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方影从方神医那里搜刮来的口罩给自己和一路随行的影卫戴上,那匹陪她们走完最后一段旅程的马儿口吐白沫在进入瘴气之地时倒在了地上。
那死士蹲了下来:“不是劳累而亡,这马是吸入太多瘴气毒死的。”
贺爽也没再管那匹马,把方影给自己准备好的药物贴身放好,又把她找到的关于贺母证据小心翼翼的藏好,一步一步地往树林里头走。
而贺府里,贺爽离开的第一个晚上,容晏就失了眠。尽管方影将贺爽模仿的惟妙惟肖,但气息总归是不一样的,他一向不习惯有人和自己同塌而眠,只有自家妻主是个例外。第二日起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都是红血丝。
这红血丝很快让方影拿出来的明目药去掉一干二净,但总归不能每日都这样下去。以入宫陪伴失去了妹妹的君后为由,容晏进了宫。
二皇女那边也不会觉得他此举有什么不妥之处,毕竟容晏住在宫里对太女一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贺爽离开的第二个晚上,容晏是在自己以前的宫里度过的,小叶子已经被他找了个理由送出了府,看在对方一直忠心耿耿服侍又没有确切的证据上,他给对方找了个忠厚的女人嫁了,虽然对方家境算不得太好,但对小叶子而言也是良配。
当天晚上的时候,他梦到了从未去过的地方,黑黢黢的森林,奇怪的植物和外头寸草不生的土地,俨然是毒雾弥漫的南疆,风尘仆仆的贺爽从马车上下来。
他十分惊喜地喊出声来:“妻主!”
对方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他的喊叫,只自顾自地往那森林里走,那黑黢黢的森林像是一张大口,一下就把那道身影吞了进去。
容晏心里感觉非常地着急,也连忙跟着对方往里冲,然而他什么也看不见,无论喊得多大声也不见贺爽走出来找他。就在他越来越着急,越来越绝望的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把他从梦中叫醒。
“殿下,殿下,你醒醒。”
容晏睁开眼来,周围还是皇宫内他的挽月殿的摆设。叫醒他的小童的脸正对着他:“小奴看殿下魇着了,一直叫喊,就把您叫醒了。”
“我叫了什么?”
“您一直在说等等您,等等您,别的就没有了。殿下可是做了什么噩梦,小奴这就去厨房端点安神压惊的吃食过来。”
“不用了,还是按照昨日的来就行,不是噩梦是美梦。”有贺爽在的梦境自然是美梦。
容晏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才几天,他就开始想自己妻主了,也不知道,昨日对方的梦里有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