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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好了哈,我只讲一遍。”
桑红提醒他。
宋书煜规规矩矩地坐了,做出洗耳恭听状。
“小白兔妹妹要去森林里采蘑菇,走了一会儿,她遇到了岔路口,迷路了,然后迎面走来了一只小黑兔,她就向他问路——‘小黑兔哥哥,请问森林里又嫩又大的蘑菇林该从哪条路走?’小黑兔看看小白兔妹妹,觉得她可爱极了,就说:‘简单,让哥哥乐乐,我就告诉你。’小白兔想吃蘑菇,看看小黑兔挺帅的,虽然被人拿条件威胁不太开心,可也没有办法,就从了小黑兔。然后,小黑兔给她指出了正确的方向,小白兔高高兴兴地上路了;可是,她走了一会儿,前边又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她又不知道选哪条路了,犹豫间,看到一只小灰兔在附近蹦蹦跳跳地吃草,就过去向它问路。小灰兔看看水灵灵的小白兔,不由动了坏心思,也说:‘简单,让哥哥乐乐,我就告诉你。’小白兔想既然都快到了,功亏一篑不好,就又从了小灰兔。然后,小灰兔给她指明了正确的方向,小白兔顺着路往前走,果然走到了蘑菇林,吃到了她向往已久的大蘑菇。”
桑红的话音刚落,宋书煜那货不屑道:“什么胡编的破故事,这只小白兔真堕落,好在她只是故事里的小白兔而已。”
桑红瞥了他一眼,失笑道:“我的问题是——这只白兔几个月后在蘑菇林里生下了一只小兔,请问她的小兔是什么毛色的?”
宋书煜警惕地看看桑红:“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
桑红点头,万分肯定。
“不准抵赖哦,我现在就回答啦。”宋书煜笑得嘴角直抽,心里乐开了花,真的由着他来,是做一夜七次郎还是八次郎呢?
桑红惜字如金,只是点头。
“根据遗传来推,白兔和黑兔杂交,生出的后代就有两种可能——小白兔和小灰兔;白兔和灰兔杂交,生出的后代也是小白兔和小灰兔;总结:它生下来的那只小兔子不是白色就是灰色,回答完毕。”
宋书煜的话说得很严谨。
桑红摇头:“白兔只生下了一只小兔子,既然是一只,那颜色就绝对是固定的,非白即灰的答案不对。”
宋书煜鄙视道:“兔子是哺乳科动物,胎生,每胎儿的幼崽熟练2—5只不等,它怎么可能只生下来一只?这个命题本身就不严谨嘛!”
“你说的兔子的通性,我说的是我的故事,这是两码事。”桑红不受干扰。
“好了好了,那只兔子是灰色的。”宋书煜很肯定。
桑红摇摇头。
“白色的。”宋书煜更加的肯定了。
桑红还摇摇头。
宋书煜有些气结了:“你的兔子难道是转基因的试验品,观赏性的毛色多变?”
桑红还是摇摇头。
“要不,我问问生物科的老同学?”宋书煜有些坐不住了,这么小的一个问题怎么可能这么混乱嘛。
桑红但笑不语。
宋书煜当然不可能去向自己的老朋友问这样的问题了,他不过是试探一下这丫头的耐性,今儿看她这么能憋,暗示她一下,搁在往常,她很快就会自己说出答案的。
此刻看她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只好笑呵呵地看着桑红:“乖,要不,你给我说说答案?省得我问别人丢人现眼的。”
桑红那微笑着的小脸登时笑得如花绽放:“唔——可以啊,让姐姐乐乐,我就告诉你。”
宋书煜讶然地瞪大了眼睛困惑不解。
忽然,他发觉这个句式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小黑兔和小灰兔调戏小白兔时候,说出来的话吗?
啊啊啊——宋书煜明白被这个小丫头给耍了,当即就笑着扑过去:“小丫头,学坏了,竟然敢调戏老公了。”
桑红在他怀里笑得几乎喘不过来气,半晌才说:“我这不是跟着你学习的吗?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什么跟我学习?这话从何说起,我哪里有你这样狡猾的小心眼?”
宋书煜狠狠地亲了几口,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和她这无赖的问题相关的地方。
桑红伸出小手指,轻轻地点在他的额头上,娇嗔道:“你让我说自己今晚的行为,和你以前警告过我的话,哪一句相符?答出一个答案就对的话,今晚咱们就吧啦吧啦一次,答出两个答案才回答对,今晚咱们就吧啦吧啦两次,有没有说过?”
宋书煜点头:“有啊,我的问题就一个答案。”
桑红撇撇嘴:“我的问题也是就一个答案的啊,你为什么还说我狡猾?因为那个答案就是——无论你怎么回答都不可能是对的,答案给出的阈值区间压根就不是能用科学性来验证的。”
宋书煜明白桑红的话,登时乐不可支:“按着你这一说,我的问题竟然也好像是个陷阱哦,怎么我开始就没有想过这样的无赖逻辑呢?”
“啧啧,装吧,装无辜。”桑红鄙视某男,被说中了卑鄙的计策,就给她打马虎眼。
宋书煜很坦然地摊摊手道:“好了,我的答案真的就一个,很固定——”
“那咱们俩就用笔一起写出来,然后对对,看我是不是能猜对。”桑红眼珠儿一转就有了破解的办法。
“好啊。”宋书煜为了表示坦然,很主动地从浴缸里站起,两个人泡了这么一会儿,都也解了身上的乏气,他拿着浴巾擦干身体,然后顺手抱起用浴巾裹好的桑红,直奔卧室。
把桑红放到床上,从她的身体上大刺刺地爬到了另一侧的床头柜处,开了下边的抽屉,拿出了纸和笔。
扭头看看凑过来的桑红:“一边等着,我写完就给你。”
“切,谁要看!”桑红难得看得他今晚这么幼稚的模样,不由也觉得好玩的不得了。
宋书煜写完,撕下,折叠着拿在手里,然后抓着本子和笔爬过去,和桑红并排爬着:“写啊,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