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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先帮你检查伤势,刚刚被她撞到哪儿?”
“腰上,那个不是那里啦。”
后来饭厅里还有人在喝,两个女佣人在旁边看着都有点看不下去,那兄弟俩就说:你们都去休息吧,我们不用你们管。
俩佣人实在困了就退下,然后那俩人继续喝。
“当年二哥在的时候,——”
“别提二哥了,现在没有二哥虽然我们看上去混乱了一些,不过也还好。”
“嗯,听说苏瑾姐姐最近跟一个明星在交往,是不是真的呀?”
“有可能。”
然后两个男人继续干杯,直到桌上所有的酒都被他们喝光了,然后俩人就去厨房找了酒打开一人一瓶在厨房喝起来。
反正后来滕云下楼看战况,就看到沙发里躺着一个男人,然后饭厅里已经没人,桌上凌乱不堪,酒瓶子都空了。
还有就是……
走到厨房看着那俩喝醉的人,心里沉吟一声,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给温柔倒了杯水便又上了楼。
不过等他倒水上去温柔已经睡着了。
滕云笑了一声,然后走上前去轻轻地摸她的额头,温柔昏昏沉沉的转身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抬手搂着他继续睡。
滕云低头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心里暖洋洋的。
浅薄的唇瓣在她的额头上落上轻轻地一个吻。
温柔轻哼了一声:我的水呢?
原来还记得。
“拿上来了,还要喝?”
他问了一声。
温柔嗯了一声,然后他便扶着她起来,让她靠在他怀里,把水端到她唇边:刚刚好。
温柔没睁开眼,靠在他怀里就着那个姿势喝了点,嗓子里不再那么干,她轻轻地摇头,又睡了。
他转身把杯子放下,然后又陪着她一起躺下。
他的怀里很暖,温柔就那么静静地靠着。
滕云也闭上了眼,其实他的眼圈有点深陷,但是现在能一起这么相拥着睡着,所有的疲倦就会一扫而空。
最近又有人跟着温柔,好在他也一直派人跟着她,两个人又一直在一起,他的心里才安稳一点。
那个男人一边去跟他爸爸见面,还给他儿子女儿送红包,但是却已经在计划伤害温柔的事情。
其实他心里明白,那男人会选这时候动手大多数原因都是因为温柔怀着身孕,一死两命,这才是那男人想要的。
但是,他好不容易找回她,如何能让那男人得逞?
之前那男人对他说的种种还历历在目,他说他虽然不能杀了温柔,但是他不甘心就那么看着温柔过的好。
但是,温柔过的好吗?
滕云最知道,怀里这个女人,这一年到底承受了多少。
他想过陪温柔去国外待产,但是后来想了想还是觉得国内最安全,虽然看似这样在别人的眼皮子低下,但是这也是在他的范围内。
只要是在这里,他就能保护温柔。
绝不会再发生之前的事情。
他发誓,绝不会再让那种事情发生。
也不需要别的人来保护他的女人。
这一刻开始,不,从一开始,就该是他护在她的身边,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早上温柔醒来的时候一抬头看到他在浅睡的样子,那刀削的轮廓立即让她眼前一亮。
所有的困意一扫而空,然后又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
这么温暖的感觉,似乎是怎么都不够的。
他其实也睡醒了,但是不想起,感受着她在怀里的触感,然后继续睡着。
不过初二是回娘家的大日子,虽然妈妈不在了,但是温柔还是准备回家。
“我陪你一起回去?”后来两个人起床后滕云一边帮她找衣服穿一边说。
“你没别的事情要做吗?大家还没醒,你不用等他们?”
“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见外。”
“那好吧。”温柔其实也想他陪着,回娘家的日子,该有男人在身边,这样一来,相信容艳在天上也会比较安心的吧。
蒋雯还在睡,昨晚被人家道歉了一晚上,累的她都快哭了人家才停下。
韩西也还在睡,昨晚上道歉了一晚上也不容易嘛。
滕云跟温柔到了家,只温情在家,狂睡不想起,完全不知道初二的意义。
直到门铃响了几遍后她也没醒,温柔自己拿钥匙开了门,俩人一进去后发现家里空荡荡的,还以为没人在家呢。
最后在房间里发现了穿着睡衣睡裤大睡的温情,温柔悬在半空的心才落地,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温情。
温情一睁眼看到姐姐在旁边还以为是做梦呢,然后又接着翻个身睡,然后蹭的坐了起来。
“姐?你怎么回来了?”
“今天是回娘家的日子,温良呢?”
“啊?小良子啊,他昨晚发了条信息,说是离开一两天,我猜想是去找贝儿了。”
温柔的心里一荡,找贝儿?那小子想通了。
温良到了贝儿的老家,站在了她家门口却没进去,因为他就站在她家门口不远处的一棵树旁边看着她送一个男孩子从里面出来,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好不开心。
他突然明白,她那么坚定的要让他做选择,原来,是她先有了选择。
莫名的觉得一股冷风刮过,刮到了心里,然后一颗本来暖烘烘的心就那么凉了。
他以为,他只要让她明白他的心意,他们就能再接着交往下去。
然而,他竟然高看了自己,也高看了她。
感情真的是那么脆弱的东西吗?
他不敢相信,却已经转了身。
贝儿刚要回家,但是突然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不自禁的难过,然后就又转了身,看着一个穿着黑色休闲装的男孩子的背影,已经走到很远的地方。
心里一荡,不自禁的张了张嘴,然后立即追了出去。
“温良。”
河边已经上冻,她追上他,大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温良停下脚步,其实早已经知道她在追他,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停下的理由。
“你来了怎么不打招呼就要走?”她又跑了几步,追到他面前,才看着他难看的脸。
“我本来是要打招呼的,但是怕让你新男友误会,新年快乐同学,再见。”
他说,淡淡的,眼神冷漠的可以杀人,然后便要继续走。
贝儿着急的抬手抓住他的手臂:不是你想的那样。
“当我在城里为我们的事情百感交集的时候,你却在老家踏踏实实的跟别的男孩子说说笑笑,贝儿,当初你那么坚定的对我说喜欢我,为何现在你这么轻易的就把我们这段感情放下?那套房子到底是对你们家来说特别重要,还是对你来说更重要一些?你跟我交往,到底是因为我大姐,还是因为真的喜欢我?”
脑子里突然生出了好多问号,他就那么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子,问出心里的一点点困惑。
贝儿的心狠狠地一颤,刚刚他看到了,她是在跟那个男孩见面,但是也只是聊聊天而已。
“温良,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妈妈介绍给我的,是我的小学同学,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呵,在一开始,我也说你是我的普通朋友,但是后来你当过我的正牌女友。”他笑了一声,却是嘲笑。
贝儿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冷冷的看她一眼:我们结束,如果以前不是真的结束,那么今天,我亲口对你说,我们结束。
就连分手,都分的那么傲气。
温良说完后再也不看她一眼就走。
贝儿转身,抓着他的臂弯不松开:温良。
“放开。”他冷冷的一声:从今往后你在你的小乡镇里过着你轻松简单的小日子,我们两不相欠。
贝儿彻底的哭了出来,只是没能再追上去,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碎了。
他怎么能冰冷到那种地步。
那么远的来找她,难道就是为了如此伤她?
那他还不如不来。
温良坐上回家的火车,一路上还在想,刚刚自己到底是错还是对?
其实有想到可能是他误会了,但是心里当时就是容不下她那样对他。
他以为她会如他那样过的不开心,但是她竟然可以跟别的男孩子谈笑风生,竟然可以过的那么潇洒。
看着她脸上的微笑,当时,她真的心里还有他吗?
脑海里突然一下子涌出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
她是个那么努力的女孩,却不仅是在自食其力那件事。
在找男朋友那件事,她也是那么努力,积极。
温良的心里像是失去了什么,就好像家里本来有个炉子可以烤火,后来炉子不知道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他回到家就看到温柔跟温情在聊天,然后就走了过去。
“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上午,不过你不是去找贝儿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
“是啊,你不是说要走一两天?”
“我们结束了,是真正的结束,她在试着跟别的男孩子交往。”
他淡淡的说着,把背包往沙发里一丢,然后坐在旁边沉吟了一声,抬手支撑着自己的额头,脸上的表情被遮住。
温柔的心里一荡,猜想弟弟肯定是受了伤。
温情也一下子咬着唇不敢再乱说,他们家唯一的男人这受伤的小模样可真叫人心疼呀。
“既然这样,那就过一段单身生活也不错。”温柔低声说,竟然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安慰他。
“是啊,趁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多接点案子,总有一天你弟弟会在全国都有名,让那些看不起的人后悔不已。”
他心里还是有气。
男人的事业心本来就重,现在温良想要赚钱的心就更重了。
似乎就是为了让那一家人看得起。
其实,他不知道,当那家人看不起他的时候,他完全可以不屑一顾。
因为那家人不配让他伤心。
明明是个天才青年,他总会有机会,总会能成功,因为他想成功。
“小良子,我跟大姐还有二姐永远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失去一个贝儿,后面千千万万个贝儿等着你去挑选呢。”温情立即给弟弟打气。
温良却是差点晕掉:这时候,也只有你能说得出这么没心没肺的话。
“啊?”温情一愣。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姐姐说,姐姐能帮得上的一定帮你。”温柔笑了声,然后对弟弟说。
温良点头:嗯。
“我们小良子这么好的男人,贝儿真是瞎了眼了。”
温柔转头看了温情一眼,这丫头的嘴巴啊,就不能藏一句话。
温情立即吐了吐舌头不再说。
温良去厨房准备晚饭,温柔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然后听着门响。
是滕云来了吧,他说晚上要来接她。
温情开的门看到是滕云傻笑着打招呼:姐夫。
“嗯,你姐呢?”
“在厨房,小良子回来了。”温情说。
滕云走进去,然后温柔也走出来了。
“这么早?”温柔问他。
“孩子们在家,袁教授去了,我便早点过来陪你。”
温柔笑了一声,滕云看着厨房里然后低声问:结果不好?
温柔微微点头没说话。
“男孩子嘛,当是磨练了,是他的跑不了,别太担心了。”他安慰道。
“我也是那么想。”温柔说。
吃饭的时候温良说要跟姐夫喝一杯,温柔不说话,想着大不了她开车回去就是。
“姐夫,你要是再对我姐不好,我们姐弟几个可真的要生气了。”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失望。”
然后温良笑了一声:只是感情这回事谁说的准呢?当初她也是那么坚定的说我就是她的老公了。
温良摇了摇头,然后又喝了一杯。
是白酒,温柔格外的头疼,担心他喝坏了身体。
“行了吧,你平时就不怎么喝酒。”
“姐你别管,大过年的,我就算喝多了也在自己家,不怕。”
温良说,然后又给自己倒上。
滕云看着他那买醉的样子,然后看温柔担忧的样子,不自禁的倾身去她耳边。
“我们分开的时候,我也没醉过。”
温柔看他一眼,然后又担心自己的弟弟。
“给你个大案子,你敢不敢接?”滕云突然转移了话题。
温良抬头看他:有什么不敢,是什么人?
“京城的人,太太是我们这边,离婚官司,你要是能答应这一场,估计几十个平方的钱也出来了。”
“离婚官司,那是男方出轨?”
“嗯!”
“我接,邪不胜正,这官司稳赢。”
“但是这男方的身份非同小可,他在你们那行当里认识的人也绝对很多,你也有信心?”
“我怕什么?只要抓住他的把柄,我不怕扳不倒他。”
滕云举起酒杯:那我先预祝你顺利。
温良立即端起酒杯。
温柔还听的有点迷糊,刚刚还在谈失恋的事情,怎么突然就改话题了?
温情却是笑了一声,差点哭出来。
还是喜欢爱情的话题。
但是离婚……
哎,那样的话题,还是不要谈了,谁也不喜欢。
男人出轨的问题嘛,哎,更是太伤气氛。
回家的路上温柔还好奇的问:你怎么突然想起给他介绍什么案子?
“他现在头脑发热才会答应下来,而且也正好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温柔听他那么说,心里倒是暖暖的。
只是温良的心情却不好,当深夜里温情也去睡了,他却一个人在房间里买醉。
想要痛痛快快的喝一场,这些年,他还没醉过。
一个原因他是不喜欢喝酒,一个原因是他还算个比较理智的人。
但是现在……
这晚温柔辗转难眠,她还是第一次见温良那么自暴自弃,是的,对感情的自暴自弃,以及对工作的没有下线的拼命。
滕云躺在她身边听着她翻来覆去的还叹息,不自禁的抬手支撑着脑袋问她:想温良的事情?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难过。”温柔说,然后又躺下,望着屋顶的灯继续寻思。
“男孩子第一次恋爱失恋这样很正常。”
“是么?你真的那么了解?”她回头看他,然后有点疑惑。
滕云……
“你初恋的时候也这样?你什么时候初恋的?”
好似听他提过初恋这回事,但是她记不清了。
滕总无奈的躺下,双手放在头顶,一双漆黑的眼睛就那么平静的望着屋顶。
“嗯,二十多岁。”
“嗯?那时候我们认识了么?”
“认识了。”
她竟然忘记了?
滕总有点伤心。
温柔傻傻的哦了一声,然后又躺下,然后不自禁的想起了那时候问他的时候他说的话。
他说她是他的第一个的。
温柔忍不住快要笑出来,然后又憋了回去,实在是不忍心笑了。
滕总转头,然后看着她忍笑的模样压过去。
“可恶,你总算还想的起来。”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不气了啊。”
她抬手捧着他的脸,像是哄孩子那样哄他。
后来温柔睡着的时候还做梦梦到温良在跟一个陌生男孩子打架,贝儿就在旁边看着,却拉不开。
滕云后来醒来就看到她在做噩梦时候难过的拧着眉的样子。
他看了眼时间,然后忍不住轻轻地去碰了她一下:温柔。
他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温柔仿佛没怎么听到,他把手轻轻地敷在她滚烫的额头,然后转过身去轻轻地吻她。
一直吻着她的额头,直到她的噩梦渐渐地消失,直到她的眉心不再皱的那么紧。
然后他垂眸,看着她不再那么难过,才稍微放松,又轻轻地侧躺在她身边,忍不住一直看着她。
似是担心她再噩梦。
当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许多的疼痛,都是对眼前的女人,他竟然那么执着的,想要继续下去。
能去真正的心疼她,竟然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然而她作为家里的大姐,长辈又都不在之后,她便要为弟弟妹妹们操心的更多。
不管是哪一个出事,她都会忍不住操心。
或者她这辈子就是操心的命,不管是温家还是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