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有用了一个小漏斗,装了两小瓶的酸液,密封,用胶带绑好塞子,密密地又缠了两圈。
拿出饭盒,把瓶子排在饭盒里,固定好,盖好盖子,然后使劲地晃了几下,瓶子也没有松动,酸液也没有泄露。
她开始最精密的定时装置设计,认真地看着抄来的电路图,她用简易的电焊笔,用镊子捏着那些小小的连手指都捏不住的东西,把那些东西往一块电路板上焊接。
果然是新手,一不小心就会报废零件,不过每一个报废的东西都会让她的手变得更灵活,终于当成品出现的时候,桑红觉得眼睛都累得发花了。
她用电笔测试了一下灵敏度和电路,看着上边显示的数据,她满意地笑了。
把这个玩意儿和那两个装满酸液的瓶子粘贴在一起,用胶带固定好。
她要准备一个能把那辆功能强悍的车炸毁得支零破碎的强大的爆破系统,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开着车直扑到桥下的江水里,让最清晰的监控探头拍到。
她只能在江底脱身了。
桑红把自己需要的东西都简单地整理一下,装置到贴身的口袋里,然后换上了柔软又厚重的潜水服,外边套上了宽松的运动服,照着镜子,看看自己披头散发的模样,她觉得这就是她的承受极限了,一切都在今天傍晚进行对决,是死是活,交给上天来安排,她能做的努力都做了。
宋书煜下午参加重要的成果汇报会,进行得很顺利,取得了各部门一把手的明确支持。
他顺便把华威的审批案子详细的不足之处给罗列清楚了,他把华威案子给国家造成的经济损失用具体的数据,触目惊心地让大家看到某些人的狼子野心,更加认识到章鱼计划的强大和必要。
他又借机提出成立一个专门的研究小组,用来针对章鱼计划的升级研究。
这样庞大的数据库,如果不能及时地进行更新和修复,他觉得早晚会出现无法收拾的局面,与其到时候亡羊补牢,不如现在的未雨绸缪。
大家都很爽快地表了态,高科技太重要了,这一块肉眼看不到硝烟的领域,让很多领导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峻性。
散会后,宋书煜直接就开着车奔向了林家。
林玄玉正和律师为叶家的出尔反尔而愤怒,看到他过来,以为是来商量这件事情的。
宋书煜拧着眉毛听了来龙去脉,肯定了他们的努力,毕竟,叶家能从警局撤诉,就算是功劳了。
这事情是李斌一手操作的,他当然是保密再保密了,不可能从他哪里走漏风声,而且面对着记者的采访,不仅是他,其他的几个警局,也始终都没有一个地方的警局承认接收过这样的一例控告案子。
这样一场空穴来风一般的虚惊,场面上没有丝毫的波动,但是底层的暗潮汹涌,网络上的恶意炒作确是越来越烈,有种压制不住的势头。
宋书煜告诉林老和叶家将和就是一种授人以柄的交易,让他们吃了这个哑巴亏就算了,别声张,他会让叶家把这个哑巴亏给还回来。
让他们尽快地想办法整理叶家的材料,他会找到机会的。
然后他就说明自己的来意,是来接桑红回家的。
林老一听就吃惊了,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桑红昨天下午回去之后根本就没有回来过,我以为她在你哪里,今天只顾着围堵人家的嘴巴了,压根儿没有和她联系过。”
宋书煜一听就愣了:“不在这里会在哪里?她昨晚——昨晚**点钟从我那里走的。”
“你没有打电话?”林玄玉有些生气和担心,丝毫都不顾忌疾言厉色的态度。
宋书煜有些赧然:“我打了,开始她不接,再打她就关机了,我以为她回来了,刚好有点事情拖住了脚,就没有过来找。”
“那现在赶紧找啊,她这里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的,她会上哪里?希望她没有看到今天网络上炒得沸沸扬扬的新闻——”
林玄玉说着就摸出电话开始拨桑红的号码,关机,还是关机。
宋书煜拨通了秦洛水的电话,问他桑红有没有在他那里。
秦洛水一愣:“桑红今天没有来我这里啊!怎么,她不见了?”
“对,昨天的态度请你原谅,麻烦你有什么消息及时地告知我。”
宋书煜艰难地说着,他的心突然就沉到了水底,他就要随手挂了电话,只听秦洛水开口说了一句话:“别挂,她昨晚给我打过电话的。”
“什么?她说她去了哪里?”宋书煜眼睛一亮,急切地问。
“她——她问我梅晓楠的地址,我告诉了她,我推测她是不是去找梅晓楠了,或者不会,只是我的一种不祥的预感罢了;你在她身上不是装得有跟踪器吗,开启了找啊!”
秦洛水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懊恼和急躁,他哪里会想到那么晚了桑红回去找梅晓楠啊!
宋书煜的手机音质实在太好了,秦洛水的话一览无遗地被周围竖着耳朵的人听到。
林玄玉人老但是身体机能极好,那耳朵可是分为的灵敏,他惊讶地瞪了宋书煜,他当然听到了梅晓楠的名字,能让红红半夜三更地打听一个女人的地址,显然和宋书煜脱离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