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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国强兵,只有国家富强了才能有实力拥有强大的军队。帝国能够从大乱重新走向强盛,再到重振大陆的霸权,这一切都不是我的功劳。帝朝的重振靠的是无数将领和数百万将士的浴血奋战,更多的靠的却是白毅的鼎力支持,若是没有他的大楚柜坊与帝朝商会,恐怕大楚的重振永远只会是一个奢望。——摘自《逍遥王语录》
白毅何许人也,能够被逍遥王如是推崇的必不是凡人,然而此人从始至终都未曾涉足帝国的政坛,也不是一个有着赫赫军功杀人盈野的将领。商侯白毅之所以能够被载入史册,并且在帝朝近五百年历史上写下极为浓重的一笔,则完全是因为他在帝国商业和财政之上作出的特殊贡献,在很大程度上,帝朝在中州战乱之时还能够维持住庞大的征战体系,确是要归功于白毅所一手创建的大楚柜坊与主持的帝朝商会的作用。
而帝朝最伟大的军人与最伟大的商人之间的友谊与合作的萌芽则开始在大陆历418年秋季东市的一家刚开业的衣帽店铺。而当年的商侯白毅还只是个刚刚进入商圈的商场初哥,并且其后富可敌国的商侯刚刚开始的商业之旅却显然并不顺利,在开业初期便遇到了来找茬的人。
“这位爷您是?我们已经申报过东市署,东市丞都已经准许我们今日开业了。”一个沉稳男声极为客气的上前回答道,想来便是这店中负责的掌柜。
帝朝国力强盛,商业自然十分发达,长安城内聚集的各国与本地商旅极多。东市作为长安城内两大极是繁盛的市集之一,商业的运行自然不可脱开官府的管理,东市署便是这样一个管理东市中的一切买卖秩序的衙门。若有店铺想要开铺营生,自是需要通过东市署的核准通过方能开业做生意。
照理这掌柜的如此回答自是毫无差错,只是这来的人甫进门便嚣张至极,显然不是良善之辈,怎会满意这掌柜满是道理的回答,当即便是一个响亮至极的巴掌,将掌柜差些打得懵过去。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怎么敢打人啊?”掌柜的显然是个老实人,指着那些凶神恶煞的粗莽汉子道。
“他妈的,东市署算什么东西,这店没有我们总署杨大人的批准,还能开得起来。年初杨大人就颁发了上令,凡是想要在东市开店的,就必须上缴开店钱三千贯,老子们来了三回,你们始终不交,就别怪老子们不给你们活路。”来人凶狠至极,显然仗着身后的后台不将行凶打人之事放在心上。
掌柜的虽然实诚,但显然还是有些胆子,大声说道:“三千贯,你们,你们就是在抢。大楚从来就没有这样的规定,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胡乱收钱。”
帝朝国力强盛,斗米不过二十钱,能在东市开个这样的店铺做生意的显然都有些财力,但是三千贯对于他们来说仍是一笔巨款,甚至大多数商人一时之间都不可能拿出这笔钱来,更何况,无论帝朝哪条法律都未曾有过开店做生意还要收这样大一笔开店钱的规定。这些人要不是仗势敛财,要不就是故意找茬,但看情况,今趟倒像是前者多些。
“格老子的,你还有劲了。这是杨大人的命令你们都想违抗,看来这店你们是肯定开不下去了。总署管着你们东西两市,既要维护这市场秩序保着你们有钱赚,又要请我们飞狐军替你们维持秩序,老子们难道不要些辛苦钱嘛?”那粗莽汉子嚣张的说道。“这钱,你们倒是交不交。”
项宁到霸王骑上任之时曾经让虎豹骑的骑兵帮助自己扮演过这支臭名远扬的‘杨家私军’,没想到如今却是碰到正主了,当下自然听了下去。
“这钱我们是不会交的。”掌柜的尚未回答,店铺后进却是转出了两个极为俊俏的一男一女,那女子年约二十许,肌肤白皙,眉宇间有着一股沉静的贵气。而那男子亦是气宇不凡,一身紫杉简简单单穿在身上却也是贵气十足,浓眉紧紧皱起,双眼目光投向店中十几个气势汹汹的军汉,显然刚刚说话的正是他。
那带头闹事的人平日都是眼睛长在天上的,店中后堂转出两人一时也是未觉,仍是手指前方嚣张跋扈的骂骂咧咧道:“他妈的真是一群死猪,老子们已经客客气气的跟你们说你们就是不听,既然你们不让老子们好好安生,那你们这生意我看也不要做了。来啊,给我砸。”
这群军汉都是曾经刀口舔过鲜血的主,自都是极为凶狠之辈,听到领头的人有命,当即便撸起袖子将眼前能够看到的一切摧毁得干干净净,一时凶相毕露,吓得店中的几个少女害怕的尖叫起来。
“店家,这几件衣服多少钱,我都要了。”忽然,有个少年掀帘而出,对着那掌柜模样的人问道,似乎并没有看见店中的场面。只是他那本是平平常常的声音听在那十几个军汉的耳中便不再那么平和,一个个感觉到就像是被铜锣在耳边狠狠敲了一下般,极是难受,不由将手中打砸的动作停了下来。
面对这样的情况,掌柜的再是八面玲珑的人物此刻面对这些凶神恶煞的人也不可能当作没事般招待这似乎反应极为迟钝的客人。
“公子这几件衣服都是上等货色,我也不多赚,收您五百贯便是。”仍是那气宇不凡的青年朗声说道。能够面对这样的场面而熟视无睹的人,要么就是白痴,要么就是大人物。那显是店铺真正主人的青年年纪虽然不大,但一双星目早已是阅人无数,很快便看出这从试衣间出来的青年人气宇轩昂,身上更时不时隐现出一股与人不同的气势。
项宁的眉毛挑了挑,看着手上的四件衣服,就像是所有守财奴看到衣服价钱奇贵的正常表现般大叫道,“五百贯,这么贵,掌柜的你抢劫啊,这四件破布值这个价吗?”
“怎么会不值,这可是大内织造局地物件,绝对值这个价。”青年老板望着这守财奴般的青年,以为自己看走了眼,但生意上门,总没有不做的道理,当下仍暂时不理店中的情况,答道,“这四件衣服,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大内织造局弄出来,这要是挂在水云庄里卖,起码一千贯。”
“水云庄?那是什么地方,这衣服能卖这么贵?”项宁仍是一副将信不信的表情,喃喃嘀咕道:“这年头,连衣服都买不起了啊。”
站在一边的贵气女子显然有些看不惯面前这少年没见过世面的表现,冷声解释起来,语气虽是冰冷,但听在人耳中仍是极为悦耳,“水云庄是皇室开的衣坊,衣服都是大内织造局做的,市面上很少有流出的衣服,这家天衣坊是我们水云庄的合作方,衣服绝对是正宗货色,这位公子,请问你买不买?”