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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不需要?你需要我,宝宝也需要爸爸!”他错了,追悔莫及,再也不会伤害她,再也不会放开她,他就要做牛皮糖,黏着她,直到她回到他怀抱为止。
杜子鸢突然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贺擎天,冷声道:“随便你吧!”
杜子鸢朝外走去,挽住惊愕的姨婆的胳膊。“姨婆,我们走!”
姨婆回头看贺擎天,他黑色的头发氲染着夕阳的余辉,那双黑色如宝石的眼眸深邃,他紧抿的x1ng感薄唇,嘴角的弧度淡去,望着杜子鸢离去的背影,他的眸子更加深邃。
入夜。
贺擎天身陷在沙发里,听着隔壁院子里的笑声,他最深爱的女人在隔壁,还是不肯原谅他,他一个人守着这空荡荡的房子,这是第一次主动想喝酒,他一向自律,不贪酒色,今日却是真的想喝酒,心太疼了!
一饮而进,辛辣浓烈的哀伤穿肠而过,刺心入肺,愁绪不但不减,反倒愈发的浓重。
一杯接着一杯,他还是很清醒,索性一把捉起酒瓶,对着酒瓶直灌。
酒水顺着刀削般刚毅的轮廓缓缓流倘下来,那灼热的辛辣浇湿了一腔挣扎的愁绪。
他仰着头,笑得苍凉极了。
他错了!
一瓶酒很快饮完,又一瓶也光了,他一松手,酒瓶便掉在地上,哗啦一声。他感觉到头开始有些昏沉,但意识仍然清醒无比,站起身,身子晃悠了一下,朝外走去。
他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姨婆的门前,伸手,使劲的砸着门,扯着嗓子喊道:“开门,开门,开门!我要杜子鸢!我要我的子鸢!”
他究竟在做什么?
杜子鸢真的无力了,很尴尬,忙对姨婆道:“对不起,姨婆,吵到您了!”
“别,姨婆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最近这么闷,姨婆就爱凑热闹,有免费戏给我看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千万别对我说对不起,我最讨厌这三个字了。我跟着你沾光,吃那无公害食品喝那山泉水,我都没跟你客气,你跟我客气啥呀?”姨婆倒是很豁达,还一副看好戏的兴奋样子。
这下子,杜子鸢更无力了,她怎么觉得这姨婆到了六十多岁的年龄还和孩子一样,唯恐天下不乱呢?
“我去跟他说,是让他进来还是让他回他家?”秦傲阳站了起来,看向杜子鸢。
这贺擎天真是的,这大晚上砸门。
“秦大哥,你让他回去吧!”杜子鸢恳求着。
“好!我去劝劝他,刚才他挺成熟的,怎么又幼稚了?”
“开门!我要我的子鸢……子鸢……”
“来了,来了,疯子啊!砸什么门啊?砸坏了你还得赔!”秦傲阳打开门,一阵浓郁的酒味铺面而来。
“呃!该死,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苦肉计用上了啊?”
一开门,贺擎天直接扑过来,抱住秦傲阳,直喊:“子鸢……”
“拜托,你雌雄不分啊?我是男的,别抱我!靠,我不是人妖!贺擎天,你臭死了,滚回你家去!”秦傲阳骂着却还是搀扶住了他。
杜子鸢站在院子里,瞄了一眼大门口的贺擎天,他真是疯了,居然喝了那么多酒,她在这里都闻到了酒味。
强迫着自己收回担心的视线,他这个样子,让她感到了心里莫名的难过和辛酸。
明明不是小孩了,可是这样一个冷静内敛的男人,却用这样的手段折磨着自己的身体,难道他不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吗?
“呃——唔——”胃部绞痛着,直往上涌恶心感。
“去外面吐啦!”秦傲阳急忙抱住他,拖着出了院子。
外面传来一阵难受的呕吐声。
姨婆偷偷抬起视线,看了眼杜子鸢。“丫头啊,既然担心,就出去看看吧!”
“姨婆!我,我没有,我回房间了!”杜子鸢不想再去看一眼,转身,朝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姨婆叹了口气,摇摇头,却什么都没说。
秦傲阳一整夜没回来,杜子鸢一夜无眠。
她想,也许秦傲阳陪着贺擎天,照顾了他一整夜吧。
杜子鸢终于在天亮的时候,用姨婆家的电话打了妈妈的电话,可是打过去后,她整个人呆了。“妈妈,你说什么?”
“子鸢,你爸爸的身体又严重了,突然再度脑出血,控制不住,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里!”
“啊——妈妈,怎么会这样?”杜子鸢完全错愕。“妈妈,我这就回去,你不要哭,没事的,会没事的!”
慌乱之下,杜子鸢换着衣服,爸爸怎么又会脑出血?
不是都稳定了吗?抓起了包,杜子鸢朝外走去,哐当一声,撞上了姨婆。
“哎呦!杜子鸢,你小心点啊,你是孕妇,怎么能冒冒失失的?”
在看到杜子鸢一脸惨白时,顿时惊愕道:“杜子鸢,怎么了?”
“姨婆,我爸爸病重了,我要立刻回去!”杜子鸢解释道。“我先走了!”
“等等,让小阳送你!”姨婆已经扯开了喉咙喊道:“秦傲阳,快出来,快点啊!”
她隔着院子喊了几声,那边立刻扑腾扑腾开门声关门声传来,紧接着秦傲阳和贺擎天同时出现在门口。
“怎么了?”
“杜子鸢爸爸病重,小阳,你送杜子鸢回去!”姨婆吩咐道。
“突然病重?”贺擎天也吃了一惊,“子鸢,别急,我们一起回去!”
“我去开车!”秦傲阳立刻打开车门。
杜子鸢不看贺擎天,而是紧跟着秦傲阳,直接钻进了他的车子里。
“子鸢——”贺擎天有些受伤的看着她理都不理自己,早晨起来得宿醉感让他的头很痛,而杜子鸢不理会自己,上了秦傲阳的车子,更让他心痛。
姨婆叹了口气,去开大门。
贺擎天想也没想,直接打开秦傲阳法拉利车子的后门,钻了进去,“我坐你的车子!”
“你的呢?”秦傲阳挑眉。
“我刚醉酒,不适宜开车!”冷声丢给秦傲阳一句话,贺擎天视线望向前排副驾驶的杜子鸢,安慰道:“子鸢,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心吧!”
杜子鸢沉默不语,忽然就泪眼婆娑。
秦傲阳递过去一张纸巾,杜子鸢轻声道谢,接过去,抹着眼泪。
贺擎天瞧见杜子鸢红了眼眶,不知所措起来。
杜子鸢咬紧了牙关,车子还没开,胃里一阵翻滚,就突然打开了车门,跌跌撞撞地下了车。只是一下车,头晕眼花,感到胃里什么东西在翻搅难受,她狂奔到一边,吐了起来。
“子鸢——”贺擎天大急,下车去看她。
杜子鸢吐过了,理也不理他,又上了车子。
贺擎天只好跟着又上车,“秦大哥,走吧!”
“杜子鸢,一定没事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秦傲阳盯着她的侧脸,安慰道。
杜子鸢默了下,一时没有说话,而后她终于开口,沉静一句,“我知道,会没事的。”
她跟秦傲阳说话,不理会自己,贺擎天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是岳父身体突然病重,他也没时间计较,拿出电话,拨打给继院长。
“继院长,你好,我是贺擎天!”他在后座打着电话,“我岳父杜安年现在什么情况?请立刻调集最优秀的医生给他治疗,我只要人没事,不惜一切代价抢救!你知道,钱不是问题!”
听到贺擎天打电话,杜子鸢和秦傲阳都安静下来。
秦傲阳跟姨婆说了句话,把车子开出门,一路疾奔朝景城开去。
在秦傲阳的记忆里,杜子鸢一直很安静,很坚强,无论对谁,她总是抱着一颗宽善温柔的心,但这次是真的跟擎在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