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悄无声息的来到楼外,藏在人群之中,听闻此言,心中大怒:“这王八蛋死秃驴,挖墙脚就算了,还想踩我上位!”
这仓央王子的条件确实是极好,但他却并不担心秋海棠会接受。若是她这么容易改变心意,那他根本就不会到雷州来,当初他们也不会有那么多牵连,早在茫茫人海中错过了。
“是的,他或许已经忘了我,他身边的女人从来不少,三心二意也确实不假,不,或许他从未将这情爱之事看的多么重要……”
秋海棠毫不留情的将李青山数落了一番,简直是渣男中的渣男。所有人都觉得离开这样的男人,简直是替天行道。
李青山的脸都黑了,但不得不承认,她还真没冤枉自己,更从中听出一番深情,便默默倾听。
仓央王子脸上浮现笑意,几年来的坚持终于有了回报。几年时间对凡人来说或许很长,但对转轮七世的他来说却不算什么。
女修士本来就不多,能达到如此修为的更是少有,而且她还是天生色相、风华绝代,还修行魅功,更将这份美丽发挥到极致。只要拥有了她,寻常女子哪还放在眼中,对他大欢喜禅的修行将大有益处。
密宗多被其他宗派视为外道,这大欢喜禅更是近乎魔道,非有大智慧者、大毅力者不能修持,于情色爱欲之中明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佛理,最终必然是要超脱情欲。
但他觉得问心无愧,这对秋海棠也大有好处,若能堪破色相,皈依我佛,更是受用无穷,与他是天生的道侣。
秋海棠一口气说完,顿了一顿,忽然话锋一转:“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仓央王子愣住了。
秋海棠道:“何必一定算明利弊得失,何必一定要有回报。我钟情于他,那是我自己的事情。难道佛不给殿下好处,殿下就不信了吗?”
仓央王子愠怒:“区区一个妖孽,怎能与佛相提并论?”
“殿下怎么糊涂了,我说不是李青山,而是情啊!在我心中那是比佛还要重要的东西,不过李青山纵有千般不是,却从未向我索取回报,更不欠我什么。再说,他可是很强的。殿下,感念这些年你的照顾,我真的不希望你牵扯其中,这就告辞了。”
秋海棠盈盈一礼,便转身回房。
楼里楼外都是默然,身为雷州之人,没有什么是比佛还重要的,自不能接受这种说法,但又为之动容。
“等等,你要去哪?”仓央王子感觉正在失去极为重要的东西,心中空落落的。
“自然是去找他。”秋海棠回眸一笑,无怨无悔。
仓央王子更加不舍,忍不住道:“他与大夏为敌、与人皇为敌,已是命不久矣!”
“那又怎么样?”秋海棠讶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考虑寻常人的想法,若有所思的道:“嗯,所以殿下才敢如此坚持,不怕得罪他……”
“海棠何出此言?我的情意早在几年前就向你表白。”
仓央王子怒道,却有些心虚,因为那时候他先确认了李青山被放逐九州之外,根本没想到他还能回来。没有谁愿意招惹强敌。
秋海棠也不深究:“好吧,莫要动怒,殿下若能陪我走一趟,将这番话与他说明,就算是我冤枉了你,一定向你赔罪。”
“你这是让我去送死!”
仓央王子怎么可能答应,李青山轰杀尸帝、毁灭灵国寺,那是何等恐怖的力量,何等凶暴的性情,就连姒龙一时间都奈何不得他。
自己到他面前说我喜欢你的女人,那岂不是寿星老吃砒霜——嫌命长了。
秋海棠微微一笑:“我帮殿下说情,总不至于必死,他其实不像传说那样可怕。我若是你,纵然必死也一定会去,只要能让所爱之人相信我的情意、记得我的容颜,纵然魂飞魄散又有什么?”
她身上仿佛焕发着无形的光芒,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神,却又令人不能直视,更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凡人轻言生死,多半是一时情绪,抛却的不过是几十年岁月。对修行者来说,那可是几百上千年的逍遥自在,而且青春常驻,不受病痛折磨,更有机会成仙。若是被杀,说不定就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作为追求长生的修行者,说出这番话语来,实在令人举得震撼。
仓央王子脸色数变,此番不仅得不到她,连“七世情僧”的名号都要大受打击。他的智慧、修为、地位,全都要比她高的多,但若单论一个“情”字却是远远不及,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
李青山心中感叹:“好吧,这女人疯的越来越厉害了!以前还只是痴情文艺女青年,现在简直快成情圣了。不过,我喜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