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菊大吃一惊。
既然是侯爷的朋友,那就非富即贵。
他们家大显不过是个小小的管事而已……
“夫人,我,我能行吗?”她紧紧地拽着衣襟,神sè有些惶恐。
“孩子只有三个月。知人知面不知心。把孩子交给陌生人养,我不放心。”十一娘道,“你和万大显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把孩子交给你们,我放心。”
滨菊也是做母亲的,一听那孩子只有三个月,心就立刻软了。
从前也有这样的事。有些人为了银子,当着东家说的天huā乱坠,转过身去就不把孩子当人待了,有些甚至故意虐待孩子,然后说孩子有病敲诈东家的银子,或是把孩子卖了卷了银子跑路的——
“夫人,您放心!”她保证讼“别的我不敢说,先有这孩子的一口,才有我们家长安的一口。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这孩子的。”
十一娘不由汗颜。道:“也不必如此。你平时怎样待长安的就怎样待那孩子好了。也免得别人起了疑心。让那孩子的嫡母找了过来。”
豪门之家多辛秘,滨菊连连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十一娘还是有点担心滨菊待那孩子过犹不及引起别人的怀疑,又细细地嘱咐了半天,这才让秋雨送了滨菊出门。
只是她已没有了游玩的心情。
在屋里坐了一会,十一娘起身往垂纶水榭去。
有小丫鬟神sè慌张地迎面跑过来。
见了十一娘,立刻曲膝行礼:“四夫人,不好了,六少爷和二小姐打起来了……”
十一娘没等她的话说完,拔tuǐ就朝水榭跑去。
远远地,她就听到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哭声。
十一娘心里一急,一脚踏空,要不是旁边的秋雨眼明手快地扶了一把,就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她匆匆进了水榭的大厅,一眼就看见了被徐嗣谕抱在怀里的谨哥儿和在一旁笨手笨脚地安慰谨哥儿不哭的徐嗣谆和徐嗣诫。
“娘,娘,娘!”谨哥儿哭得满脸是泪”扭着身子要十一娘抱。
十一娘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抱了谨哥儿,立刻发现谨哥儿的脸庞有一块红印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似的。
她脸sè微变。
五夫人已上曲膝行礼前陪不是。
“都是我们家歆姐儿不好。抢牌抢不过谨哥儿,就打了他一巴掌。”她脸sè通红,又羞又惭”“我已经打过歆姐儿了,等会再告诉五爷,好好地教训她一顿。”
十一娘心里怒火蹭蹭地直冒,可看见被rǔ娘抱在怀里的歆姐儿和谨哥儿一样哭得稀里哗啦的喘不过气来,她强压住了心里的不快。
“孩子们都小,吵个嘴”打个架,也是常事。”话虽如此,她脸上的表情却有些生硬。
五夫人哪里看不出来,低了头不住地陪礼。
十一娘也不好太过分:“没事”我们家谨哥儿哄哄就好了!你也快去看看歆姐儿吧!孩子们也是无心的。”
太夫人看着就出面做和事佬:“话说开了就好了。这上牙齿还要和下牙齿打架,何况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
二夫人也过去安慰歆姐儿:“好了,别哭了。再哭,小心诜哥儿笑话你!你可是姐姐!”
因为太小,大家划船的时候被rǔ母带到园里玩的诜哥儿刚刚睡醒,被rǔ母抱在怀里,还有些mímí糊糊的,听见有人说到他的名字,睁大了眼睛四处张望。
歆姐儿听了,哭声渐渐小了些。
二夫人笑了起来,mō了mō歆姐儿的头。
静气屏息地站在旁边的金氏看了,也上前哄着歆姐儿:“我给你的白白、绿绿做衣裳,好不好?”
歆姐儿点头,不哭了。
徐嗣俭就跑到十一娘这边逗着谨哥儿:“你看,歆姐儿都不哭了,你还在哭!”
谨哥儿不理他,伏在十一娘怀里抽咽。
徐嗣谆就上前拉了谨哥儿的手:“我带称去放河灯!”
徐嗣诫则道:“我吹笛子你听!”
谨哥儿伏在母亲的怀里头也不抬一下。
“你看,哥哥们都来看你了!”十一娘柔声道,“你快别哭了。再哭,就不是好孩子了!”
谨哥儿把脸埋在了十一娘的怀里。
徐嗣谕想了想,道:“谨哥儿,你不哭了,我明天带你去划船,好不好?”
谨哥儿听着,就抬起头来。
徐嗣勤笑着走了过来:“你可不能因为谨哥儿小就骗他!他记xing可好了。小心他长大了以后找你算帐!”又道,“你可别忘了,你过几天就要参加院试了。哪有功夫陪谨哥儿划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