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院子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呀,他真的来了?”
纪仙儿脸上的落寞一扫而空,飞快的放下筷子,满脸喜意的起身跑到外院去开门去了。
抬起门栓,吱呀一声把门拉了开来。
可惜,门外的却并非是陈扬,而是一帮拿着手电筒的汉子,黑压压的,起码不下三十人。
“严二叔,你们怎么来了?”
纪仙儿脸色一僵,有些诧异的扫了一眼来人,皱眉问向那领头的老汉。
这严二叔是三墩沟的村长兼村支书,在这村里头那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严姓在村里又是大族,平日里就挺不起外姓人,尤其是纪仙儿他们家。
当年他那个还在县城中专读书的二小子一直在追求纪仙儿,本来他是不同意的,可到儿子要死要活的,就勉为其难的去纪家说了趟亲。
纪仙儿当时虽小,但也是很讨厌那个整天缠着她的严家二小子,幸亏那时候纪爷爷还在世,他也早出来严家那二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话没说两句就用棍子把上门说亲的王媒婆给直接轰走了,那什么彩礼之类的东西也一并被扔到了门外。
老严家被落了面子,心里憋着口气相当不爽,就利用职权一直在村里刁难他们纪家,像什么国家给贫困县拨下来的救济款啊,农药化肥等等生产资料啊等等之类的福利,都是百般刁难。
纪仙儿他爷爷身体本就不好,被气病了好几回。说起来,纪仙儿当初未成年就出去打工,也有一部分原因要归结在这里。家里的田地本就不多,且很贫瘠,她要是不出去挣钱,估计她爷爷早因为没钱治病而提前离世了。
本来严家二小子在外头结婚后,这事也就算了的。可纪仙儿出去挣了大钱后,渐渐变得牛了起来,帮村里人办了几次好事,村里人也经常会念叨着纪仙儿的好了,不免影响到了他们严家在村里头的地位。
不仅如此,纪仙儿还几次在村民大会上提出村里的发展不对路子,甚至还提出要重新选个村长带领大家致富。这一来,可不是当面打脸吗?老严头这心里头就越发的不舒服起来,一直想着找机会治治这不懂事的丫头。有钱很了不起吗?在这三墩沟里,还是咱老严家说了算。
这不,机会说来就来。
今儿晌午刚过,在乡派出所当副所长的二儿子严武就来了电话。说是他们村有几个在县里打工的女孩子因为涉嫌卖淫被抓了,念她们年纪还小,就让村里去领人,顺便把罚款交了。
巧的是,这几个在外头打工的女孩子当初都是纪仙儿给介绍出去的。
于是,把人领回来之后,严村长立刻马不停蹄的领着大票人马找纪仙儿算账来了。
这外头站着的,除了老严家的人之外,就都是那些被抓女孩的家长或者亲朋好友。
“把她给我绑了!”
严老头旱烟袋一指纪仙儿,二话不说就下了命令。
身后立刻有两个年轻小伙子越众而出,手里拿着自制的粗麻绳,作势就要擒住纪仙儿。
“你们要干什么?”
纪仙儿一时间莫名其妙,边喊边连连往后退。
可她一弱质女流哪是那俩小青年的对手,三两下就被那两年轻人给别住了手,反绑了起来。
“快放开我!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在犯法!”纪仙儿连连挣扎起来。
屋里的纪奶奶这时也听到了孙女的呼救,急忙跑了出来,一到孙女被人绑了,登时就急眼了,嘴里泣声喊道:“严村长,你们这是在干啥啊,快放开我孙女。”一边喊着,一边冲上来就要帮孙女松绑。
那两小年青还真不敢对老人家动手,一时就有些发愣。
严村长黑着脸上前一步,嘴里喝道:“张婶,我告诉你,你孙女她干了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儿,你识相的就快点放手,否则连你一块没好果子吃!”说完,一把就推开了纪奶奶。
纪奶奶人上了年纪,腿脚就有些软,一时失去重心,“啊”的惨呼一声摔在了地上。
纪仙儿见奶奶被人打了,心中焦急,也不挣扎了,哭喊道:“你们别难为我奶奶啊,我跟你们走!”
严村长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对众人招呼道:“把她拉去村里祠堂公审,叫全村人都来,纪家这丫头心黑到了什么程度了!”
众人吆喝一声,打着手电,兴冲冲的走了。
“你们这些天杀的混蛋啊!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凭什么抓我孙女去祠堂啊?你们这帮该死的,见我们老纪家没个男人,就由得你们随便欺负吗”
纪奶奶刚才摔得很重,一时间爬不起来,瘫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