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违痕道:“就算作为狗,没有骨头还能吃屎,但要成了一条死狗,可就什么也吃不了了。”
江自流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了兵器开锋的声音,不知有什么被拿了出来。
“看来方局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既然如此,就看看在下的兵器,能不能把方局主的脑袋拿下来了!”
江自流看着外面巡逻的镖师,趟子手,好像没有一个人来管这里的事,明知道方局主有危险,这些人却无动于衷,难道他们口中“那个人”的势力,已经将整个太平镖局,都瓦解了吗?
偌大的镖局,方违痕竟连一个亲信都没有,简直是悲哀。
然而,对于方违痕来说,他手里还有剑。
一剑无痕,了结无踪。
方违痕的名号,毕竟是他眼瞎以前在江湖上留下的,瞎了之后,这个名号,不知还有没有法保持。
江自流不由得暗自担心起来。
方违痕虽然背叛了他,说的是别人让他说的话,但经江自流查证,吴幻不在清河城这件事,至少是真的。
退一步说,方违痕毕竟是方百玲的亲叔叔,江自流没有任何理由来记恨他。
屋内两个人影的位置忽然一换,方违痕仙人指路式,一剑钉入了椅子中。
江自流的心稍宽了一些。
看起来,方违痕的招式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繁而精,但是力量和速度,应该足以弥补这方面的缺陷。
真正的高手,从来不会用任何借口逃避战斗,也不会用任何理由解释失败。
那个影子缓缓转过身,道:“不愧有一剑无痕之名,眼睛废了,出手还能如此迅捷凌厉,准确狠辣,佩服。”
方违痕窄剑从椅子上撩出,也同样转身对着那个人,道:“怒指一棍在江湖上颇有名号,想不到竟也会沦为他人的走狗。”
刚才方违痕应该是只知道此人是“那个人”派来的,但洞悉他的身份,还是在刚刚交手的一刹那。
就是江自流也开始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瞎子。
“良禽择木而栖,在下只是想活得更好些而已,就像阁下,不也是为了今日的权位,才背叛石中鹤的吗?”
方违痕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们都是别人笼中的鹦鹉,就算是活得再光鲜,笼子的钩,也始终被别人提在手里,我没有背叛石中鹤,而且你和我,不是同样的。”
“笼中的鸟,却要自相残杀,这是你的不幸,也是我日后的命运妖孽老公赖上门最新章节。”
那个人叹了口气,语声中满含凄凉。
方违痕不再搭话,突然一剑刺出。
江自流在外面看着,方违痕的手中,又没有了剑的影子。
他的剑实在太快。
一个瞎了眼的人,出手尽是攻击招数,还能这样的快,这样的连绵不断,这简直就不是一个常人可以做到的。
这是因为方违痕的剑,在几十年的修炼中,对于耳力的修炼,远远要超出目力,他的剑之所以能够那样快,是因为在对手动手之前,他就已经从风声中听出了对手可能用的招式,然后就迅速变招。
他不用去看对手的方向,因为风声,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剑没有了影子,但棍却到处都是影子。
和剑比起来,棍子的优势就在长上面。
高手之间,这样的区别并不明显,但还是存在的。
棍子的影子恨不得将整个房间都劈成黑色,把方违痕连人笼罩在里面。
方违痕的剑快,步法也快,在这样的环境中,就像是一只穿越花丛的蝴蝶。
但是蝴蝶毕竟只能在花丛中传粉,离开了花丛,就没有了生机。
棍子在房屋间好像已经布了张网,就等着猎物自己撞进来。
江自流在外面看着,眼睛中已经流露出悲哀之意。
这场战斗的结果,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的。
方违痕就算还能出手无形,一剑无痕,但是他毕竟已经瞎了!
对付一个瞎子,毕竟比对付一个平常人要容易许多!
方违痕在躲避一招扫棍时翻身向后掠出两步,给了怒指一棍“指”的机会。
实际上他也只能向后倒飞,如果往前翻,他听风辩位之后出手,还是要比以往会慢得多,而慢这一点,就是生与死的一线。
江自流紧盯着这一棍,眼看着棍子刺穿了方违痕的肩膀。
他没有立刻出手,因为他还无法判定,这是不是也是一场戏,而且他也要有办法,来躲过这个人的杀招。
所以看着这个叫做怒指一棍的家伙出手伤了他未来的叔叔,江自流甚至没有多余的伤痛。
又是一轮的巡逻队离开,江自流从屋檐上跳了下来,从窗户纸上看着两人。
那个人是个衣着光鲜的胡须男人,手里的棍子是一条黑色的铁棍。
人是不普通的人,兵器是不普通的兵器。
棍子只是顶在方违痕肩上,真正刺进他肩膀中的,是一个淡淡的枪头虚影。
男人把方违痕挑起来扔到墙上,反手握棍,空中拧身下落,一棍向倒在地上的方违痕刺出。
方违痕暂时还死不了,但是江自流已经不得不做出对付这个人男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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