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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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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罗德喝口咖啡,没有任何表态,这些他也过,事实上如果不是南汽也是投资商之一,这份西州方面提出来的合作企划书根本就不会送到他的办公桌案头上。

陈扬也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可以说,你们仅仅才投资不到7000万美元,不仅能够获得一家资产近十亿的汽车生产厂家0%的股权,而且最重要的是,通过我们这个桥梁,你们还能够跟我国南方最大的汽车生产企业南汽集团进行密切并且广泛的合作。相信南汽集团的实力以及在各省市政府里的影响力,你是搞这行的,应该比我要清楚得多。而中国的市场有多大,以及你们公司目前在我国南方七省的出货量是多大,未来究竟还有多少潜力可挖,应该不用我再说明了吧。”

施罗德有些诧异的了陈扬一眼,显然没想到这个年轻市长这么坦率,跟他接触过的一些中国地方政府官员完全是两种形象。说实话,之前接触过的那些官员给他留下的印象不是十分太好,办事拖沓不说,也很不符合德方严谨的工作作风,听手底下市场部的销售人员说,中国的官员是最好打交道的,同时也是最不好打交道的。

而陈扬这一番话讲下来,真正打动他的就是关于南汽集团在各地方政府里的影响力这句话了。

没错,奥迪是一个中高端品牌,但也正由于太“中高端”了,才导致了价格居高不下,进入中国寻常百姓家庭的可能性约等于零,以至于分公司成立已经快五年了,销售工作却一直不能全面打开,目前的销售方向也主要是在南方及沿海一些发达地区,以及中国国内的各级市政府里。可以预见得到,如果未来两年内,销量还是不能跃上一个新台阶,他这个中国区总裁的位置随时都可能被总公司拿掉。

跟南汽合作,进而拿到南汽背后的人脉资源,打开进入政府采购的瓶颈,才是重中之重,至于跟什么地方的厂家合资,倒是其次了,只要不亏本就行。

而且,7000万美元不多,真的不多。市场部这几年下来,每年光花在营销方面的巨额投入,就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数目了。中国的政府官员那可都是属狮子的啊!

这笔账,施罗德这个大胖子算一下就很明白了。

当然,做惯奸商的他端架子已经养成习惯了的,对此表示不置可否。又聊了一些废话之后,才客气的讲声失陪一会儿,尿遁了。

等这个老外一走,一直在旁喝茶不语的何爵士才笑眯眯道:“小陈市长,来施罗德先生对这个计划还是不怎么感兴趣,您可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哦。”

陈扬朝何爵士点点头,有些无奈的苦笑一声:“唉,何爵士您也知道,咱们这是庙小供不起大菩萨啊。”说着,又拍了拍身侧的沙发空位,大大方方的招呼李秋禾:“秋禾,你坐过来吧,我有点事跟你聊聊。”

李秋禾前面一直安静的在听陈扬跟老外侃大山,心里头洋溢着一抹淡淡的幸福,只觉得跟陈扬一起工作真是太好了,即便只是坐在旁边着他跟人吹牛,也是一件让她觉得幸福的事儿,这可是做惯了发号施令角色的自己不该有的心态哦。

而她以前但凡听到些像什么所谓的男人专注起来最帅啦,男人认真工作时才最有魅力啦等等之类的论调时,总觉得是那些酸溜溜的文人专门写出来骗无知小白领的鬼话,现在才知道原来这话还是挺靠谱的嘛。

这时听陈扬喊她,才猛的想起前面陈扬交代自己办的事,想到自己刚才也不知道露出那种犯傻的花痴表情没有,俏脸登时就是微微一热,这时更是迷人了。

赶紧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掩饰了一下,然后才抬起头,极有风情的瞥了陈扬一眼,轻笑着起身坐到了陈扬身边,问道:“陈市长,您有什么吩咐啊?”

这里不像刚才晚宴时是半个正式场合,她说话就随便了不少。

“你呀,喝了点酒就把正事忘了吗!”

陈扬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手,毫不掩饰自己跟李秋禾间或许藏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李秋禾脸更红了,却没缩手,只是偷偷瞥了一眼对面沙发上的何爵士,何爵士笑呵呵的喝茶,貌似没瞧见的样子。

她这才把心落下,收起轻笑,严肃道:“陈市长,前面施罗德先生在,我不大方便讲,现在既然你问到,我就跟您明说吧,既然您让我去私底下了解,我这段时间也帮您跟孙总他们聊过一下,南汽集团对西州这个项目是志在必得,但他们现在对的方案还不太认可,最主要的分歧在于对第三方的选择上,听说他们那边已经跟美国联系好了,打算用通用的牌子。”

“哦?”陈扬脸上现出讶异之色,“我怎么没听孙总提过?”

“这事也是刚开始操作,毕竟你们这边还不明朗,什么都还有得谈嘛。孙总也是只有个意向,具体还得你们来谈。”

陈扬皱眉沉吟了几秒钟,才道:“其实我个人还是比较倾向于跟奥迪合作的,毕竟跟奥迪合作,我们可以立刻把市场铺开,但既然德方好像兴趣不大,我们也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这样,你回头帮我带话给孙总,通用也可以谈,不过我们这边还会再联系一些国际大厂来考察,到时候就谁开出的条件好了。”

“好的,陈市长,我一定尽全力帮您促成这桩生意。”

李秋禾一副在讲公事的表情,其实心里早乐开花了,尤其是到陈扬正儿八经的模样,还时不时的瞥向门外,嘴角就忍不住悄悄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门外,施罗德先生的心腹跟班已经快步离开了,至于去哪,陈扬也不清楚。反正据李秋禾的情报称,这个叫代斯勒的德国佬是个中国通,能用普通话骂人的那种。

很快,代斯勒去到一处过道拐角,恰好施罗德先生跟几个下属在沟通着,到他来了,施罗德就摆手挥散了其他下属。然后就见代斯勒用很严肃的口吻,轻声附耳把刚才听到的包厢里的一些闲聊原封不动的转述了一边,再然后,就到施罗德的脸色渐渐发生变化,如老狐狸般的狡猾眼神也深沉了起来。

包厢里,陈扬和李秋禾又就这个问题展开来讨论了一下,何爵士也有点坐不住了,他跟陈扬母亲私交颇好,又是老江湖了,这一来二去的,哪里还不出来这个李端玉女士捧上位的年轻女老总,跟李女士的市长儿子估计是很有点暧昧关系的,当下也懒得再当超大瓦数的电灯泡了,随便找个由头,也借故尿遁了。

老何一走,李秋禾就憋不住的嘻嘻娇笑起来:“呵呵,陈市长,您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公瑾先生再世啊。我猜现在那施罗德已经开始打电话回总部去请示了吧。”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陈扬皱眉向她:“有什么好笑的啊?我可没指望这点小伎俩就能让这些眼高于顶的德国佬中招,就是想让他们明白,我们西州微汽厂不是破烂,也不是他们随随便便就能拿下的。”

李秋禾却是笑个不停,说着身子就软软的一斜,倚靠在了陈扬身上,两手环抱着陈扬的左臂,凑近陈扬耳边,用娇滴滴的声音咬着陈扬耳朵轻声说道:“陈市长,您刚才真帅哦。”

“你给我正经点,注意影响。”

陈扬很无语,以前还跟个林妹妹似的整天摆着副苦大仇深脸蛋冷冰冰示人的李秋禾,怎么现在会变成这副样子,轻熟-女也不是这么放浪的好不?来这床事真不是随便就能干的啊。

李秋禾咬唇哼了一声,装模作样的坐直了身子,然后却是边说边还是握住了陈扬的大手,瞥了陈扬一眼:“好,那我也跟你说正经事,晚上晚上你还回西州么?”俏脸上红扑扑的,当得起媚眼如丝这四个字。

陈扬瞧得心中一动,刚想要说不回去了,却冷不丁想起来,项瑾也在春城呢。之前他没答应项瑾立刻过来她,除了要应付这个德方考察团外,主要还是想给项瑾一个惊喜,但现在也只能委屈秋禾了。

想到项瑾,他心里就是一阵暖意,握起李秋禾的手道:“秋禾,晚上我还有点事,你就在这里开个房间休息吧。”

李秋禾闻言就是一怔,跟着脸色就是一跨,用力咬了咬下唇,皱眉问道:“是不是是不是项总她今天回国了?”

陈扬闻言脸色就是一变,“你怎么知道的?”

“切,有什么好奇怪的啊,人家项总老早就跟我打过招呼了,要回来查账,有什么难猜的啊。”说着又小声嘀咕道,“也不对啊,不是说还有半个月才会回来的么?”

陈扬这才猛的想起来,因为红旗基金往南扬注资买大厦的事,李秋禾和项瑾两个女人经常会联系是不假,虽然公司都是自己的,但账目方面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就无奈的笑笑,岔开话道:“对了,回头你还是得跟孙总沟通一下,等我这边搞定之后,三方一起坐下来再谈,你跟他关系不错,这事还得你从中斡旋一下,这次可不是开玩笑。”

李秋禾有些郁闷的答应一声,跟着又很主动的坐上了陈扬大腿,也不顾自己穿着铅笔裙很容易春光外泄,两手环住陈扬脖颈,认真说道:“那你得答应我,明天中午陪我吃饭。”

陈扬有些惊愕于李秋禾的主动,抛开今天不算,这姑娘总的来讲,还是很怕羞的,兴许是项瑾的回来,让她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压力了吧。

不过这事貌似还真的办不到,只能推搪道:“这个再说吧。”

“什么再说啊,我明天中午就得去华海出差了,你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边说边有些不悦的扭动起了被陈扬轻轻搂住的腰肢,她不是一个太会跟自己的男人撒娇的女人,但她一直在学习,也渐渐开始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最能吸引男人,该怎么做才能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兽血沸腾了。

当然了,绝对不会是他的。

幸好这时候施罗德和何爵士都已经告辞退席了,不然杀个回马枪回来就搞笑了。

为了防止自己在包厢里就化身成人狼,他赶紧用力捏紧了李秋禾的腰肢,把她往怀里用力带了进来。

李秋禾身子一软,几乎没什么抵抗就偎进了陈扬怀里。虽然这个包厢是她订的,并且她也知道这里绝对安全,但一想到若是陈扬真的在这里把那事儿办了,她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阵难言的羞赧。毕竟楼下的餐厅里可还是有一大票人在的,人家工作人员在底下忙着跟德方交际,自己却跟他们的领导在寻欢作乐,总觉得心里面有些别扭,仿佛自己是个祸害人的妲己似的。

想到这儿,她脸红得更甚了,用连她自己都很难听见的声音颤声说道:“你,你真想了,就赶紧把这酒会结束掉吧,我在楼上还开有个房间的,只是求你,别,别在这儿弄,好么?”说完,她几乎把滚烫的脸蛋全都埋进陈扬怀里去了。

心里却是忍不住暗暗责怪自己一句,明明来之前都想好要让他,免得他老是说我在床上放不开,可到头来脸皮子还这么薄,哎呀,我真是没用,要是我也能像纪仙儿那只骚狐狸精就好了,难怪这坏蛋最喜欢纪仙儿了。

谁知陈扬却是不拘小节,算算时间,抓紧点应该还来得及,当即低下头,咬住她的耳朵道:“秋禾,你瞧你下面都水淹七军了,还能去哪儿啊?”

李秋禾闻言羞愤得无以复加,她对自己这副敏感的身体本就很郁闷了,却没想到这坏人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讲出来。

她忍不住使劲在陈扬胸口拍了一下,头也不敢抬,又羞又气的娇嗔道:“你都胡说什么呀,我哪里有你讲的那么不堪。”说完就又是一阵气苦。也是,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陈扬哈哈一笑,他最喜欢调戏秋禾这种外表上正儿八经,其实骨子里却是妖媚到不行的娘们了。尤其是,当这个女人的妖媚只为自己一个男人绽放时,更是让他心里暗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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