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状况被旁边的殷氏发现,得意的笑了笑。
她知道太夫人为何失望,说起今天邀嘉太太过府,赏花是借口,求娶花羞才是目的,之所以没有去嘉府提亲,因为太夫人已经把钦天监司徒大人请来,眼见施耘天松口想续弦她想趁热打铁,准备自己开口提亲之后即让司徒大人当场为施耘天与花羞合婚,然后马上定下婚事,明天就准备下聘,择个黄道吉日便完婚,繁文缛节不能省略,但时间可以紧凑。
正兴致勃勃,穿戴整齐欲来花厅会客,二爷施耘山却急匆匆来到她房里,问:“母亲是不是想替大哥求娶郢城伯家的女儿?”
太夫人点头:“正是。”
施耘山急忙道:“母亲不可。”
太夫人愣:“这是怎么个话?“
施耘山道:“我听说,郢城伯柏清正得罪了太宰皇甫少铧,此时正麻烦缠身,母亲若是这个时候让大哥娶柏小姐,这不是让大哥也得罪太宰大人么。”
太夫人面色一凛……
施耘山继续道:“按理我们施家并不怕他皇甫少铧,可是如今施家树大招风,恐那些别有用心之人钻空子,假如让大哥娶柏小姐,怎知皇甫少铧不会记恨大哥,所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涉及到儿子的前途,关系到施家的命脉,太夫人犹豫了,所以,见到她一直喜欢的花羞才会失望。
高兴的是嘉太太,太夫人没有开口求娶花羞,她急忙提及自家姑娘,指着昭清道:“五女,秉性纯良,素来娴静。”
太夫人看了看昭清,面色枯干精神萎顿,像素吃多了营养不良,只觉心事重重却没有佛者由内而外的恬淡,心里不甚喜欢。
花羞了然舅母心里所想,虽有施耘天的话垫底,她还是担心太夫人会钟意其他姊妹,正焦虑,忽见昭君抬手一抓,还伴着“嗨”的一声吼,捉住一只飞虫,随即放在脚下碾死。
这个季节蚊子苍蝇到处嘤嘤嗡嗡,纵然侯府防范很严也还有漏网之鱼,更何况花厅周遭都是亭台花谢,容易招惹这些东西。
昭君正得意自己徒手捉飞虫的功夫,昭清却骇然道:“阿弥陀佛,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六妹你怎么能随意杀生!”
昭君不以为意:“这鬼东西咬人很厉害的。”
昭清无可奈何的晃晃脑袋,随即对着已经被踩扁的飞虫诵读了一遍《往生咒》,又用手帕拈起,说出去找个地方掩埋。
太夫人蹙着眉头问:“这位五小姐,参禅拜佛?”
嘉太太刚想辩解,昭君道:“岂止,她还想出家做尼姑。”
嘉太太使劲瞪了她一眼,心说你不会蠢笨到如此地步,自己的亲姐姐都出卖。
其实昭君大大咧咧但不傻,她是发现花羞同施耘天相好,也觉得施耘天那样的英雄唯有花羞这样的美人才能配得上,所以她想帮花羞。
太夫人怫然不悦,参禅拜佛是好事,一心向善是好人,但自己娶儿媳是过日子,一个想出家的人怎么能安心红尘俗世。
嘉太太看出端倪,不用问,昭清失去了做侯爷夫人的资格,唯有把目标转向昭君道:“六女,淳朴善良。”
昭君知悉她为何突然提及自己,故意亮了个架势:“不仅仅淳朴善良,还喜欢舞刀弄枪。”
太夫人摇摇头:“六姐儿行走江湖可以,操持家事不宜。”。
嘉太太颓然无力,晓得自家姑娘已经被逐个剔除。
太夫人溜了眼花羞,叹口气:“去赏花吧。”
如此,嘉太太侯府之行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