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听了这话,一把拉住了雪雁的手道:“我的儿,你虽不是我们府里的人,却深知我心。我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哎……”
雪雁也握了王夫人的手道:“雪雁替二太太心疼。我们太太虽是个命苦的,但好歹姑娘养在跟前也是孝顺的跟前跟后端茶俸水。如今三姑娘虽养在二太太跟前,却不见有人长伴膝下,也不见她在自个生母跟前侍候。倒不知三姑娘究竟如何想的,枉费了太太一片苦心。”
雪雁敢这么大胆说这番话,无非是因为屋里没了其他人,只有王夫人和她两个。若是还有旁人在,她是断不敢这般说话的。若是传去了老太太耳朵里,那她日后可没了好果子吃。
王夫人早已将雪雁冲撞两个主子的事情给淡忘了,心中只想着雪雁方才说的那番话,只觉得心酸不已,她若不是因为儿子不在跟前,女儿又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她也不会心如死灰日日吃斋念佛以度日了。
再一想到,老爷就是因为这样,丝毫不待见她,日日往那姨娘房里跑,她就更加的难受。若是自己能把宝玉要回来教养,若是能把庶女教好,那她在老爷跟前的地位……
想到这里,王夫人热泪盈眶,抓着雪雁的手道:“我的儿,你们太太最是最调教人的,只看你和玉儿两个,都是好的。我有心想插手,却无奈老太太不肯放手,我若是多说了两句,便要哭哭闹闹。今儿你这番话,却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想来宝玉若是能正经上学,他这般聪慧如何比不过他哥哥去了。”
雪雁想了想道:“我本是林府的丫鬟,不该说这些话的。如今说了已是大不敬,还请太太恕罪。日后若是我们小姐不与宝二爷嬉戏,还望太太见谅。实则是望着宝二爷学好了,少于姊妹们厮混。且我们小姐如今还有孝在身,宝二爷身子娇贵,冲撞可如何是好。”
王夫人闻言,严肃道:“他再去,你们只管打了他出来。老太太若是拿你问罪,我自去与你说和。”
雪雁忙笑着磕头谢了,再说了几句便告辞回了梨香院。
回梨香院的路上,雪雁这才想起来,怎么不见紫鹃的影子?青鸾白鹭燕儿三人不在,也就罢了。这紫鹃身为一等丫鬟,方才房里闹起来,却没见她出来。她去哪儿了?
雪雁回到梨香院,发现几个丫鬟又回来了。她先回上房看了一下,探春已经走了,不过惜春和迎春还在,黛玉恢复了心情,倒也与她们好好说话了起来。
雪雁退出了上房,一脸铁青的进了东厢。
一进东厢的正厅,就听得右边紫鹃那边的房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雪雁悄悄走了过去,就听到里头书澈这个嘴炮又开始了。
“若是老太太不在房里,你也能带着一屋子大小的丫鬟皆去窜门子不成?好歹来了几个表小姐和表少爷呢,你把人全遣了出去,自个跑去摸鱼打混,如今闹将起来,竟是没一个人守着小姐。你若心思不在梨香院,大可回了老太太,依旧侍奉老太太去。”
紫鹃拼命的辩解道:“我也不知会出这种事,往日那宝二爷与姊妹们最是和气不过的了。谁曾想会吵起来,我只想着去借点茶叶,并没有去窜门。”
白鹭说道:“你若要茶叶为何不与我说?难不成我们林家连这点茶叶都拿不出来?我就说好端端的如何要我去送信,我又不是那跑腿的人,不过仗着你是老太太给的,给你几分薄面,你当我们林家的下人都是傻的不成?”
雪雁走了进去,见耳房里青鸾和燕儿都坐在熏笼上默默流泪。两人一进雪雁进来了,都下了熏笼,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燕儿只流泪讲不出话来,青鸾哭着道:“姐姐,今儿是我们的不是。我们见那表小姐和表少爷来了,只让表少爷在外头候着,带了表小姐进房。可紫鹃说让我们去厨房上要些点心果子来,又说多拿一些,日后小姐也要用,我们就一齐去了。谁知房里竟没了人伺候,闹出这种事儿来。”
紫鹃房里的人听到了声音,白鹭和书澈也走了出来,白鹭一见雪雁也哭了:“姐姐,是我的不是,她俩去要些果子点心是正经事,我竟猪油糊了心,去替紫鹃跑腿送信儿。”
说着她也要跪下来,雪雁忙上前扶了不让她跪,又转身扶了青鸾和燕儿起来。
“我们才来京城,只得你四人照顾小姐,那些琐事杂事也尽要你们做了。如今要了四个粗使的丫鬟来,你们日后便能轻松些了,等过会子伢婆来了,我们人也就齐了,你们只管放心,日后再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四个丫头只有书澈没哭,可她眼里也是红红的,她咬着嘴唇最后说道:“若是屋里有那存心坏小姐清白的人在,再多人也不济。依我看那心里没主子的人,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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