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耘天托起她的脑袋连同上半身嵌入怀里:“莫怕。”
她就说:“好。”
身体交叠,只等那剧痛由下而上深入骨髓,她耳听施耘天唤着她的名字却再也无法回应,双手扣住施耘天,指甲差点刺破对方肌肤,明白从此以后,身上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夫君,是一辈子相守的人。
施耘天人到中年,且是过来人,明白今晚对花羞意味着什么,大汗淋漓的把嘴巴凑近花羞的耳朵道:“抱歉。”
花羞突然倍感委屈,想哭,蓦然想起戚氏的话,于是轻轻摇摇头。
施耘天久违了床笫之私,更何况怀中人是深爱人,然他怜香惜玉,草草完事把花羞抱在怀里爱抚。
“我要……沐浴。”花羞头抵着施耘天的胸脯,怯怯道。
“好。”施耘天深吻在她额头,然后起身穿衣,出了房门让外面等着伺候的张存孝家的进来服侍花羞,他自己亦去洗掉一身汗水。
张存孝家的同几个老嬷嬷媳妇子进来,花羞已经匆匆穿戴上,猛然回头发现雪白的丝绢上那一片红,红的触目惊心,即使有戚氏提前知会,她还是有些恐惧,毫无来由。
张存孝家的也望见落红,屈膝道:“恭喜夫人!”
花羞也不知她们恭喜什么,敷衍的点下头,道:“把我的婢女喊来。”
张存孝家的就指使人去喊峨眉、翠黛,她自己收拾起床上的落红布,转身交给一个老嬷嬷道:“去找太夫人领赏吧。”
那老嬷嬷高兴的接过:“谢宋姐姐。”
张存孝家的挥挥手,宋是她的娘家姓。
老嬷嬷喜滋滋而去了福安居。
这时娥眉翠黛来了,带着花羞前去沐浴,两个婢女彼此交汇目光,也明白花羞适才如何如何,服侍她沐浴回来,然后各自去歇息。
房中并无施耘天,花羞思绪纷杂的望着已经重新铺好的床铺,黯然站立一会子,过去箱笼里拿出一块佩玉,那是父亲之物,当初来京师时带着是为了睹物思人,如今在手中摩挲,感慨万千,若没有父亲同皇甫少铧那一档子事,自己也不会费尽心思的嫁给施耘天,说来这段美好姻缘还是父亲促成,希望施耘天能帮父亲化险为夷,如今自己已为人妇,想念天上的母亲和郢地的父亲。
想到这里红了眼眶,完全不知道施耘天是何时进来,更不知道施耘天就在那里看着她,忽然听见粗重的喘气声,急忙把佩玉放入箱笼,然后转身道:“侯爷。”
施耘天蹙了蹙眉,想起温宵云送给花羞的那个碧玉美人,误会花羞适才看的那块玉,也是温宵云所赠,心里略有些不快,也就转瞬之间,过来抱起花羞往床前走。
花羞突然紧张起来,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
施耘天微微一笑:“只是睡觉。”
花羞松口气。
两个人重新躺好,龙凤喜烛高照,施耘天轻声道:“睡吧,明天事情很多。”
花羞就乖乖的闭上眼睛,哪里能睡得着,僵硬的躺着也不敢乱动,不知何时进入梦乡,却因为一个翻身碰到施耘天的身体,她唬的猛然睁开眼睛,才明白处于何种境地,发现自己的手放在施耘天身体上,臊得想抽下,却被同时醒来的施耘天按住,柔声道:“睡吧。”
她的手就这样被施耘天握着,睡到四更天,感觉身边有动静,睁开眼睛见施耘天在穿衣服,她竟然懵懵懂懂的道:“我起迟了。”
施耘天将她按下:“我去活动下筋骨,你且睡着。”
闻鸡起舞这是施耘天素日的习惯,睡前手不释卷亦是习惯。
夫君起床花羞怎好继续高卧,道:“我陪侯爷。”
施耘天知她年少贪睡,道:“你不必陪我练功,我陪你睡觉。”
于是放弃练功,搂着花羞重新躺好。
这一睡就是天光大亮,花羞醒来后发现身边的施耘天不见,忙喊峨眉、翠黛服侍。
峨眉、翠黛连同戚氏都进来了,却各自慌慌张张。
花羞好奇:“怎么了?”
翠黛道:“一大早侯爷把两个小少爷拎到大厅责罚呢。”
花羞讶然:“为何?”
戚氏道:“还不是因为昨晚两个小少爷来闹你,不知哪个嘴快的告诉了侯爷,侯爷大怒,让两个小少爷跪在厅堂,说他们不知悔改就带去祖宗祠堂继续跪,你才嫁过来就闹出这样的事,只怕那两个孩子会更加恨你,太夫人那里,也不会高兴。”
花羞急忙道:“赶紧给我洗漱穿戴,然后陪我去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