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忘了白棋也没活呢!”只是纯粹的算气是很简单地,一经提示这位棋迷很快便发现了自已的疏忽。
“呵,这儿可是错不起地地方。冲断当然不行,白棋只有先二路扳接,如果黑棋接的话,白棋断。对杀就可以了,但黑棋有在五小尖的巧手,一方面防住的对方的冲断,另一方面威胁着三路接上吃棋。所以白棋只有断吃二路黑子,结果黑棋轻轻一压,左右两块棋连在一起。不提那颗二路子还死而不僵,一旦拉出就要把这块白棋搜成两眼苦活,光是让对方轻松联络,黑棋已经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了。”马金波讲解道。
“真想不到黑棋还有单飞这一招,看来只能补棋了。”那位棋迷失望地摇头说道,到是不因为自已的想法不成立而失望,而是因为白棋不得不将好不容易得到地优势送回去感到难受。
对局室内的王子明并不清楚外面有多少人在为白棋下一手担心,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不过一尺半见方的十九路棋盘上,不要说室外的众人,就连棋桌那边的田村平治朗有什么动作都没看到眼中:古人在评定棋手境界的时候将最高品称为“入神”。他现在的情况无疑就是这一名称活生生地注解。
田村平治朗现在的情况可以用坐立不安来形容。本来他对自已经过二十五钟长考之后所下的一招棋极为自信,甚至在刚才棋子接触棋盘的那一瞬间颇有些自得感。但随着时间的增长,他渐渐有了不安的感觉:计算上边地对攻对于到了王子明这个等级的棋手来说是非常轻松的,了不起花个两三分钟就全明白了,可为什么现在过了十五分钟还没有动静呢?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如果象大多数棋手习惯的那样在思考问题时深深地把头扎到棋盘里面,那么田村平治朗至少能知道王子明到底在想什么地方的问题,但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远远地审视着棋盘,根本就无法从眼光中发现他正在看的是哪个地方。
如果象大多数棋手那样,在思考问题时喜欢做一些小动作,比如说反复打开折扇,用手托着下巴,或是屡屡改变坐姿,这样田村平治朗也可以猜测对手是不是感到紧张,而他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偶尔眼睛还会眨动一下,别人很有可能会把他当成蜡像。
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不论怎样的可怕,人们都能冷静地对待,因为将要受到的伤害总是能推算出来地。
但对于还未发生地事情,尽管好坏未知,人们还是会惴惴不安,因为前途不可预测。
田村平治朗不知道对方会在哪里发力,不知道对方要在何时发力,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一旦发力,就不会是和风细雨!
二十分钟之后,王子明落下了棋子,中腹扳头,这就是半个多小时长考之后地结果。
“啊,马老师,王子明不会没有看到那手飞吧!?”那位棋迷惊呼道。
“不知道,也许是长考出恶手吧。”刚才答容可笑容可拘的脸上布满了阴云,马金波感到心中沉甸甸的。
“哈哈,这下子胜负已定!”苦苦等待了三十多分钟的山本三十六不顾失态大声笑道,这盘棋的胜利对他太重要了。
“唉,没想到在这里出了误算,可惜呀。”桑原秀吉叹口气说道,一盘龙争虎斗的好棋马上就要因为王子明的一招误算而嘎然而止,对于视围棋为第二生命的他无疑是一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