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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翻脸了当然要等他认错,不准接!”允湘也说。
温柔昂头看了眼天上飘的雪花,始终是怕他担心:告诉他我在哪儿。
其实电话一响她就知道是谁。
两个女人很失望的站在旁边攥着雪球玩,一副你要是敢多说一个字就扔你大肚子一千遍的样子。
温柔从包里拿出手机又把包包扔回去,果然是他:喂?
“你在哪儿?”
“在学校。”
“怎么跑哪里去了?”
“回忆大学生活呀!”温柔说着笑出来,转眼看向那俩用眼神鄙视她的女人。
“回忆大学生活?外面还在下雪路太滑我不放心,你们现在具体位置是什么,我过去接你。”他淡淡的一声,已经拿起外套准备往外走。
“不用了,我跟允湘还有陈晨在一起,她们俩要挟我今天陪她们俩回忆童年,不然就跟我绝交。”温柔特意把后面那句话说给他听。
男人手里的外套又缓缓的放回椅子后面的挂衣架,深邃的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失望。
“那既然这样,不管去哪儿都提醒开车的人要小心谨慎。”
温柔听到他那冰冷的声音却字字都透着关心,不自禁的垂了发热的眸:好。
陈晨跟允湘看着温柔那一副难过的样子忍不住走上前去把她的肩膀搂住:他关心的是他的孩子罢了,你那么难过干什么?
温柔本来差点要掉眼泪,被陈晨一句话给搞的笑了出来。
“好吧,那我们就接着玩。”还不等陈晨反应她已经抢走陈晨手里攥着的雪球一边往后跑一边朝着陈晨扔过去。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当那俩女人还没尽兴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雪地上:我不行了,不行了。
穿着粗气朝着俩死党挥手认输。
果然孕妇不是好当的,只跑几步就没劲了。
“孕妇不要躺在雪地上,快点起来。”允湘伸了手给她。
温柔才觉得不妥,立即爬了起来。
后来三个人又去了学校旁边的小吃店,老板一直没换,手艺也没有变。
三个女人吃着吃着竟然都不自禁的开始伤感。
“一眨眼就这么多年了。”允湘感叹。
“是啊,那时候多好,只活自己的。”陈晨也感叹,想着自己婚后,虽然看似自由,但是毕竟已经是有家室的人。
温柔却只是沉默,感慨人生向来不是她的性子会做的事情。
她只是有些难过,如果再回到当初,再发生那些事,她是不是还会认命的当滕云身边的女人,绯闻女友,专业秘书。
可是那时候,除了答应他,她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温柔实在是想不出来,而且看似是她吃亏,其实她不过是搭上了一个名誉,名誉对于一个人,有时候竟然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东西,而且滕云跟她的绯闻,怎么闹别人也会以为是她站了便宜吧。
如果再回到过去还是那样的选择,那么人生就没有必要重来吧。
于是她是个连重来一次都不愿意的人。
如果说人都逃不过命运,而她只是按照自己认为该走的顺序走下去。
之后后来遇上一个老师,她们都已经快要记不起来,不是教着她们班的。
“你们不记得我?她们俩不记得就算了,温柔你不记得可不对啊,你跟滕教授的儿子结婚的时候我还去喝喜酒。”
温柔……
老师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于是在说了好一会儿之后三个女人才不得不点了点头:老师您现在在做什么啊?
陈晨便打破了刚刚的尴尬,管他到底是谁的老师,反正是老师。
“还是教体育,我还代你们体育老师给你们上过几节课,对你们三个可是印象深刻。”
三个女人终于丢脸的默了。
想起当初,上体育课耍小聪明的女生不在少数,她们就在其中,尤其是陈晨跟允湘每次不想去就把温柔也拉下水。
有次装腿疼,老师喊了一声脚底有老鼠,三个女孩立即跳到凳子上,哪里还有人敢腿疼?
后来老师干脆到了她们那一桌,就那么聊着过往,那些彼此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
回到办公大楼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再那么纠结了,温柔就在想,不知道滕总的气消了没有?
现在想想,好像自己也有不对,应该告诉他的。
可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就那么严肃。
温柔想不通他的脾气怎么能说来就来。
她到了办公大楼下了车刚要往里走又接到滕云的电话,一边跟姐妹挥了挥手一边接电话往里走:喂?
“在哪儿?”
“回办公大楼了,刚进大厅。”
滕云拿着手机看着窗外的雪白:直接到办公室。
温柔竟然没再说什么,听着他的声音里有点低落,便挂了电话进了电梯。
上楼后办公室门口蒋雯已经在工作,看到温柔来便打招呼:柔姐你可算回来了。
“这么一会儿不见我就想我?”温柔开玩笑道。
“哪里是我想你,是老板。”蒋雯说着指了指办公室门口,小心谨慎的眼神看着温柔。
温柔自然没忘记他的电话里说让她直接去办公室,于是走过去敲了敲门:老板!
在门口叫了一声。
滕云站在玻幕前看着外面的眼神收回,转而回头望着在门口探着脑袋的女人,她微微的咬着下半片唇瓣,好似有点紧张,脸上肌肤又泛着红,那一刻他心里所有的执拗都烟消云散。
“进来!”
温柔打开门进去:老板您找我有事?
自然是跟他开玩笑,但是又不敢太放肆的表情,于是就一本正经,却迎上老板大人深邃的带有责备冷漠的眼神。
“过来!”他淡淡的一声,靠在玻幕前双手环胸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女人。
那一步步的……
“你是乌龟吗?”
他不高兴的问了句。
温柔立即瞪他一眼:孕妇而已!
然后几步上前,站在他眼皮子低下。
他的手缓缓地放下,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眼前比自己矮一些的女人:玩的挺开心?
温柔看着他那不爽的样子,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有点心疼,自己不开心出去找痛快了,他呢?
竟然不由自主的伸了手,不看他那冷漠的表情,就那么不由自主的,却是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到他怀里。
那一刻他不动。
那一刻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感觉自己的脚好像是块木头。
“我道歉,我昨晚该说的!”
她突然心软,他的心又怎么还硬的起来,不自禁的叹息,低头看着怀里女人的脸:你没错。
她昂首,却依然趴在他的怀里:当真这么认为?
好吧,肯定不是啦,迎上他又冷漠的表情她便又低了头,乖乖的趴在他的怀里:滕云,昨天我们本以为纠缠你的人肯定是苏瑾,但是当我们到了那里看到刘洋缠着你不让你走的时候……而且你又去送苏瑾,去给她煮饭……其实……我也不好过……唔!
她的话刚一说完,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昂首面对他,然后迎上他那霸道的情缠的亲吻。
那一刻,所有的话都咽回肚子里,所有的烦闷全都被那个吻尽数吞掉。
她可以跟他承认,承认她去过。
承认她是因为担心他被抢走才去。
承认她是因为怕他以为她在吃醋她才没说昨天去过。
因为她感觉到他的难过,他的失望,因为她不想他不开心。
她紧紧地抱着他,他也紧紧地把她抱住:要道歉的是我,是我小题大做,温柔,我只是想得到你,可是我又看不到你的心到底在不在我这儿。
他突然捧起她的脸:告诉我,你对我动了心,告诉我你很在乎我。
温柔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当他的眼里满含深情。
“温柔……”
她不是不想说。
她只是有些怕。
怕自己这么不受控……
温柔突然抬手拿住他的手离开她的脸,只是难过的低了头。
爱一个人竟然这么容易,她就这么对他动了心。
她已经有了不该有的感情,她不能把自己丢的那么彻底。
或者自己已经爱上他,但是,不能再多说了。
“晚上我想回去看看妈妈!”每次有心事,似乎都喜欢回到娘家。
而他竟然无法阻止。
“好,我送你过去。”
温柔没有拒绝,她知道自己也想多跟他在一起待一会儿。
只是她需要静一静,需要想一想,她这一场,到底该不该,能不能,靠不靠得住。
她不怕结婚,她只怕动了不该动的心。
到时候如果她不能抓住他一辈子,那么这场爱,她便是输的一败涂地。
女人天生敏感,多愁善感,不像是男人那么洒脱。
她怕自己到时候做不好,伤痕累累无法自拔,不是她的人生想要的。
这些年她的心已经超负荷,已经输不起一场盛大的感情。
她不愿意说,他便不会逼她,这些年,他们之间像是有某种默契,撕破脸那种事极少做的。
后来她又投进她的怀里:我很想你。
那四个字,竟然可以脱口而出,然后说完又觉得万般的纠结,只得紧紧地抱着他。
他也抱着她,只是无奈的笑了声,如此,也算是有进步。
晚上他送她回家:我待会儿来接你。
“不用了,你回去后就陪爸妈聊天然后休息,我陪妈妈住一晚。”温柔想,容艳整天自己在家,也期盼着孩子回来聊聊心事吧。
滕总竟然只剩下无奈苦笑:那好吧。
温柔下车后他的车子停在楼下一直没走,温柔回头看了几次让他走,他的眼神却那么执意,温柔没办法只好自己上了楼。
“我炖了鸡汤,昨晚做梦梦到你回来,今晚就突然做了鸡汤,想着你要是不回来那我就自己补补算了,没想到你还真回来了。”
温柔闻着那熟悉的味道竟然只是拉着妈妈坐在沙发来,她怎么能感觉不到,其实妈妈在想她。
一个人住肯定很孤独吧。
但是又没办法让妈妈搬去跟自己同住,公婆已经在,再去一个老妈,恐怕会不好。
温柔突然觉得女人结了婚有些事情还真是麻烦。
“你今晚要住在这里?”吃饭的时候容艳听女儿的话后着急的问。
“是啊……等等!”温柔眼眸间闪过一丝不确定的犹豫,然后立即放下筷子往主卧那边跑去。
到了阳台把窗子打开往下看,然后……
突然一颗心像是掉进无尽深渊。
她想静一静让他自己回去,他竟然在楼下一直没走。
容艳走过去轻轻地抚着女儿的肩膀:叫他上来吃晚饭吧。
温柔一愣,回头看妈妈。
“然后要住下就一起睡你那个房间,要走他有车也方便。”容艳说,一心都在为女儿着想。
等滕云上楼的时候温柔已经开了门在等他,滕总上来的时候也尴尬,昏暗的楼道里他走上去看到老婆靠着门框站在那里等他的眼神,像是在隐忍什么,她快要笑出来,又好似要哭了。
漆黑的鹰眸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转眼已经到她身边: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
“妈妈做了鸡汤。”温柔摇摇头,然后拉住他的手进了屋。
容艳添了碗筷,看着女儿女婿一起坐在她面前,其实她心里很感动。
滕云有点尴尬,但是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把尴尬表露出来,总感觉自己像是个离不开老婆大人的男人。
不过反正已经来了,而且他确实是不愿意跟她分开。
晚上陪容艳聊了会儿,容艳一直咳嗽,到了冬天,身体状况会比较糟糕,温柔听着她咳嗽都心疼坏了。
“您这样多久了?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我这是老毛病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看什么医生啊明年开春就好了。”容艳说。
“还是我抽空陪您去医院看看的好,我听声音怎么感觉又严重了好些。”温柔担忧的说。
“明天我给人民医院的院长去个电话吧,然后你陪妈过去做个全面的检查。”滕云坐在老婆身边说。
看老婆那么担心他怎么会不心疼,自然帮温柔想办法。
温柔立即点头:好!
后来两个人挤在温柔的小房间里,滕云的大长腿竟然有点憋屈,不过能抱着老婆睡的感觉似乎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温柔忍不住笑,感觉到他的腿老在动:哎,我的床其实是一米八两米的,比你长呢。
“嗯,有点硬!”滕总承认是够长,就是有点不舒服。
温柔突然爬了起来在他胸膛上,就那么痴痴地笑着望着他,透过外面的点点光芒,看着他那幽暗的鹰眸:要不你回去吧。
大富豪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煎熬?
“你小瞧我?”他把她抱在眼前,望着她那如黑曜石般美仑的眼:你忘了你老公也是后来发家?
温柔的笑声更大了,却突然被堵住了嘴,在伸手都看不清五指的房间里,那个靠墙的床上。
“你为什么不走?”
“你在这儿。”
后来,房间里安静下去,两个人的声音都跟着寂静了。
他不走是因为她在这儿。
他会这么缠着她一辈子吗?
温柔突然想,然后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不敢离开。
若是有一种纠缠是一生一世,她倒是很渴望。
虽然那时候朦胧的喜欢过别的男生,也希望人家缠着自己,但是却没有像是今天这么极具渴望。
一个人在家吃不香也睡不好。
而且尤其是刚刚闹了点小别扭,就特别想在一起。
狠狠地爱。
当然了,现在滕总也只能想想了。
折腾了一会儿怕累到她,便把她安置在怀里,自己想办法消火。
温柔羞的脸上通红,硬是往他怀里钻:别闹了。
“嗯!”他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她动。
那低沉的嗓音,那么让人心醉。
这算不算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完床尾合了。
后来两个人相拥着入眠,那便是最美丽的事情。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滕云边说:吃完饭我给院长打个电话,今天上午我陪你们一起过去,正好温柔也该产检了。
“哎呀,我不去,你们俩赶紧去产检,我的病我自己知道,这老毛病反正也去不了根的,你们好好地不要让我操心我的病很快就好了。”
容艳说。
温柔看着妈妈那执拗的样子竟然有些无奈:妈,我们还是去查一下吧好不好?您这样拖着总是不好的。
容艳摇了摇头:吃饭,吃完饭你们俩去产检,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担心我跟你弟弟妹妹,就是给我平平安安的生下肚子里那三个小心肝。
温柔跟滕云一起去医院少不了又碰上那一家,滕美去检查妇科正好,碰上侄子陪侄媳妇产检,停住后看着温柔在里面接受医生的检查,然后把滕云悄悄拉到角落:好你个姓滕的,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妈,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有罪?
滕云无奈一笑,低头看着自己姑姑醋坛子打翻了的脸:我以为你只吃姑父身边那些女人的醋呢姑姑。
“你……”滕美气急的抬手摸他的脑袋,他身子倾斜,动作利落的往旁边一闪。
滕美更是气急:你表妹想你呢,上去看看。
只是小声提醒。
“等温柔产检完。”滕云双手环臂,站在那里看着
“你先去,我待会儿陪她上去。”
滕云笑了声,不回答,但是也不走。
那俊逸的脸上分明写着你的话不可信几个大字。
温柔这次不是做彩超,只是大夫给她摸了下大小,所以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然后看到滕美在跟滕云说话:姑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