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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阵绞痛,林汐颜咬唇,蓦然抬首,所有的记忆重现脑海中,带若泪光的眼眸紧紧看着男子。顷刻,有什么东西涌出身体的最深处。她微微启唇,轻而重的三个字,深深刻入他心底——
“小顾子……”
当这三个从她口中说出来时,林汐颜能感觉到环抱住她身子的大掌微微一颤,刚才脱口而出的,代表什么,她不知道。但她清楚,她和这个男人,肯定有很多过去。
“唔……头好疼!”再努力去想,就只剩下空白。
为什么,明明就要想起来的东西,生生被阻断了。不断拍打着自己的头,想办法找回那些记忆。
“颜颜……”他拦下她敲打自己脑袋的手,轻轻吻过她有些发白的唇,哑声道:
“乖,不去想了。”
如果记不起,我宁愿你永远忘记。
颤抖的身子在他的怀抱中渐渐平稳下来,很奇怪,与他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反而心安。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倒底对她是什么感情,但林汐颜能感觉到,如果她想要,他能给她所有的一切。
指腹拭去她的点点泪光,顾衍泽勾着嘴唇,邪肆笑了笑,
“哭花了脸,做新娘子就不美了。”
新娘子……林汐颜吸吸鼻子,眼珠子转转,疑惑的眼光看着他。她不是,早就是他的新娘了么蹂?
就在男子的淡笑中,一群穿着圣衣的孩子们手里捧着蜡烛,成排走进教堂,站在两侧。他们异口同声地哼唱着圣歌,手中的光亮瞬间让整个教堂明亮通透。
林汐颜微怔,再看到最后捧着誓词走进来的神父,脑袋放空,嘴唇不由微微张开,像是猜中了什么,看向顾衍泽,想从他口中找到答案。
他只是轻笑,牵起她的手,一步步走近那最光亮的地方。
神父看着面前的一对新人,这一场婚礼中仅有也是唯一的新郎新娘。
“Mr顾,Est-ce?que?tu?veux?marier?avec?cet?homme?qui?veux?être?ton?mari???N‘importe?il?est?malade?ou?santé?ou?bien?aucun?d‘autre?cause?,?tu?va?l‘aimer?,?le?soigner,?le?respecter?et?l‘admettre?jusqu‘à?le?fin?de?la?vie??”
法语……用最浪漫的语言说出代表爱情最至高的誓言,真的很美。这一刻,林汐颜看到了永恒。原来,一直缺少的,今天终于被找回。
这才是,属于她的婚礼。
侧首,看着顾衍泽俊逸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想把这一刻,这一瞬间记下来,永远不忘。
原来,这世间还有这么一个人,在你被抛弃,被迷失,被绝望时,愿意伸出手,给予你永生眷恋的温暖。
“Oui?,bien?sur。”
他的声音中带着让人沉溺其中的磁性,以至于神父后来再说了什么,她再也听不到。
“Miss林,Est-ce?que?tu?veux?marier?avec??……”
神父说完,没有女子回应的身影,神父看着不动声色的新娘,再问了一遍。
顾衍泽侧头,对上她出神的目光,启唇,
“颜颜,说你愿意。”
“啊……”回神,忙将头转回去,抬眼看着神父,
“我,我愿意。”
音落,就听到男子低笑的声音。林汐颜耳根子一热,好吧她承认,不会法语的确是有些难堪。但这三个字在中文里也有不一样的意义,不是么?
执起她的手,一丝冰凉划过,垂眸,水眸闪过一丝涟漪。
六角星的戒指在透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耀人,折射出的水晶,像是最美的一道光晕。
指尖,青阳,流年。
就在顾衍泽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起,林汐颜就在心中认定了,哪怕不再去爱,她也会对这个男人做到忠诚。会努力,把那个人忘记。
顾衍泽,不管你是否是真心,亦或者只是做戏,我都只想把今天的美好留住,永驻我心。
没有宾客,没有亲人,却有着满满祝福的婚礼。恩,真的足够了。
………………
法国的的傍晚,中国的清晨。
夕阳就要落下,林汐颜看着手上的戒指,微微出神。
原来,结婚并不是结束,反而是一个新的开始。就好像找到了一种归属,即便嫁的那个人,你还未曾爱上。
说不上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好像之前的疼痛,已经没有那么深了。
“迪儿?”在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显示时,林汐颜倒开始纳闷,这女人不是一向小气,怎么舍得给她打国际长途了?从逃婚到现
在,就再也没有见到她,给她打电话也是关机,不知道搞什么鬼?
“喂,终于舍得给我回电话了?”
林汐颜巧笑,然后听到电话那头的女人冷笑一声,
“林大小姐的电话,我怎么敢不回?”
一怔,林汐颜隐隐感觉到迪路儿的声音中带着冷嘲,是她幻听了么?
“迪儿,你……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生气?路迪儿能察觉到林汐颜话中的小心翼翼,心中暗讽,她哪敢生气?不过就是她林汐颜用来挡牌的工具罢了。
“没有。”
两个字,回得不怒不喜,让她听不出个所以然。
“你不是说,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嫁给顾衍泽么?”
呃……林汐颜瞬间哑口无言,没有想到路迪儿会这么问,她要和她解释这其中的原委么?
“迪儿,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她语塞,该怎么和她这个闺蜜说,她不是逃婚失败,而是那人没有赴约?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
路迪儿明白得很,不就是你林大小姐玩的一出戏么?喜欢时可以不顾任何人的感受,不考虑别人的死活不是么?
“嗯,对了迪儿,婚礼那天是不是让你为难了?你知道的,家里的人只是担心我,对你并没有恶意的。如果那天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不要在意。”
林汐颜总以为,路迪儿可以理解她,毕竟三年的朋友,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会真动气。
“放心,我不会在意的。”
就知道路迪儿这女人不会计较这些,瞬间笑逐颜开,道:
“迪儿,你真好。”
路迪儿勾唇冷笑,没有说话。脑海中那个非凡俊逸的男人一点点占据她的思维,脱口而问——
“那个,他在你旁边么?”
“他?谁?”林汐颜蹙眉,表示听不懂。什么时候这女人也开始打哑语了?
“顾……顾衍泽。”路迪儿说出这个名字时,只感觉自己脸开始发热,等待着对方回应,心中竟有了忐忑。
“房间里就我一个人,奇怪,你问他干嘛?”林汐颜只是这么随口一问,路迪儿就开始紧张起来,支吾道:
“没,没有。我就只是想问问你蜜月怎么样而已。”
路迪儿,你这个样子,很像是在窥觊。暗自鄙视自己,怎么会对朋友的老公有了别的情绪?
很显然,林汐颜没有去在意,倒是想到昨晚那男人说的话——明晚,我要你。
灵光一闪,看着窗外即将到来的夜晚,
“迪儿我先不说了,回来再找你。”说着,不等路迪儿回应就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酒店的房门锁好。好吧,林汐颜承认,在这件事上,她的确是不敢面对。但至少,能躲过一天是一天吧。
直到深夜,林汐颜才发现,自己的这种做法,简直就是愚蠢透了!
到了晚上,也没有敲门声,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他应该不会来了,对吧?
这么想着,心里长长舒口气。这才放下戒备,安心睡去。不知为什么,今夜的她睡得并不是很好,眉目不时皱起,不时咬唇。
——林汐颜,那几个流氓想什么你不明白?
——对!我就是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顾衍泽,你都选择不要我了,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管我!
迷迷糊糊,她好像做梦了。
梦里的场景很昏暗,看不清是在什么地方,很陌生。但梦里的声音,第一次听得这么清楚,是她和顾衍泽的声音!昏暗一片中,传来一道道女孩的哭泣。
——我就是想放纵自己,就是想作践自己。顾衍泽,我不要你管。那几个流氓都比你好!
这是什么梦?只听到声音,看不到人。什么流氓?莫非自己在梦里都这么脑洞大开么?
——你再说一遍。
这种语气,在现实中林汐颜也听过,大抵就是顾衍泽那个变态的男人要动怒的节奏。
——说就说!我宁愿跟他们走,也不愿意在你身边多待一分钟!
——林汐颜,跟他们走是什么后果,你知道么?
——我……
再后来,声音就越来越弱,再也听不到男人后来说了什么话,模模糊糊只听到女孩嘶声力竭地哭叫声。
——顾衍泽,你走开!
——不要!我求你,不要。
是谁的声音,嘶吼得让人疼痛不已。
“……不要。”
林汐颜额头上都是细汗,嘴里呢喃着,眼睛紧闭,努力想让自己醒来,但梦里的声音像是魔咒,怎么也避不开。
“颜颜……”是谁的声音,轻柔而情深。
脸上一热,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从她的额头吻过,蜿蜒而下,停在女子的唇间。那
灼/热的吻,覆在她的唇上反复辗转,那般轻浅。
“唔。”林汐颜闷哼一声,从那奇怪的梦境中出来,唇上的湿/热让她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眼眸微微打开,就看到男子那近在咫尺的脸。
刹那,惊醒!
“唔……顾,顾衍泽……”双手用力想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人,无奈力道太弱,压根儿不见那男人有所动。
“你,你怎么进来的!”
她明明,明明就把房门锁好了。
顾衍泽一张俊逸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他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言语。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的眉心,指腹划过的地方让林汐颜心生悸动。
“一道门,困不住我。”
这句话,她好像听出了别的意思,但瞳孔中仍带着微微的迷茫。
“你……你能不能,先起来?”他这样压着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呼吸开始慌乱,尤其是在看到他那深邃的眸凝视着她时,心,不再平静。甚至,有了莫名的躁动。
他不起身,但也没有继续吻她。只是这样安静地与她四目相视,看得林汐颜小脸通红,简直像找个洞钻进去。
“顾衍泽,我……”再这么下去,她都想要哭了。
声音中是满满的娇羞与淡淡的胆怯,就似一只待宰的羔羊,想求饶却很无力。
“颜颜,颜颜……”
是她出现幻听了么?此刻的他,眼中的情深丝毫没有掩饰,那让人眷恋的声音,一声声传入她耳中,落在她心底。
“你别这样。”
避过头,不敢再去看他。只怕多看一眼,多一秒,都会陷入他给的沉迷中。
不容许她有退避的心思,吻沿着她的下颌持续到颈间,往下,大掌探入她的衣间。
“嗯,别……”明明是想拒绝,但字眼卡在喉间说不出来。林汐颜,你已经嫁给他了,履行夫妻义务是必要的。就算是躲,又能躲到什么时候?
手不由抓紧床单,仍由身上的束缚被一点点剥去,每一寸肌肤上都留下他的气息。
她能感受到那下腹传来的滚/烫,那硬/物抵着她,带着跳动的生机。
“顾……顾衍泽……”呜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真的,有些怕。
“给我,颜颜。”
手拂过她鬓边的细发,吻上她的蜜唇,身下,微微挺/进。
“唔……”唇被堵着,她想喊痛都很无力。
大掌继而扶住她纤柔的腰,在她蹙眉疼痛中深深埋入。
身下的人儿难以自持地闷哼出声,带着微微的呜咽。
“颜颜,不哭……”吻去那眼角的泪痕,她如小鹿可怜的眼珠子就这么定定地看着男人。渐渐,发热的感觉取代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