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的抬起头冲着门外还没有离开的姜伯说道:“姜伯,我屋子里有一小瓶桃花露,素闻知府夫人好香,一会儿你拿上它,亲自去一趟知府府上,以慕晚秋之女的身份,将那瓶花露送到知府夫人手中,然后再去县太爷那里领状子,将此事报备给县令大人。”
慕天香所说的那瓶桃花露,是她日前无聊,见院子里那种小桃树的花瓣都落了,于是拾起来,用最古老的蒸馏方式,做了一小瓶花露。
而她知道知府夫人好香,却是她从娘亲那里得来的消息,因为知府夫人几乎每个月都会在自己府上举办一次展香会,而娘亲作为制香名门,拜帖自然不会少了,这一来二去,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至于她要请的是县令大人,为什么要讲花露送去给知府夫人而不是去送给县令夫人,却是因为那知府夫人,正是一手将县令带大的胞姐并督促其赶考升了官的,而知府夫人在知府面前说不得耳边话,却对县令的影响很大。
别人或许不知,可是她每次和娘亲一起去知府府上参加展香会,自是知道这县令对知府夫人那是百般言听计从的。
只要是知府夫人能说的上话儿的,那县令那里,就万事大吉了。
谢富贵自然也知道这一点,要说当今漓城,为民父母的县太爷,可比起知府来更体外面无私的,所以当他听闻慕天香的话后,立刻惊愕的站起身。
“香儿,这可万万使不得啊。看在爹的面子上,就饶过他们这一回可好?”
怎么说那些人都是自己的亲戚和朋友,谢富贵一想到若是报了官,他们定将会受到牢狱之苦,单不说二房那得知消息后会是什么样的表现,事情若是真的插班下来,恐怕就连带的他一起,都可能会受到牵连,这怎么了得。
所以眼下当务之急便是想方设法的将此事搪塞过去,只要不报官,什么都还有后路。
慕天香看着谢富贵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至于他在想什么,大概也能猜出个所以然来。
作恶的人若是因为他的一句求情,便能轻轻松松的去原谅,那她慕天香岂不是注定是那个好欺负的。
慕天香冷笑着看着谢富贵,这些人既然能够毫无顾虑,无视幕府规矩的进了铺子,若非不是因为他在而有恃无恐,又怎么会欺上瞒下,肆无忌惮的去挥霍幕府的银两。
“爹啊,您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原谅他们?”慕天香见谢富贵要开口,立刻手一扬,没让他开口,冷笑道:“爹,莫说什么惊动官府会影响铺子生意的话,我幕府百年基业累计出来的信誉,岂是因为惩治那些作恶之人,便能受了影响的,再说了,既然他们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想必也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心理准备了。您说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原谅?是不是原谅以后,我还要继续将他们留在铺子里才好?”
“可是……”谢富贵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一眼让他有些心惊的裴宗泽,才转身对慕天香说:“不管怎么样,他们也算是咱的亲戚,看在这点上,是不是也应该饶恕这一次?”
“所以您的意思是,亲戚比女儿重要喽?宁可让您所谓的亲戚来祸害慕府,污了女儿的银子,您也不介意?也是觉得可以饶恕?”慕天香哼的一声无奈的冷笑起来。
“那好,既然爹你求了情,香儿自然不好违背爹您的请求,想要我饶恕可以,但是要有条件。”慕天香嘴角一扬,扫了一眼那几个冒牌掌柜,云淡风轻般的对几个人说:“只要诸位三个月内能够把私吞掉的银两按原数还回来,然后发誓从此不接触慕府的产业,不接触香行的活计,白纸黑字为据,我便原谅,爹您说,这种方式可好?”
慕天香笑问着谢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