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在国师!”
左国师怒极反笑:“你真是入魔太深。”
不怒僧怒道:“若佛敌在此。我愿与之同归于尽,拯救苍生!但国师早些出手攻破鬼塔,而非做小人勾当、暗中偷袭,事情又何至于此?”
“小人!真是个小人!不识大局,不懂大体,你以为你死了就能与佛敌同归于尽?饿鬼道想要的就她,若是她不死,饿鬼道绝不会罢休!”
“我便阅佛经,只闻佛祖割肉喂鹰、以身饲虎,不闻佛祖设下埋伏、捕杀鹰虎。更没学过什么大局大体。你身为国师本当以身作则,让天下佛子明白我佛精神,而非权谋计算,只论利弊……”
“……我死了或许无用,但还有无数同门,还有罗汉菩萨。饿鬼道或许不会罢休,但九州亡了还有三千世界,还有六道轮回。纵有万千劫难,只要佛法不扭曲,便可使长灯不灭,照耀众生!真正的佛敌不再外界,而在我辈心中。”
不怒僧虽受重重禁锢,此时却有一种恢弘气势充斥殿堂。总有些“愚人”笃信书中的道理,在世上撞个头破血流也不肯回头,纵以酒肉自污、与魔民相对,也熄灭不了胸中意气。
“闭嘴,你、你个扭曲佛法的邪魔外道,懂什么我佛精神?”
“我是不懂,但若我佛也如国师这般打闷棍、设埋伏,我愿撞佛像而死!”
“我现在便革除你僧王的身份,给我拖下去,杖责三千!”
……
日落黄昏,短短一天时间过去,接下来又是漫长的黑夜。
“诸位道友,龙州的救援不会来了,要对付佛敌就只能靠我们自己!我身为雍州牧,守土有责,非战不可。若有谁不愿冒这个风险,尽管离去,我绝不强留。”
雍州牧面色沉重的对一众上卿说道,身后站着丘山方丈。
众上卿无一人言退,他们莫不是生于雍州长于雍州,纵然距凡人已经十分遥远,但若是所有凡人都死了,又哪来的修行者,宗门传承也就断绝了。
“陛下请尽管吩咐!”
雍州牧取出雍州方寸图:“我们唯有如此……”
夜深。
上卿大修士们散布于雍州的天空中,二到三人成一队,监视雍州各处,一旦发现佛敌的动向,不会急于出手,而是发出消息聚集人手,给佛敌致命一击。
雍州牧在“黑龙王”中登台望气,掌控大局。
还好雍州的面积比青州还要略小一些,否则若是像霜州雾州那样巨大,根本不可能监视过来。不过雾州乃是大榕树王的大本营,霜州天寒地冻、地广人稀,都未被她列为第一选择。
“陛下,东方有火光!”雍州牧收到讯息,立刻向东望去,果见民气衰减:“还是在东方吗?”
正要聚集上卿,准备前往东方,又有消息传来:“陛下,西北也有!”“南方也是!”
一时间雍州各处、四面八方,都有三昧白骨火燃起。
恢复了力量的骷骨魔们,嘎嘎怪笑着在原野上奔跃,像是一颗颗火种引燃了山林与城镇。
雍州牧正在迟疑,试图通过望气之术,判断出佛敌真身所在。
一直沉默的丘山方丈忽然道:“陛下,我感到丘山寺的大阵被攻破了,佛敌在丘山寺!”
“这怎么可能!丘山寺的‘天王盖地阵’,就算是‘黑龙王’都难以攻破。”
“我不知道,敌在丘山寺,请速来救援。不好,佛敌想要打开魔窟,引魔民入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