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扬转向郝明辉,很客气地说道:“郝上校,不好意思!未经允许,我调看了你的程序和设备改造。不愧是高手,程序简单实用,完美程度绝不比美军的控制程序差,甚至超越绝大多数美军的程序员。尤其是在卫星偏转控制模型的设置上,更加简洁实用。执行结果误差绝不会超千分之一。但是,只模仿结果,而不注重过程,是最大的漏洞。引起的误差就是中国式美国人和美国本土人的区别。在算法和流程方面,我建议你直接拷贝调用他们的控制程序,哪怕效率不高,那些也是美国人写的,美国人编的,美国人用的。误差再高,也会引起怀疑。虽然你这一点还不算太致命,但是经不起事故调查小组那些专家的推敲。接下来一点,才是整个计划最致命的地方。”
陆扬说到这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也略微停顿了一下,在脑子里再次验证一下自己的分析的科学性。
曾经有位名人说过:只有亲身经历的才是活着的历史。
陆扬忽然感觉到自己即将投身与一件将被记入历史的的事件。是好是坏,是对是错,那都是自己的责任。
这不是自己去制作一件兵器,即使不好用,可以废弃掉,重新再来一次。这是关系到整个战局的走势和任务的成功与失败的关键。机会只有一次,绝不可能有第二次给你尝试的机会。
霎时间,陆扬感觉到后背出了一身汗,“责任”二字涌进脑海,让他忽然间挺直了腰板,提高了三度的嗓音,对郝明辉问道:
“郝上校,你知道美军信号定位系统搜索定位一个信号源的时间是多少吗?”
“从接到信号,到准确分析定位出信号源的地点,共需一分四十二秒钟。如果您担心我们通讯时间内会被发现,那大可不必。我们在来之前实验了十八次,次次都没有引起系统的关注。而且,一分四十二秒足够我们制导两颗战斧式导弹击中目标了。”
郝明辉毕业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在华盛顿大学就读通讯卫星控制专业的博士生,学成之后,放弃了美国提供的优厚待遇,回国效力。经过十二年的努力,成为中国卫星发射中心绝对骨干力量。对于无线定位来说,对美国人的方式,他是很了解的。
陆扬前一段的分析让他心服口服,从结果逆推过程,那是一种十分微妙的判定,极少人使用。但是,只要方法存在,那就会有人使用,的确经不起长时间的推敲。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他并没有觉得不妥。
陆扬点点头,很耐心地说道:“一个控制系统,在分配地址和初始化的时候,绝对会将预分配地址与真实地址想对照的,然后记录在系统中。也就是说,新八国联军的指挥电脑系统初始化的时候,对有权参与指挥或发布命令的地址都会定位核对;而且,对后来进入的控制者,都会核实身份后,给予控制权。这是一个基本的常识吧?”
“对!但是我们不需要干涉指挥中心的电脑系统,只需要进入卫星的控制系统就可以了。那些卫星的控制中心都在休斯敦,绝不会和指挥中心挂钩的。所以,插入控制权,神不知鬼不觉。”
说到这里,郝明辉似乎找回了自信,语言不再含糊,干脆利索,落地有声。
陆扬嘿嘿一笑,“神不知鬼不觉!我看是掩耳盗铃罢了。不从指挥系统主机着手,你的危险会更大!你自己是搞卫星控制的,应该知道每颗卫星上都有自己的处理器和数据存储单元,它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执行元件。这些功能有的是采集数据和校对数据的作用,有的是留作存档的发射回地面基站,再传回基地指挥中心的。当你提出申请要控制权的时候,处理器会发送检验指令寻访各个中断地址,判断你的优先级别。这个过程看似没有什么用,但是当你行使了控制权后,它就会是一种流程记录。尽管你可以通过程序控制,删除这些记录,但是如果地面指挥中心收到这个判断的时候,就会警觉地知道有人在干涉卫星控制权,予以跟踪和记录。从而判断出该次行动来自系统外的指挥系统。这种后果,不用说你就知道了。不用三天,就能知道不是美军所为,由此顺着这条线抓下去,你们登陆的帐号密码所有者自然难逃干系,美国特工还会在24小时内挖出是谁偷盗了密码等等事情,覃将军、郝上校、翁立上校、辛子明上校,以我对美国应急机制和电脑备份系统的了解程度来看,我的担心绝不是空穴来风。如果你们觉得我是多余的话,我们就此别过,我回去做好英勇就义的准备就是。”
陆扬扫了一眼傻呆呆的众人,一口喝干净杯中的茶水,轻轻地放进磁力垫子上,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向指挥室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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