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买,这是切实可行之计。
学嬷嬷刚想走,嘉太太又喊住:“别忘记威慑一下,告诉那个穷书生,再敢招惹昭蕙,就让他死无全尸。”
死无全尸四字仿佛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恨只恨时无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学嬷嬷领命而去。
嘉太太余怒未消,眼珠一转,喊外间的柳儿道:“让周显家的带人把如意居的红衣关进柴房,那贱人竟然敢顶撞我。”
把红衣关起来是因为她怕有人再替昭蕙给时无声送信,更是为了找个出气筒,顶撞主子这是惩戒奴婢最好的借口,真相可以悄无声息的被覆盖。
还因为个株连,主子犯错仆从首当其冲受到惩罚,按嘉太太的想法,倘若红衣能规劝昭蕙,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丑事,红衣非但不规劝更替昭蕙送信,这同教唆没什么区别,所以她才要严惩红衣。
柳儿应了去找周显家的。
周显,是嘉府的二管家,娄大打理总务,他负责分派,也就是娄大的左右手,他婆娘是嘉泊年房里的管事,嘉太太之所以没让如意居的管事婆子做这件事,是怕同为昭蕙房里的人,与红衣感情深厚容易徇私。
三小姐昭蕙的如意居。
红衣此时正被昭蕙擦拭血污,嘴唇和面颊肿胀的厉害,昭蕙只是哭,不知该如何处理,想找郎中,管事婆子杜嬷嬷虽然并不知悉红衣究竟为何被太太处罚,还是道:“不行啊,一个婢子受伤去找郎中,一旦惊动太太只怕引来更大的麻烦。”
昭蕙懦弱且没主意,唯有让杜嬷嬷翻箱倒柜的找药物想给红衣涂抹。
门口的小丫鬟腾腾跑进来惊慌失措道:“三小姐不好了,周显家的带人气势汹汹的奔这里而来,说是来抓红衣姐姐。”
周显家的在府里出名的泼辣,虽然名义是嘉泊年房里的管事,但管的事可真不少,昭蕙也怕了,看杜嬷嬷道:“怎么办?”
到底姜是老的辣,杜嬷嬷道:“去找百合姑娘吧,她虽是太太房里的人,但谁都知道她心肠好主意多,在太太面前能说得上话,不然周显家的一准把红衣折磨半死。”
杜嬷嬷之所以不让昭蕙去嘉太太面前替红衣求情,是不想她们母女翻脸,府里七个小姐,哪个不是挖空心思的在太太面前邀宠,得宠的女儿眼前利益是过的舒心,长远利益是将来嫁妆丰厚,身为主子身边的管事,这些杜嬷嬷必须替昭蕙谋划。
还因为她知道百合与学嬷嬷明里要好暗地不睦,都想在嘉太太面前捞个第一把交椅,学嬷嬷掌掴红衣,百合差不多就与她唱反调。
昭蕙喊外面的丫鬟去找百合,杜嬷嬷道:“三小姐亲自去吧,这样面子大些。”
昭蕙觉得有理,急忙出了房门,眼看周显家的带人到了,她抄旁路离开去找百合。
只是百合出府外给嘉太太烧纸还愿,昭蕙急的团团转,在垂花门处等了半天总算把百合等了回来,掐头去尾,只说红衣无意冲撞了母亲,如今要被严惩。
三小姐亲自求自己,百合不好推迟,但她也为难,是猛然想起太太气惨白的一张脸,若非事情严重太太不至于如此,自己搞不好就是往枪尖上撞,看昭蕙急的直哭,她边安慰边思量,最后道:“有一人,能救红衣。”
昭蕙欣喜的问:“谁?”
百合道:“表小姐。”
昭蕙愣住:“花羞表妹?”
百合开解给她听:“首先,表小姐是客,她如果开口求情太太不好拒绝。其次,表小姐聪慧,一定有好办法。”
其实百合的真实想法是,嘉太太得了花羞的大礼必然不好拂了花羞的面子。
有病乱投医,昭蕙没完全明白百合为何要花羞出面,还是听了她的话急匆匆去找花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