,扭转乾坤。
三人见面,没有多余的客套与寒暄,围坐在沙发前,就接下来的情况做一个系统的安排。
“这两天,崔家试图通过政要人员买通检查机关。因为他们曾跟一些高官行受贿赂,以此为牵制方法,让相关部门延误了查办。我们的举证也在那里压着,上面还没有下达指令。如今崔家栽了跟头,牵扯出来的必然是一群大鱼,人人自危,也都在打自己的算盘,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这对我们是有利的。”
权至龙问:“如果他们买通了检察机关,有多少脱罪的可能?”
“脱罪几乎不可能。”律师说道:“你是公众人物,用舆论和势力同时向他们施压,他们难逃其责。况且,韩国政府还没*到睁眼瞎的程度。就这起事件,一些仇家也在揭竿而起,如今他们是内忧外患。等监察部门整顿了内部,会全力督办此事。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足为虑。”
权至龙侧头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钱送去了吗?”
“送了,收了。”
“我一刻都不想再听到崔家二字,不管怎么说,先有点动静我才能安心。”权至龙平静地说出:“叫他们先着手查封地下赌场和集团产业吧。事成以后,我再送去二十亿。”
“崔家还没有亮出底牌,这样做很仓促.......”
“我做过什么,我很清楚。”权至龙沉静地表示:“先下手为强,别给他们筹备思考的机会。只要他不顾及家人的安危,什么底牌都可以亮出来,我会奉陪到底的。”
◆◆◆
崔研希待在房间里,惶惶然的想东想西,一刻也不得安宁。她不断估算着权至龙需要承担的风险,担心他会服刑,会遭遇不测。她知道崔家诡计多端,处事心狠手辣,她害怕权至龙没有胜算,甚至跟他有着相同的极端想法......杀之而后快!
她为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马上就把它否认了。
他们都不是邪恶之徒,骨子里也算遵纪守法的良民。无论是被逼无奈,还是急于解决麻烦,谁也不愿承受命案的代价。她只是担心,因为担心,才会产生这种极端的念头......
想事情想得专注,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门把转动一下,权至龙推门进来,“我让人买的甜点和炸鸡,吃一点,你这几天好像瘦了诶。”
“在这节骨眼儿上,谁有心思吃甜点啊?”
“那也不能不吃不喝吧。”权至龙坐在她旁边,打开热气腾腾的餐盒,浓郁的香味儿扑鼻而来,“很香呢,来,吃一口~”
“拿走拿走~”崔研希嫌弃地推开他。
“啧,别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事儿不大,总会平息的,相信我。”
不想再听他拿些空话敷衍自己,崔研希从沙发中起身,“我睡一下,你别吵我。”可能是想事情想得太伤神,她现在有点头晕。
权至龙见她睡下,待了一会儿,便出去跟旁人继续商量对策。
外界炒的沸沸扬扬,而这里,他们过得倒很“安逸”。验证了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的。在众人猜测,并渐渐肯定权至龙已经“逃匿”到国外时,其实他就在韩国的繁华中心——离mbc电视台,仅有一墙之隔。
一个当红艺人被爆出种种污点,已经是近年来的爆炸大新闻,而权至龙与“前岳父”的恩怨情仇,更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大家猜不出纠葛的起源在哪儿,于是媒体和网民们串通一气,发展出各种反目的版本,成全了人们的好奇心理,也是竞相热议的话题中心。要说,他们从一家人,到断缘绝情,再到相互撕逼,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的深仇大恨,至少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
人们从震惊中平复下来,便开始关注两方的较量,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紧接着,崔氏集团的封存,财产冻结,以及地下豪赌,非法营运等等问题,接二连三地被爆了出来......
由此一看,权至龙帮谁洗hei钱,不法勾当又是与谁联手,也就能跟崔家挂上钩了。
而在这当中,崔研希又是个什么角色呢?居然与巨星隐婚四年,滴水不漏。两人确实闹过一阵分手,后又甜蜜复合,难道说,这是真爱?如果是真爱,那么双方互撕的关系,会不会让她夹在中间很难做?她不尴尬吗?她会大义灭亲选择权至龙?
恩恩怨怨的,真的是太复杂!
对于网络上层出不穷的揣测与评论,崔研希选择不去理会。昨天赶了飞机,又因为这些天的心力交瘁,她实在是乏得很,如今待在权至龙的地方,她总算能踏踏实实地补一觉,这一觉,一睡就睡到第二天。
睁开眼睛,权至龙并不在房间。肚子饿得咕咕叫,想起冰箱里有吃的,便爬起来去觅食。
炸鸡还在,饿的时候也不管那么多,随便放入微波炉里转一转,撕下一块肉就往嘴里塞———啊!好烫~
吃饱喝足再找那家伙好好谈谈,她这么想着,随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捧着炸鸡往床上一窝,结果,吃了第二口,她就觉出不对劲儿了。
腾地跳起来,冲到洗手间一股脑地把胃里的东西吐出去,吐得整个人都有点虚浮了。晃晃荡荡地走回屋,一闻到那股浓郁的炸鸡味儿,她又是一阵干呕,连忙冲回洗手间......
折腾了十几分钟,总算是适应过来,蜷在床上什么胃口也没有了。
啥情况?
吐得小腿发软,心率高,嘴里苦森森的,到底是咋了?
尽管她一直在回避心底的暗示,可是.......算算时间,这才刚过半个月?
再想一想,她的经期貌似延迟四五天了......不、能、吧?
权至龙进屋就见某人白着小脸儿蔫蔫地躺在那儿,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这又是怎么了?”
“难受。”
“吃饭了吗?”
“不想吃。”
“那你想吃什么,嗯?”权至龙揉了揉她的发顶,“怎么,怪我不陪着你,生气了?”
“我想吃水果。”
“水果?冰箱里有哈密瓜,草莓,葡萄,你想吃什么?”
“苹果。”
“好,我等下要人去买。”
“现在就去!”
“好,现在!”
“那你还愣着干嘛?”
“好好好,我马上去。”权至龙笑着起身出了门。
崔研希把脸埋在枕头里,没来由的,突然想哭......
“胜励啊,我能求你件事吗?”
电话那头的人应得干脆:“嫂子,有事你尽管说。”
“你帮我带个验孕棒......别告诉其他人,包括至龙。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想让他分心......况且,我也只是猜测。”
胜励下午就过来了,偷偷把东西塞到她手里,嘱咐:“如果有情况,一定要告诉我,我给你保密。”
崔研希点点头,去了洗手间。
心跳的很快,但呼吸好像停止了。那种期待又复杂的心情,使她艰难地挨过两分钟。慢慢移开手指,当真相摆在眼前,她怔怔地看着,又一遍遍地查看说明书,直到确认无误。她颓然滑坐在地上,憋闷的泪水汹涌而下......
她向胜利说了谎,“幸好没有,是我紧张过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