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莱蒂丝愣了一愣,缓缓抬起头来,眸中流露讶异之色。
“不是说你们一定会见到面,只是……需要确认一下你们的关系,还有你对他的态度。”重阳顿了顿,终究是没说出自己在之前差点就杀了对文森特很重要的一个女人的事情。
无意中参合了人家小两口的恩怨后,又得知了莱茵国王子自己都不知道的家族秘密,这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孽缘的缘分,实在是令他感到无奈。
这所谓人生,有时候真是充斥着狗屁的戏剧性。
“我会保守秘密的……你希望的话。”
听闻重阳清淡而蕴含一丝温和的话语,葛莱蒂丝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安心感。
“你……不觉得我很可笑,或者……很可悲吗?”她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自己这是在说什么?
“可笑?”重阳微微皱眉,似乎有点难以理解。
“这哪有什么可笑的?我不知道你们国家对这种事情怎么看,不过就我认为,纵使有什么错,那也与你没有关系吧,孩子是没办法选择父母的。”
重阳有着上一世物欲横流社会的阅历,什么感情纠纷婚外通*二奶三奶没听说过?就这点破事,即使涉及其中的人身份尊贵地位崇高,在他看来也是一样。
“父母一辈做的事情,身为孩子的你就只能承认接受,因为你的生命是他们给予的,所以你没有资格说什么,也不用为此承担什么,你就是你。”
葛莱蒂丝听闻这番话,眸子里闪过一丝明朗的光亮。
我就是我。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像是破开昏暗虚空的一道晴光,让处于阴沉迷茫中的灵魂,看到了曾被幽冷乌云遮盖的另一片天空。
潺潺流水,清澈透明,是污染,还是洁净,其实只在一念之间。
葛莱蒂丝眸光闪亮,若有所悟。
等她从突如其来的感悟中回神,见到面前早已空空荡荡。那与自己交谈的黑发青年,不知何时走开了。
重阳见女人忽然发起呆来,也就暂停谈话,走出洞窟外,喘一口气。
文森特的妹妹……这可难处理了,虽说是无法公开的兄妹,而完全可以把她当与文森特无关的陌生人看待,但是……重阳自认无法做到自欺欺人,知道了事实,就不能视而不见。
可要是将她视为队友妹妹而关照?开玩笑!发生过那种冲突,有可能和解得了么?
重阳摇摇头,一脸纠结。回想起与葛莱蒂丝的见面,交锋,激战,以及……
想到那耍流氓的一幕,手指间的滑腻感,又若隐若无的泛起,那种温软,那种弹性……等等,我在想什么!?打住!
重阳把脑袋往一旁晶岩敲了敲,制止自己一不经意出轨的思维。
总之,头痛……不单单是撞墙而痛,更是头痛该怎么定位对葛莱蒂丝的态度。敌人?朋友?都说不过去。
仰望苍天,重阳心里何等沧桑无奈。
不想了,不再计较这种伤脑筋的问题,顺其自然吧。
他缓缓回身,正要回去继续面对那让他头痛的女人,却忽然注意到远方天空一只光鹰兽快速朝这边飞来。
“呱——呱——呱——”魔兽属下飞驰到重阳面前,盘旋回绕,不断发出拉长的鸣叫。
“找到哀卡列斯了!?”重阳辨认出这是找寻到红发青年队友的信号,顿时目露一丝喜色。
……
…………
与重阳所在岛屿隔着很远距离的某处,哀卡列斯@洛亚手持红柄大刀,表情极为严肃,十分认真地……切割自己的头发。
“无聊,太无聊了……该死的。”红发青年用刀锋理好长得太长的头发后,神情便迅速松弛下来,一边喃喃抱怨着一边趴倒到地,呆呆地看着面前一成不见的景象。
锁链,粗大的锁链,银灰色的锁链,纵横交织在他的面前,周身,乃至方圆十米的整个空间!
这些锁链表面上铭刻着密密麻麻的神秘符文,有的链接在周遭晶岩上,有的渗透到坚实地面中,有的甚至不可思议地刺入虚空之间,相互交错形成一个球体状,从四面八方将哀卡列斯牢牢地困在里面。
碎灭狂法师眼神发怔,他已经对这些锁链尝试过能够用出的全部法术,可一点都奈何不了这诡异的东西,而被死死地禁制在这尺寸之地。
“哀卡列斯,感觉怎样?这‘永恒囚笼’的滋味,觉得还可以吗?”
随着一只绿色魔兽身影从天而降,一个嘲弄讽刺的声音响起。
骑乘在仿佛雄狮般的魔兽背上的,是一个身穿黄色与紫色波纹交缠袍服的青年。
这青年头发紫中泛红,眉毛清淡,眼角斜吊,左手持一根手臂般长的褐黄色圆棒,右手持尖端呈独特五芒星型的法杖,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笑意,俯瞰犹如困兽一样的红发青年。
“杰瑞德,少在那边得意,我摆脱不了这玩意儿,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有种的话,你就把这该死的禁制解除,我们再打一场!”哀卡列斯昂起头来,冷声说道。
“看来还挺有精神,不错,不过叫得没之前响亮了。”
“千武战法师”杰瑞德@拉坎洛夫特没有理会困于囚笼中碎灭狂法师的挑衅,眼睛微眯,摆出一副审视俘虏的居高临下神态。
哀卡列斯恨得牙痒痒。
晋升到这天际地域后,他遭遇的第一个对手就是这在联盟内与自己齐名顶尖精英选手。双方言语不合,交战起来后,他忽然就被对方施展出的这些魔法锁链给困住,怎么砍都砍不断,用尽办法也摆脱不开,成了笼子里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