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智觉得自己再不说话今天这事儿估计又得闹起来,于是他赶在自己老婆说之前开口了,“小文没说,不过小红不是惦记着岳母临死前让他照应小文的事儿嘛。”说到这儿,杨智别别扭扭的往周秀清那里看了一眼,“所以我俩过来看看,分家是个大事儿嘛。”
周秀清差点儿被杨智那一眼给看的忍不住了,什么意思,不就是看她是个后妈,所以老婆子临死前都不放心自己嘛。还照应,照应个屁,你们这么多年是多看了衡文几回啊,还是给他交学费,给生活费了!现在在这装大尾巴狼来了!早干嘛去了。
周秀清自然不会想衡文有爹有妈,又不是孤儿,当姑姑姑父的凭什么给学费给生活费,她只觉得自己委屈的要命,好不容易找个铁饭碗的有房的男人,二婚也就罢了,带孩子也就罢了,嫁过来才知道房子不是男人的,是拖油瓶的!
衡振华脸上一阵尬尴,很快掩饰过去,“哪里算分家了,不过衡文大了,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毕业了不出去找工作,整天在家里待着,不是个事儿。把家里的东西说清楚了,也好激励他早点儿自食其力罢了。”
衡振红吐出嘴里的瓜子皮道,“哦,这样啊,衡文不是大学的时候就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了嘛?还要怎么个自食其力啊?我们来了听听也学学。”
衡振华和周秀清脸上都一阵青一阵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把人赶走不成,只好让他们俩留下来了。
可惜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九点之前,衡文还没到的时候,陆陆续续又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也姓衡,是衡振华的堂兄弟,衡振中和衡振国,这些年几家人来往不多,关系一般,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见见,但说到底还是一家人。
衡振中和衡振国是亲兄弟,两人没住一起,所以是一前一后过来的,这两人爽快,进了门就说明是因为听说今天衡家分家,来给做个见证。这话一说,衡振华和周秀清就知道被衡文摆了一道,分家的事情他们不会说出去,那就只有衡文了,为这事儿,气的衡振华差点儿没摔杯子,但当着两个堂兄一个妹妹的面,这火是注定发不出去了。
比衡振华更生气的自然就是周秀清,她自忖能拿捏衡文,这么些年衡文的性子被她养的懦弱无能,实实在在没想到竟然在分家这事儿上被衡文给摆了一道。
衡文就在衡振华和周秀清强颜欢笑的招待客人的时候来了,周秀清脸色铁青的给他开门,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衡振华他大伯,衡振中和衡振国的亲爹,勉强的扯扯嘴角,周秀清也顾不上衡文和后边跟着的另一个年轻人了,忙把老头儿请进来。
屋里几个男人也坐不住了,都站起来迎接这位长辈。
老头儿满头白发,脸上皱纹横生,但两个儿子孝顺,所以气色红润,溜溜达达的走进屋里,坐在主位上,端起周秀清给端上来的水,喝了一口,扫一眼还站着的儿子、侄子和孙子,“都坐呀,今天不是有正事儿嘛!我就是来瞧瞧,不用管我。”
虽然老头儿嘴上说瞧瞧,但一屋子都是小辈儿,谁敢忽视他老人家啊,这不一发话,这些人才坐下。
客厅的沙发都坐满了,衡文搬了两张凳子过来,给和自己一起来的年轻人一张凳子,请人家坐下。
周秀清看着这个陌生人,不由得问,“小文啊,今天咱们处理家事,你怎么把朋友也带来了?”语气不怎么好,开口就质问。
那年轻人戴着个眼睛,穿一身西装,听周秀清问起自己,站起来斯斯文文的替衡文说话,“阿姨您好,我是晨光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李青,衡文请我来给你们家分家做个见证。”
这下,衡振华和周秀清脸色更不好了!分个家而已,竟然还请律师!衡文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