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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二十分,距离陆扬遭遇核辐射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陆扬身上的核辐射强度仅超过正常指标的十五倍在这个数值之下,陆扬的心脏活跃程度也接近了常人的水准,但是皮肤上的红疹还没有消失。
这个结果令得在场所有的人都彻底大舒一口气,在中南海等待消息的一众大人物,也都小小地送了一口气。
但是,人们的思考又都聚集在同两个问题上:劫后的陆扬,身体状况怎么样?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会议室,除了蔡教授,其它核辐射科系的专家全都撤退了,但会议室的人却没有少。国际国内著名的脑系科、脑瘤和czs课题组的生物医学、人体遗传学和现代细胞学等方面几个重量级的人物全部到场。
有了这些人在场,人体的几大系统,都有顶级医学家把关,各种分析资料,都由各自带领的专家小组协商诊断,最后汇集到综合救治小组,由中科院医学院院长尚炳坤、中科院生物研究院院长余胜林、遗传学家米芝草、国家肿瘤顶级专家等几位德高望重的医学家最后商议确定采取相应的措施。脸肿瘤医院院长、301医院院长这样的学术界巨孽在这里只能打杂,参加专项小组的会诊。如此场面,就是国际顶级学术会议也要相形逊色,这在国内会诊史上,绝属罕见。看这些学术界的顶级人物一个个面色凝重,蔡教授这才明白自己等人一开始时是那么孤陋寡闻,陆扬的病情岂止是辐射伤害那么简单?而且在心里更加关心起陆扬到底是何许人也来。
安姌身份特殊,虽然不参加这些任何小组的诊断,但她可以在综合决断组发表意见。工作量剧降,轻松多了,她也有闲暇时间喝杯茶了。
科学就是科学,在得当措施后,陆扬的**治好指标开始恢复,但是白血球却成倍增加,陆扬的体温也在急剧升高,很快烧到了40度
如此一来,一件迫在眉睫的选择横亘在大家面前——是先去除核辐射的危险?还是先止住陆扬的高烧?
这可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选择题。辐射对人体的伤害是最大,而且温度决定了陆扬和胡蒙支架核物质的传送速度。降低温度,就将使得传送速度降低;但是高烧烧脑,如果不加以控制,势必对陆扬的智力有极大的伤害。试想一下,一个白痴的陆扬,对国家还有用吗?
“先去辐射温度可以暂时再看看。”安姌这时果断地决定到。
“如果把脑组织烧坏怎么办?陆扬的超级大脑不是私有财产,那可是国家财产。属于全世界我认为保住他的大脑最紧要那样还可以利用各种科技手段读取他脑中的思想,为人类的科技进步保留下发展的种子。”余胜林很不客气地站起反对安姌的观点。
这是一个大是大非的问题。
当一个人的智慧可以加快推进人类科技进步的时候,那他的确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整个人类。他的生命已经不重要了,他的智慧(大脑)才是最重要的。就是陆扬醒来,如果议论起这样的观点,估计他也不会反对的。
但是安姌却坚决地不同意,那是自己的爱人,虽然两人还没有正式的花前月下,还没有亲亲我我过,但是安姌知道自己的一生已经烙上了陆扬的印迹,她不能接受没有陆扬的日子。
“不我不同意”安姌很激动地说道:“我不是哲学家,也不是党员,我的觉悟不够高。但是陆扬不属于任何人,他只属于他自己,他有自己的生存的权利。绝对不允许一些人打着科学进步的旗号,糟践人权如果你们这么想着来给陆扬治病的话,我代表陆扬和他的家人,拒绝你们的诊治,请你们离开这里”
“舍小我,那是一种高尚的情操。我不相信陆扬将军会如此狭隘。他曾经说过,如果他要死了,他就要把自己的大脑捐献给人类,请我不要让真正坏死,要尽快把他脑中储存的知识和奇思妙想读出来,保留起来……”
余胜林很不服气。他和陆扬曾经就czs项目有过促膝相谈了很长时间,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余胜林并未无中生有。
“不”安姌把手里的茶杯啪地敦在桌子上,茶水溅出,飞得到处都是
“我就是不同意你们是嫉妒他的存在,以他超级智慧,终有一天会涉猎你们的专业,会有一天取代你们的位置。陆扬没有死,根本没有到读取他思想的时候姓余的,这里不欢迎你,现在我请你出去” 只见她杏眼圆睁,小脸涨得通红。看着噤口不敢说话的老前辈们,安姌的眼泪忽然喷涌出来,毫不客气地用手指着他们说道:“我就是自私,我就是狭隘,我承认我不能容忍你们就这样断送陆扬的一生。他是天才也好,是白痴也好,我都会陪着他走完这一生。为了中国的军事强大,他冒着硝烟走上前线和敌人去战斗,在防毒面具缺少的情况下,他毅然把面具让给战士们,自己却暴露在强烈核辐射中……呜呜……,一想象到那时的他,我就为他骄傲,为他自豪。在我的心中,他不仅仅是天才,他更重要的是个男人一个勇敢的,一个拥有责任心的,一个拥有爱心,一个爱国的,一个为了别人可以放弃生命的男人,你们能体会到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他虽然很廋,虽然不强壮,虽然咳又能多病;但是在他战斗过的地方、在东海研究基地、在所有海军战士、在和他所有接触过的人心中,他是那么的坚强,那么地强大,任何艰难都压不垮,任何敌人也打不倒他大家爱护他,大家崇敬他,所有的人以他为傲,不惜用生命去保护他,宁愿为他流尽最后一滴血而你们……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呜呜……你们有什么权利要剥夺他的生命?你们去问问大家,战士么会同意吗?呜呜……”
安姌哭了,她在叫喊,歇斯底里
两行泪水顺着娇美的脸蛋滑下,眼神却变得异常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