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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平三年的最后一天许昌迎来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如鹅毛般从昏暗的天空中飘落,只一个晚上所有屋舍的顶上就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毯。丁瑶打开窗,冰冷却清新的空气顿时涌了进来,她心情十分不错,这是瑞雪兆丰年吗?
此时州牧府中曹操同样站在窗前仰望着天上的飘雪,不同的是他想的却是明年的战事。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大汉竟然已经有近半年没有大的战事了,曹操估计他和袁绍的关系已经到达极限了,明年定是多事之秋。
冀州袁绍府,袁绍眉头紧皱,他其实并不想和曹操现在就开战。他冀州此时内战刚刚平息,和鲜卑等外族的战争也没有完全结束,加上年前的蝗灾,可以袁绍在兴平三年这一年并不顺利。郭图在底下汇报着并州、冀州、幽州三州的内政情况,袁绍及所有文武都有些郁闷。
因为蝗灾,今年的收成十分有限,流民也比较多,百姓的日子过得不好。袁军的征兵有些惨淡,加上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竟然导致了几百人的冻死病死。这三州人心不稳,人们心中惴惴,偏偏袁绍有令不准出城迁移几乎断了数家百姓的活路。
袁绍在这种情况下十分不想开战,可是他同时也是知道一旦他明年不开战,他和曹操的实力将会拉的更远,甚至五年内都没有办法和曹操抗衡了。而且青州冀州两州接壤之地的摩擦越来越重,曹操没有受蝗灾影响,袁绍如果不尽快在明年舀下曹操,也许他就会面临被曹操磨死的危险。
袁绍的文臣武将们显然也不是傻得,这个时候没有在继续内斗下去。一向直爽的颜良文丑更是指出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人海战术外他们根本没把握和曹军抗衡。袁绍叹气,他就是不想打曹操也未必不想打啊!
袁绍按了按抽疼的眉心,语气透着疲惫:“诸位可有良策破敌?”他看着寂静无声的众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平日一个个阿谀奉承到了关键没人出声!袁绍看到末位一言不发的沮授略换了语气道:“公与可有良策?”
沮授面色没有丝毫改变,可以他已经对袁绍冷了心,他记得挚友田丰被罢免后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然后大醉数日,人消瘦憔悴的厉害,郭图和许攸等小人也暗中派人为难田丰。田家这个时候因为怕得罪袁绍决定舍弃田丰。在这种情况下田丰甚至都吃不饱饭,沮授只有暗中派人把他送出冀州才能保住田丰的性命。
因此沮授现在对袁绍也没了当年的敬爱,曾经共创大业的豪情似乎也被袁绍的冷落渐渐磨平,沮授本打算浑浑噩噩度日没有想到袁绍竟然主动询问自己。沮授的声音平静,他既然是袁绍的谋士就还得为他谋划:“主公,授以为我军应以退守为主,若曹军不攻打我们就暂避锋芒好了。”
袁绍沉默,他知道沮授的无疑使最好的办法,可是他不甘心!幼时曹阿瞒不过形同自己跟班,事事以自己马首是瞻。谁想到后来此人一鸣惊人,而袁家则逐渐没落,袁公路和自己也数次失算于他。
袁绍深吸口气,目光闪着无与伦比的执着:“公与此事不必再议,明年开春,我袁本初定要与曹孟德一决胜负,我不信天意次次眷顾他!”
沮授应诺,心中暗叹一声,主公果然没有听从自己的意见,不过也好,自己也算是全了忠义了。日后袁绍失败自己就可以无所顾及的归隐了。
荆州刘表、江东孙策刘备、西凉马腾等也都默默的关注着这两方的动向。袁曹之争在他们看来已经是无可避免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们抱着或幸灾乐祸或各有算计的心思安静的等待着,相互之间的摩擦也渐渐停歇,大汉竟然进入了一个诡异的平静期。
兴平四年二月,曹军水军将领甘宁甘兴霸带领水军成功返航。曹操站在青州海港亲自迎接。周瑜、陆逊、夏侯惇也站在曹操身后等待。数艘海船靠岸,甘宁率先下船,经过三个月的航行他皮肤被晒得有些黝黑,下巴也长了半寸胡茬,但是精神却是极好,一双虎目隐隐发亮。
曹操哈哈大笑着和甘宁拥抱:“兴霸,操等你多时了!这一路上可顺利?”
甘宁也是咧着一张大嘴笑的傻气,这一路上倒是挺顺利的不过第一次航海多少担惊受怕,如今一回青州这心也就踏实了。
曹操等人带着甘宁回了青州州牧府,也没多聊就让他们好好休息了,毕竟在海上航行了三个月多,一回到陆地肯定是疲劳的很。
甘宁也没推辞就告了声罪带着士卒先去休息了,太史慈则派人卸下船上了物资。这一天就在清点物资和休整水军当中过去了,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晨会,曹操才等到准确的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